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说我平常穿可以了?”简嘉笑眯眯的望着坐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的男人。
不料这男人闲闲的摇了摇头,看着她说:“不,只能在家里穿给我看。”
简嘉无语了,急道:“有没有搞错,这么贵的裙子,你让我当成家居服穿?这样浪费真的好吗?”
“这有什么浪费的,又没扔了,”钱熙亚不紧不慢的说,然后把她浑身上下看了一遍,忽然笑得很坏,“在家里穿多自在,像你现在身上这件一样,不用穿内衣都可以。”
简嘉愣了愣,低头一瞧,当即刷的脸红了:之前是要准备睡觉所以把内衣脱了,这流氓居然能注意到这里……
她赶忙拿双臂护在胸前,瞪他一眼说:“讨厌死了,我是要睡觉了的,平常在家都有穿,你不要乱说话。”
钱熙亚低笑两声,朝简嘉挥了挥手,示意她过去,她顺从的走去坐在他身边。
“这套像制服,太正式和死板,”他继续指着一套橘黄色套装说,“在婚宴上穿不合适。”
简嘉就是再有耐心也别磨平了,她烦恼的说:“这也不好,那也不适合,钱总,你到底想怎样?这衣服是我穿,再不好也不会委屈到你身上。”
“你是我的女人!”钱熙亚转脸看着简嘉,神情笃定,“当然得穿的最好,否则别人会以为我虐待你,让你这么寒碜。”
“你也太夸张了,这些衣服哪一件不是三字头起价的,”简嘉别过脸扫他一眼,“怎么可能寒碜,钱总,你要是觉得我品味差就直说呗,烦死人。”
钱熙亚一手绕过攘过她的腰,捏了捏:“说笑也不行,脾气这么坏?我就是想让你穿我买的衣服。”
“你不会是想让我现在陪你逛街买衣服吧,钱总裁,现在十一点了,求放过。”简嘉一脸惊恐的睁圆了眼睛,感觉这男人真是奇特的“生物”。
他看她把眼睛睁得跟铜铃似的顿觉有趣,伸手捏她脸说:“虽说这些衣服都不合我心意,但有一件勉强可以应付一下婚宴。”
简嘉松了口气,心情好了,就变得会讨好人,上前就给某总裁一个吻:“谢谢。”
钱熙亚笑了,又把她怀里抱了抱:“我一看这些衣服,就知道秦瀚这小子惯着你,从不给意见,就会照你的意思胡来是不是?有一件裙子那么短,他居然也同意。”
“你以为人人都跟你似的土匪,”简嘉唇角弯弯,带点撒娇,“人家那叫‘民主’。”
“我去他的‘民主’,”钱熙亚眉眼含笑,却说的非常不客气,“如果一个朋友向你咨询意见,你说不上来,只会说‘你喜欢就好了’,这叫‘没主意’而不是‘民主’,懂了吗?”
“好坏全凭你一张嘴,”简嘉反应也不慢,直接就对上,“钱总,我说不过你。”
钱熙亚先吻上她的唇,再把她扑倒在沙发,一边动手一边说:
“沙发上还没‘试’过,更考验‘技术’,我的目标是:让你叫出来。”
简嘉脸烫如火烧,憋了半天送上三个字“臭流氓”,然后在钱熙亚“剧烈运动”下“哼哼唧唧”直叫唤,几次被弄得不要不要的,恨不能一脚踹去……
大姑子钱文镜的婚期到了,简嘉按照钱文镜的要求在身边陪着。
“简嘉,你觉得这样可以吗?”一身白色婚纱的钱文镜站在穿衣镜前左照又照,“我怎么越看自己越丑呢。”
简嘉看了一眼镜中的大姑子,白色婚纱把她肤色衬得莹白如玉,天生的柳叶眉,杏面桃腮,唇红齿白,五官精致,连化妆师在给她化妆的时候都啧啧称赞,说这皮肤好的只要上淡妆,不必过多修饰。身材举止什么的都没得说,当时听得简嘉在心下也感叹钱文镜真是“天人”一枚。
“不会的,姐,人都说结婚是女人这辈子最美的,”简嘉拉着钱文镜的手笑说,“就别说你平常就是个美人丕子了,姐姐难道还怕姐夫看不上?”
钱文镜傲娇的扬唇一笑:“他敢!”
简嘉看大姑子这嘚瑟的表情,突然就想起了钱熙亚,这姐弟俩也太基因强大了,长得像,性子也不分上下。
“简嘉,你现在和秦瀚相处的怎样?我这弟弟不错吧,”钱文镜最后看了镜子里的自己一眼,转头就问,“比钱熙亚如何?”
