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在想一个做设计的就算回来了,能拿陈欢奈何?”
我看周瑜的神色里多了一股自傲,他们老周家一向是自家人吐槽、埋汰,但护犊子。周亮即便是祸害,也是祸害的别人。
“周亮难道对网络与电脑也有研究?”
“不是研究,他有一整支团队在搞IT行业,当然这只算是他副业。”
“……”
微蹙起眉头,本想说何必一定要如此针对陈欢,话到嘴边还是咽了回去。以这男人的脾气,你越多劝他就认定你越在乎,然后只会变本加厉地折腾。
我几乎能预见不久的将来,陈欢可能会过得很不如意。
但那是后事了,只知道眼下我并不如意。就好比觉得事情谈完了两人一时沉默挺别扭的,便走吧,可那扇门却无从打开,因为没有门把。
外面是指纹密码锁,里面也不见有什么特殊装置,门与墙竟是融合为一体的。
周瑜漫不经心的语声突然在我身后:“你在瞧什么呢?”
我下意识地回转头,没防他离得如此近,直接唇划过了他的脸颊,两人的视线在近距离里交汇,空间静默。
正要抽身而退,但晚了,周瑜将我一个环转抵在了墙上,瞥了眼旁边的门,似笑非笑地问:“想走了?”我把下巴扬了下,“不走你这里还留饭?”
他失笑:“怎么这么多年都没改了吃货的本性?”
我说:“民以食为天。”
“还能饿了你不成?”他扬起眉。
我转头看了眼他那一尘不染,地板都发着光的厨房,深表怀疑有没沾过烟火气。
心思被他看穿,“厨房没食材,叫外卖呗。不过——”他附耳过来,语声暧昧,“是不是先干点别的事呢?”
“我觉得不合适。”
他嗤笑:“怎么不合适了?你是我老婆,我是你老公,干一点夫妻间的私密事再合适不过了。”说着身体又逼近了些,直接是紧贴在我身上,让我清晰感觉到他某处的变化。
不经大脑地脱口而道:“例假来了。”
明显感觉他身体一顿,以为终于避过此劫,却听见他说:“贾小如,你20号来的例假,现在才月初,你在唬谁呢?”
是吗,怎么他把日子记得比我还清楚?
周瑜直接唇印了下来,堵住了我再找烂借口的念。
他知我如我知他,当他故意激将我上他家来时就预测到会是这样的结果。男女之间,如果不是真的撕破了脸没了感情,那最后肯定是床头打架床尾和。
而我对之前误会他车祸案中假公济私一事,心里也感后悔,屡屡想与他和解都不欢而散。是故在明知他激将,仍然应承了来这里。
老实说,跟他吵架,心累。
平息下来周瑜在我耳边低笑了起来,我瞥他一眼,瞧他像只解馋了的狮子,眉眼里都是春风写意,嘴角上扬着勾人的弧度。
“发什么神经?”
他对着我耳朵边吹气边说:“贾小如你知道吗?打从再遇你起,我就想……”
话说一半,也能让我了解意思,我顺着他的话问:“是跟你领证后?”
“不是。”他否定了我,“第一次给你录笔录的时候。”
“……禽兽!”
“禽兽怎么了?我肖想自己老婆还不行啊?”
我懒洋洋地提醒他:“那时候我还不是你老婆。”陈欢就不提了,免得又刺激到他。
他不快地在我腰上掐了一把,使我痛的轻哼出声才罢休,然后语气笃定而带着一股蛮横:“迟早都会是的,我当初就对自己发过誓——你要么不让我再撞见,否则我一定把你重新搞到手,在所不惜。”
对他这种自大的口吻,我又想惹他了:“哪怕当第三者?”
“贾小如!”他咬牙切齿。
忍住嘴角不上扬,假装一本正经地说:“作为一名法职人员,婚外情或包养情夫都于我名声有损,我是不可能从了你的。”
“见鬼的情夫!你还打算包养男人?贾小如你想都别想!”
