作完爱,他们坐起来,靠在床背上,严旭升象不认识一样地看着她。牛小蒙被他看得有些不好意思,拉被子遮住身体和前胸:“你今天,这是怎么啦?好像有些不正常。”
严旭升这才说:“你变了,变得我都快不认识你了。”
牛小蒙吃了一惊:“你胡说什么呀,我哪里变了?不还是你要怎样,就怎样吗?”
严旭升淡笑一声:“是吗?你真的有那么听话?恐怕不是吧。”
牛小蒙想到私发民工生活费的事,就索性挑明说:“你是指发民工生活费的事?可是,我这样做,难道不对吗?我这是为了公司好,为了我们好啊。”
严旭升嘲讽道:“对,你用我的钱,去讨好民工,取悦别人,提高自己的威信,当然做得很对。”
“你,这是说的什么话啊?”牛小蒙也象不认识似地看着他,“你不同意提前发,我就不动用公司账上的钱,而把我私人的钱借给施老板,让他发民工生活费,这不是一种两全其美的工作方法吗?”
“哼,恐怕不是这样的吧?”严旭升憋不住了,“你是为了取悦别人吧?或者说,是为了兑现自己的承诺吧?”
“取悦别人?我取悦谁呀?”牛小蒙知道他指的陈智深,心里不禁有些惊慌和紧张,“什么兑现承诺?你到底想说什么?”
果真,严旭升直截了当地说:“工地上那个陈智深,是不是对你有那个意思?或者说,你对他,也有那个意思?”
牛小蒙惊得眼睛一下子瞪大了:“你这是听谁说的呀?”
严旭升狡黠地笑了:“凭一个男人的感觉。你就别瞒我了,这方面的经验,我比你丰富得多。你们互相都有好感,对不对?他是单身,你也是单身,年龄相差也不大。他很优秀,你也很优秀,你们倒是蛮般配的,啊。”
“真是神经病。”牛小蒙的脸涨红了,有些着急地争辩说,“这怎么可能呢?他是离异的,又是一个下海失败者,我能看上他?你想到哪里去了?”
严旭升步步紧逼说:“那你脸红什么?你这是心虚。”
牛小蒙真的很生气,瞪着他:“我心虚什么?我被你强暴前是处女,强暴后,专属于你,我行得正,走得直,有什么心虚的?你不要乱吃醋好不好?你这样做,对我们的关系和公司,都是不利的。”
严旭升没想到她反映这么强烈,愣愣地看着她,想了想说:“那好,既然你们没有关系,那就把他辞退。”
牛小蒙心里一紧:“辞退?为什么?他在工地上这么负责,凭什么辞退他?再说,辞退了他,派谁去?就是有人去,又有他那么负责吗?”
严旭升咧着嘴角,轻蔑地说:“没了他,地球就不转了?我们公司就不开了?哼,我看你是不舍得他吧?”
牛小蒙气得什么似地,可她只能说:“对,我是有些舍不得他,他是个难得的人才,对我们公司很有用。但我绝对不是出于个人感情方面的考虑,这一点,我要申明。如果你还是不放心,那就随你的便。”
严旭升坚决地说:“好,那就尽快找个理由,把他辞退。”
“我倒要听你说说,你为什么要这么做?”牛小蒙心里真的很不舍得陈智深走,不仅出于感情,更出于对公司利益的考虑。
严旭升直截了当地说:“他是一个危险分子,你知道吗?从他的脸上,眼睛里,都能看出来。在感情上,他很可能是我的情敌,现在不是,将来说不定会是的。”
牛小蒙转过脸,噘起嘴:“你再这样说,我就不睬你了。”
严旭升嘻皮笑脸地搂上去,双手抓住她的双峰,边揉边说:“我这是爱你的表现嘛,难道你看不出来?再说,对我们公司来说,你留着他,也是一个很大的隐患。”
“什么隐患?”牛小蒙不解。
“要是被他知道我们的秘密,他就会利用这个秘密搞我们。”严旭升的双手不停地玩弄着她的胸脯,“他可以敲诈我们,也可以举报我,还可以在感情上要挟你。真的很可怕,太可怕了。”
牛小蒙点着他的鼻子说:“这是庸人自扰,明白吗?”心里则想,也行,正好找陈智深谈一谈,他不是想东山再起吗?我可以偷偷借些钱给他,让他出去创业。如果能成功,那我们就可以发展那种关系了。
五年后,我就自由了。不,现在还有四年。为什么非要等到四年啊?哼,如果真跟他有缘的话,可以暗中交往的。牛小蒙想,你严旭升也没有遵守协议嘛,你答应我,要跟马莉莉她们断绝来往的,可你做到了吗?没有。一次作爱后,严旭升疲乏地睡了过去,她听他的手机来了一条短信,就拿起来看,居然是马莉莉发给他的,很亲昵。
他就翻看里面的所有短信,发现有好几条暧昧短信。有马莉莉的,还有几个陌生号码。但她没有揭穿他,为什么?一是她不想让他知道,她偷看他的手机,二是她想,还是先赚钱要紧,赚了钱,就什么也不用怕了。他不忠,我也可以出轨。所以,他才保持着与陈智深若即若离的关系。既不舍得放弃他,又要看严旭升的表现。
现在,严旭升这样公开逼她,她就只得将计就计了:“好吧,这些天,我来找个理由,把他辞退。有什么办法呢?你的指示,就是圣旨啊,我能不听吗?这个公司,都是你搞起来的,你怎么说,我就得怎么做,对吧?”
