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琅仪见柳容容着装整齐,走进来轻咳一声说:“的确不重要,只是媚儿跟我要了新曲舞而已。”说完从袖中拿出来展开。柳容容听见真有事,轻拍苏媚的屁股让她起来,自己也坐起来。
接过后看着上面的曲子说:“与那仙剑问情一般,曲风新颖,与现有曲目有所不同,演奏略有难度,怕是坊里上下并无几人能够加以配合。”凌音说:“小妹一人足以。”齐琅仪问:“可有人学过戏曲?”柳容容思索良久说:“怕是要派人去趟琼华派,寻轻眉回来,不如弟弟陪着走一趟。”
齐琅仪问:“非她不可吗?我也不想打扰人家亲热啊。”苏媚解释说:“姐妹们学些唱曲儿足以,只有轻眉四处奔波,凭着喜好学了些戏曲。”齐琅仪想了想,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为什么别的不说,偏要自己去陪着去找轻眉?左思右想还是觉得不妥,问到:“可是另有它事?”
柳容容说:“不瞒弟弟,轻眉此去并非任务,而且去盯着华云仓娶妻的。”看他二人问号脸,继续说:“之前有一女子仰慕华云仓已久,得知他因一名风尘女子而不娶,来坊里胡闹了一番,便派人押到琼华派处理,这才得知此女与华云仓不日成婚。”后面的不用说也明白了,知道在华云仓心里,明媒正娶地位比不过风尘女子,所以就来闹了。
凌音问:“此次还是那女子?”柳容容摇摇头说:“换了一个。”齐琅仪吐槽:“他俩还真是不容易啊,把轻眉娶了就没那么多事儿了。”苏媚说:“琼华派并不知我们是杀手,故而轻眉不愿和他们多牵扯,却又舍不得。”齐琅仪无所谓的说:“嫁过去从良不就得了,既然能去了不被打出来,就说明华家都同意呗。”
柳容容解释说:“轻眉明面是采购人员,只接华云仓一人皮肉生意,她说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迟早是要知道的,何必成为一家人后再闹不痛快。”齐琅仪感觉这件事好复杂,处理不好就是打打杀杀,实在不想去,好好想想怎么推掉这件事,金秋庙会结束还没两天,应该有戏班子还没走,应该能借到人。
柳容容看出他犹豫,笑着说:“这牵丝戏若是大受赞扬,姐姐带着媚儿在你开业时门前一舞,如何?”齐琅仪震惊的瞪大眼睛说:“去!就冲着轻眉姐性格,这朋友我交了,为朋友两肋插刀在所不辞!”凌音的表情,很不想认识旁边这人,但还是要跟着去一趟,万一出了事能护他周全。
凌音将词曲临摹一份,吃完饭后各自熟悉舞蹈和琴曲,明日一早驾车前往琼林山琼华派。琼林山位于秋会县北方,金阳县地界,驾车一天爬山一个半时辰,正午时分终于到了琼华派。齐琅仪对于这路程感觉身心憔悴,却又无可奈何,完全不能像前世一样坐缆车就行了。
在凌音最后两刻钟的搀扶下,终于爬到了山门,趴在了一块干净的大圆石说:“我嘞个去,这也太累了,走三小时平道和爬三小时山,这可不是一个概念,凌音你背着那么大个琴,居然还不累,会武功了不起吗?好像还真他娘的了不起。”趴的有些喘不过气,但也不能躺地上一身土。
驾车的妹子名为如兰,连忙把他拉起来说:“公子,这是解剑石不能趴。”齐琅仪好奇的问:“干啥的?”如兰好不容易把他拉起来说:“邀请多数门派前来,便要在此卸下兵刃,由琼华派派人看管,以免争吵时兵刃见血。平时虽无作用,但也是门派脸面。”
齐琅仪想整理被汗水粘在一起的衣服,
发现并没有多少汗,双腿一绷劲发现,自己累的只是心,腿并没有无力感。这副身体比原来的身体,强了真不是一点半点,等离魂症全好了,或许真能试试挑战凌音,如果赢了,就可以对她为所欲为了。
胡思乱想之际,并未注意到有人下来了,被询问来意时才回过神,行礼说:“极乐坊齐琅仪,求见华云仓。”两名弟子一人进去通秉,一人手持长剑警惕的看着他们。齐琅仪见二人着装皆是青衣白冠,想必这是弟子服了,也没多问什么,言多必失。
