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地址?”那头的警察说。
徐艳芳连忙说了自己所在的地方,那头的警察嘀咕了一句,“怪不得找不到他们的踪迹呢,原来是跑到那么远的地方了。”
随即警察说,“你放心,我会尽快联系你们当地的警方,让他们配合我们的工作,尽快将两个嫌疑人捉拿归案。”
徐艳芳说,“好。”正要挂断,又加了一句,“你们一定要快啊,晚了我怕来不及了,我不知道能绑他们多久。”
那边的警察连忙说,“你放心就好了,这两个人在云城犯下了太大的事,我们肯定是要解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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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艳芳这才放下了心,说了声谢谢就挂了电话。
在小卖部站了一会,徐艳芳才回到那个破旧不堪的家里,梁钧韬和何芬芳还没有醒,徐艳芳就搬了个小板凳坐在门口,守着,一听到动静就能知道。
坐在门口,她想了很多,想到很久以前锦年在自己膝下承欢的时候,那个时候他多小啊,又乖又懂事,还会给自己擦汗,那个时候徐艳芳觉得自己是全天下最幸福的母亲,即使是再穷再苦的日子她都能够活下去。
她以为那种幸福是长久的,可是她不把林靡和林嘉因当成自己的孩子来疼,就注定了林锦年不会把她当成母亲来疼。
徐艳芳叹了口气,锦年长大之后就开始跟林新整天整天的吵架,开始不学无术,送他去什么样的学校他也不学习。那个时候徐艳芳还想,男孩子嘛,不学习也照样能够闯出一片天地来,她相信他的锦年。
可是她怎么也没想到,后来锦年竟然走上了一条跟他爹林新一样的路。
赌钱,酗酒,不三不四的朋友,一身的债,到处都是追杀他的人。他就走了,那天跟林新大吵了一架,就走了,打那以后,很长的一段时间内,徐艳芳都没再听说过这个儿子的消息,不知道他去了哪里,过的怎么样,可是徐艳芳每天都会为他牵肠挂肚。
再后来,锦年回到了她身边,却变成了一个自私自利,眼里再也没有她这个母亲的坏孩子。
那天从梁钧韬和何芬芳的监禁中逃出来之后,她带着锦年一路往南逃,一直逃到了这个曾经的家中。这里已经很久没有人住了,到处脏乱不堪,锦年却是许久未曾见过的懂事,帮着她把东西整理好,又收拾家里,就像小时候一样。
可是就在刚刚回到家中的那天夜里,家里到处都收拾的干干净净,即便是又穷又苦什么也没有,可到底是像个家的样子了。她跟锦年坐在院子里,跟锦年说,“以后别胡闹了,这世界上就只有咱们娘俩相依为命了,娘想让你变成一个好人。锦年,好人才能有好报。”
锦年点头答应。徐艳芳当时高兴的都快哭了,她这么多年终于明白一个道理,人这一辈子,真的很短。
短到你还没有看清楚自己最想要的,最在意的是什么,这辈子就过完了。
对于以往的种种,她是已经开始后悔了的。可是现在后悔也是于事无补,她只能往前看,被逼着往前看,而前面,她能看见的只有锦年。
锦年笑着答应,说,“妈,你别担心了,我会好好跟你过日子的。”
大概是他这句话刚刚说完的时候吧,徐艳芳现在能够清晰的回忆起来,就是那个时候,院门突然被人大力踹开,然后一群人冲进来,拿着砍刀,直直的朝着锦年身上砍过来。
他们的动作太快了,根本让人来不及反应,不过瞬间的功夫,锦年已经被他们扔在地上,那些人扬长而去,留下锦年一个人倒在血泊里,身体不住的抽动。
徐艳芳一下子就跪在了地上,腿软的连爬过去看看锦年是不是还活着都做不到。
锦年受了十七刀,刀刀致命。送到医院的时候,心脏早就停止了跳动,徐艳芳从那天起,活着的意义对她来说,就已经没有意义了。
她恨梁钧韬和何芬芳,她只是恨,却也知道自己做不了什么。锦年只能白死,因为梁钧韬和何芬芳有权有势有钱,他们可以做任何事情,而自己什么都不能做。
也许这就是穷人的悲哀之处。其实直到现在,徐艳芳都没有觉得,一报还一报,或者是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她只是觉得太穷了,所以才会百事哀。
可这世上有的是穷人一样活的好好的。
从回忆中回过神来,徐艳芳听到里面的房间里传来一些动静,她打开门走进去,何芬芳和梁钧韬已经醒了,正在费力的挣脱绳索。
徐艳芳怎么可能会如他们的意,她走到他们面前站住,露出一个魔鬼的笑容,说,“没想到会有这么一天吧?”
何芬芳张嘴就破口大骂,声音刻薄尖酸,“你这个不要脸的臭女人,居然敢这样对我们,我告诉你……”
话还没说完,就被徐艳芳打断了话,徐艳芳冷笑了一下说,“骂吧,反正我已经报警了,警察马上就会来抓你们了,你们的日子走到头了。”
梁钧韬脸色一变,看着徐艳芳,说,“你报警了?”
徐艳芳得意的笑了笑,突然从身后拿出来一把刀,朝着他们身上举过去,说,“锦年死的时候,挨了十七刀,我也给你们十七刀。就算是还了欠我的账。”
梁钧韬和何芬芳的脸色顿时一变,徐艳芳已经在梁钧韬身上割了一刀。
见了血,何芬芳的脸色一下子白了,连忙求饶,“别别别,我给你钱,我把东西都给你,你放过我吧。”
徐艳芳笑的惨烈,“放过你?谁放过我?谁放过我的锦年了?”
在梁钧韬和何芬芳的求饶和哀叫中,徐艳芳收起血淋淋的匕首,笑着关上门走出去。
一会,这把匕首会沉进村头的河底,从此烂在淤泥里。而警方只会认为梁钧韬和何芬芳身上的伤是仇家所为,因为她会做口供,要不然她一个弱女子怎么有那么大的本事把两个人绑起来呢?
徐艳芳淡淡的笑着,拿着匕首走出家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