“嗯。亲爱的,这样,我更爱你了。”严旭升在她脸上吻了一口,“民工的生活费,从下个月起,就从公司的账上支吧。其实,这个你是做得对的。对的,就应该表扬,啊,我们也应该做到奖罚分明。”
牛小蒙看着他:“这个,你想通了?”
“想通了,我们又不是没钱,干吗让他们饿着肚子,给我们干活呢?”严旭升享受着她身上的弹性说,“另外,工地上,就派严玉兵去吧,我来跟他说。他平时在公司里,也没什么事情干,就让到工地去全面负责。现在是负责施工,以后,就负责房产营销。”
牛小蒙心里想,你真的好厉害啊,把整个公司都控制住了,我都成了一个儡垒了。也罢,只要钱不少我的,就行。
“好吧,一切听从你的安排。”牛小蒙爽快地说。
于是,过了两天,牛小蒙经过心里准备以后,给陈智深打电话了:“陈智深,下午,你到公司来一下,我有事跟你说。”
不到一个小时,陈智深就急匆匆赶来了。显然,他有些激动,以为是她要跟他说什么重要的事情,或者私秘的悄悄话。平时,她是不会叫他到办公室里来的。有事,或者要了解工地上的情况,她都是打电话问的。
“牛总。”他一走进来,就恭敬地叫了一声,然后走到面前,压抑着激动的心情,两眼平静地注视着她,等等她说话。
牛小蒙先是跟他深深地对视了一眼,将暧昧而又矛盾的心情传达给他。同时,她的脸上也不由自主地泛出一种无奈和不安的神情。
这让陈智深有些紧张,他屏住呼吸,不敢出声。
“坐吧。”牛小蒙说了一声,就垂下眼皮,沉吟起来。她不知道怎样开口说话,才能表达清自己心中的意思,既达到目的,又不让伤他的心,还能留条感情的后路在那里。
说实话,她的心里是很喜欢他的,所以有些恋恋不舍。可是,残酷的现实不允许她自由恋爱,也不容许他在公司里继续呆下去。她只能忍痛割爱啊,昨晚她想着想着,一个人偷偷落了泪。
她一向认为自己是很坚强的,可是这次,他心里有些软软的痛,更多的是一种失落,仿佛失落了一种宝贝似的,空虚得难受。
她很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是个靠权男发财的女孩,又是一个被破身失贞,做了权男情人的女人,所以再想找未婚的童男,或者学历更高,境况更好的男人,恐怕是不现实的。即便因为自己有钱,能找到这种优秀的男人,或者这种男人主动追求你,也是不安全的。
要是以后,他知道了你的真实情况,不要跟你吵吗?或者也用出轨等手段来报复你,你怎么办?那种生不如死的婚姻,又有什么意思呢?
当然,她也可以嫁给同样有钱的单身富豪,但那种男人就象严旭升一样花心乱性,你怎么能做这种人的妻子呢?
唉,还是象陈智深这样的人最好,素质高,人品好,又很穷。这种男人比较干净,忠诚,专情,适合我这样的女人。
可是,现在这个人就坐在你面前,你却乱了芳心,被迫回掉他。牛小蒙啊,要是他负气走了,再也不跟你联系,你还能找到比他更好的男人吗?
关键在于,我喜欢他。真的,智深,其实,我心里是爱你的,可是,我不能说,也没有这个自由和权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