周瑜再次恼羞成怒,黑沉的眼珠里星光闪翼,“看见你出现在派出所的第一眼,震惊多过喜悦,尤其是得知那个男人是你丈夫时,我恨得想抽了那男人的筋骨,更想把你直接给绑回来。”
我怔住,没想到他会突然剖析再见我时的心情。
他说:当看见我像只高傲的孔雀昂着头走时,就知道我这段婚姻快要划上句号了。清高如我,怎可能容忍自己老公去女票女昌?
不过,接下来他说的才让我吃惊。
去苏荷酒吧扫毒是他知道我在那才去的,娱乐场所没有纯清水的,多少都有猫腻,打着这样一个名义杀进酒吧,目标只不过是我。
把我再次带进局子里,他当真“假公济私”地单独审讯我。可没料我的验毒报告会弄错,以致于当时他也误认为我碰那东西了,表面平静心中却极其震怒,以为我为了那样一个男人糟践自己。结果最后搞了个乌龙,还把我给送进了拘留所里。
他说到此处就停下来了,不过我却忍不住问了:“那么离婚呢?”
“那是个巧合,我没想到会在民政局见到你。”
“真不是你事先预谋?”
“我上哪去预谋?你给我说那天要和人离婚了吗?”
理是这般,但听了他这一路的心路历程,总觉得未免巧了些。
在床上又腻歪了一阵,眼看周瑜眸色又逐渐变深,透着股坏念时我把他踢下了床。
撂给他一句话——不喂饱我什么都别想干。
他从地上一骨碌地爬起身,笑嘻嘻地说:力气挺大的啊。
我冲他低吼:滚!
周瑜被我吼出卧室去叫外卖了,我进了他浴室洗澡,很快冲洗完了出来发现浴室就毛巾,他的浴衣不在。只得擦干身子裹了毛巾出去,掠看四周,很快锁定了床边的衣柜,向那边走时心中冒出来一个念——假如那衣柜里有女人的衣物,我该作何反应?
都是成年人了,我之前都有陈欢,他在我之前有别的女人也属正常。
拉开衣柜,目光环扫而过,一门清的男装,从衬衫到外套,到线衫,都有规律地排列着。
有那么一瞬里心情是愉悦的,不管如何,谁也不想在自己的法定丈夫的家中发现别的女人的痕迹,可见周瑜在这方面还属细心。
但当我拉开底下抽屉时不禁侧目,一抽屉的女性内衣……
如果不是他有收藏的怪癖,那就是他掩藏的不彻底。
身后气息袭近,腰被从后环抱住,周瑜在耳后轻询:“在找什么呢?”明显他也看见了抽屉内的性感蕾丝内衣裤,顿了顿解释:“是周潇落在这的。”
我笑了,如果他坦然一点说是前女友留下的,或许我也不会多言,但把这锅又让周潇背,我便觉得讽刺了:“周潇还睡的是你屋呢?”
身子被他扳转回来,“我不是搬去你那里了吗?这边就空在这,告诉她密码了便任由她住了,谁知道她住哪间房啊。”锁视着我的目光沉了沉,“你是不是又不信我了?行,现在就给你打电话问。”
他怒气沉沉转身要往外走,却又返回来拉我,“别等下又说我跟她串通,你看着我打电话。”目光又在我身上扫了下,伸手进衣柜里拿出一件他的灰色衬衫,“你先换上。”
穿他衬衫倒没什么,关键是,他就站在原地眸光不善地看着。
我也没忸怩,床都滚过了,身上哪里没被他见过?直接背转过身拉了毛巾,快速套上了他的衬衫。由于身高的差距,衬衫穿在我身上刚好能遮到腿,房子里开了中央恒温空调也不觉得冷。见我换完了,他倒是也不恼了,掀起眉啧啧了两声说:“又没什么料还遮什么遮?”
我故意从他脚上踩过,但穿着拖鞋报复效果不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