过了好一会儿,才见到刚才那人跑着回来,行礼说:“华师叔有请,三位随我来。”跟着他到了大厅,整个大殿的装潢简朴大气,正位上一男一女,左右两排桌椅,从里往外按辈分排的整齐,以左为尊。看到华云仓的下位坐着轻眉,身后站着不认识的女子,想必就是华云仓准备娶的那位。
正位上男子说:“老夫琼华派掌门,华云河,内子苏月,三弟华云杰,二位此来想必是为了轻眉姑娘。”齐琅仪与凌音一一见礼,如兰作为仆从站在门口的位置并未上前。
众人看着凌音并未停在门口,而是一同上前见礼有些诧异,凌音行礼说:“极乐坊琴师,凌音,见过华掌门。”这时轻眉说:“未曾想凌姑娘会一同来此。”
柳容容早已交代,在外不要谈及凌音身份。华云河恍然大悟说:“传闻极乐坊聘请一位琴师,琴艺高超武功卓卓,曾在一楼赌场镇压全场,姑娘真是好手段。”
凌音欠身说:“您过奖了,我二人此次的确为轻眉而来。”华云河说:“二位不必拘谨,他们不过是来见见这位,转手高价卖舍利的奇人。”齐琅仪无语的说:“轻眉姐,能别到处说我那点破事吗?”华云仓哈哈一笑说:“是我说的,这事儿实在令人瞠目结舌,不吐不快。”齐琅仪更是无语。
华云仓问:“不知何事竟派你二人前来?”齐琅仪说:“来问问轻眉姐事情忙完了没,如果忙完了就接她回去。”华云河问:“只是来接人?”齐琅仪无辜的说:“对啊,只是找她帮忙的人是我,所以来接她的自然也是我。”对轻眉说:“轻眉姐,如果需要小弟帮忙尽管开口,早点回去早点帮帮小弟。”
这话一出哪还不明白,二人是来给轻眉撑场子的。轻眉笑着说:“无妨,姐姐与王家妹子已经聊好了。”齐琅仪口无遮拦的说:“华二叔这下可是齐人之福啊,野性奔放的轻眉姐,小家碧玉的王姑娘,啧啧啧。”
凌音轻轻掐他一下,让他闭嘴,行礼赔罪说:“齐兄一向如此,并无恶意,还请诸位海涵。”华元倾下位的一个小公子说:“齐公子此言,与在下如出一辙,我都没挨棍子,无妨无妨。”
华元倾连忙说:“惹你父亲不高兴,小心又要讨打。”那位小公子看着华云杰,缩脖子往后挪了挪,靠在了靠背上。齐琅仪看着那位小公子,眉清目秀很是讨喜,对他说:“如此投缘,小公子可到极乐坊去找我玩啊。”
华云杰怒目一瞪说:“你敢去,看我不打断你的腿!”对齐琅仪客气的说:“犬子尚小,还请公子见谅。”华元倾说:“齐兄,这位是我弟弟华元朗,今年14岁,不宜去。”
齐琅仪解释说:“我准备在极乐坊边上开个店,去那找我就行,不用进极乐坊,不过现在只盘了店,具体卖什么还不一定。 ”华元倾说:“那便恭喜齐兄开业大吉,本少一定捧场。”攀谈一番后准备用膳,轻眉说:“既然齐公子来了,这一餐便由齐公子掌勺如何?”
华云河刚想拒绝,被华云仓拦下了。齐琅仪看见这一幕说:“轻眉姐啊轻眉姐,你真是什么都说啊。”轻眉理直气壮的说:“这是我姘头。”齐琅仪无奈,哭笑不得说:“华家一看就是知书达礼,我都怀疑你是怎么让他们家接受你的。”
见轻眉要动手,急忙说:“我懒得问你那点事儿,这顿饭做了什么菜,我就把配方留下,给你当彩礼了行不?这可是我立足之本,很有诚意的。”轻眉轻蔑一笑说:“立足之本?”
齐琅仪理不直气也壮的说:“我当初在李家立足就是凭这一手好菜,坊里姐妹对我最好的印象也是这一手好菜,怎么就不是立足之本了。”轻眉说:“李家几个仆从在极乐坊玩儿过,你在李家那些事,奴家可是一清二楚。”
齐琅仪欲言又止,最后无奈的说:“我不跟你犟,我做菜去,请问厨房在哪儿?”凌音看着他灰溜溜的逃走了,说到:“齐兄烹饪时间较长,奴家便抚琴打发些时间。”手后背托琴,另一手拉绑带,甩拉至身前托住,解开包裹布盘膝坐下放好。
第一首弹的是仙剑问情,这首曲子对本是快意恩仇,却深陷各种难处,尤其是情感纠葛的武林人士,最容易共情。演奏完毕,在场之人无不拍手叫好,不知道演奏了几首曲子,菜终于炒好了。全都坐好后,一道道炒菜端上桌,香气扑面而来,让人食指大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