简嘉坦然的笑了笑:“这两人不是同一类人,没什么可比的,不过秦瀚真的很好。”
“狡猾!”钱文镜撅嘴点了一下简嘉的鼻子,“我这两个弟弟都是优秀的,换做我也不好选……”
简嘉差点发笑:果然是一对姐弟俩,自恋都这么坦白。
“有啥好选的,喜欢哪个就跟哪个呗。”简嘉眨眨眼睛,爽快的说,“老是犹豫不决是不负责任的表现。”
“这话我爱听!”钱文镜拉着简嘉的手走到床边坐下,然后笑眯眯的看她,“那你告诉姐姐怎么想的,是与钱熙亚那混球复婚,还是和秦瀚重新组建一个家庭。”
简嘉正要张口说,钱熙亚推门而入,看到并排在床头坐着的两人,笑了:
“姐姐,你一个要出嫁的人了,怎么还在人后说人坏话,”他往简嘉身边坐下,淡淡的说,“你在弟媳背后说弟弟坏话,这样真的好吗?”
“去,简嘉还没答应复婚呢,我弟媳在哪儿?”钱文镜拍了一下钱熙亚的手背,“都是你,正在说这问题,偏偏让你打断了,你不进来多好。”
钱熙亚愣了愣,随即淡淡一笑:“我是来告诉姐姐,姐夫和秦瀚接新娘来了。”
钱文镜一下子站了起来,一双美目顾盼生辉:“来了吗?在哪儿?”
钱熙亚摇头感叹:“真是‘女大不中留’啊,”随即转脸对简嘉一笑,“你当初也这么急着要嫁给我吗?”
简嘉涨红脸,张口不发声的用口型说了两个字:混蛋。钱熙亚宠溺的一笑,走去门边把门关了并锁上,钱文镜一愣,不解道:“小子,你是干嘛呀?”
“不能让姐夫这么容易就把我姐姐给接走了,”钱熙亚双手交叉在胸前,背靠着门板一站,闲闲的说,“得让他知道谈恋爱难,娶老婆不易,这样才会更珍惜得来不易的姐姐啊。”
简嘉和钱文镜都没忍住,笑了,随后便听到门外传来叩门声,接着秦淮的声音:
“阿镜,开门。”
钱熙亚并不走开,只侧过头,只扬着唇角,低头抠着指甲:“你谁啊?”
“熙亚吗?我是姐夫,阿镜在里面吗?”秦淮的声音斯文又温柔。
“哦,姐夫啊,姐姐在里面和我在一起,”钱熙亚悠闲的“美甲”完毕方才抬头,痞气十足的说,“但新娘说了,要新郎唱首歌才能让你进来。”
钱文镜又好气又笑,要不是简嘉拉着阻止,她真想开口“揭穿真相”:她根本就没想这么“戏耍”老公好不?秦淮脸皮薄,怎么可能当众唱歌,这钱熙亚真混。
外头沉默了一下,另一个男的声音传来:“钱熙亚,你别捣乱,这一定是你出的主意故意为难我哥是不是?”
里面人听出是秦瀚,看来也是个护家人的,简嘉心下给满分,钱熙亚却不答应,继续堵在门后说:“这怎么又叫‘故意为难’了?让新郎给新娘唱歌小曲,再把人接走才能体现出诚意,一首歌都为难,还叫我怎么相信姐夫能对姐姐好呢。”
简嘉真感觉这男人太无赖了,敢情整的不是他自己。
“那你让嫂子说话?”听上去,秦瀚有点急了,但并不焦躁,“要耽误了时辰,你得负责啊。”
“嗯,我负责,”钱熙亚再次低下头“修指甲”,唇边浮着的笑要多坏有多坏,“假如秦家不急的话。”
外头又是一阵沉默,接着有声音传来:“阿镜,你想听吗?”这回说话的是秦淮,“如果你想听就亲口告诉我,让我知道是你,我就唱。”
简嘉突然觉得姐姐真的好幸福,老公待她真好,比她小了两岁,却把她像块宝贝一样捧在手心,听他的语气,没有半点不情愿,只是要确定老婆在不在里面。
钱熙亚向姐姐投去一个“警告”的眼神:戏都到这份上了,中途可不能“心软”,要不他的一番“苦心”可就白费了。
钱文镜瞪了弟弟一眼,虽满心不愿被“操控”,但还是配合的说:
“秦淮,你唱歌一直都不错,我也爱听,就唱一首亮亮嗓子,让钱熙亚这家伙也跟姐夫多学学。”
这话明显取悦了门外的秦淮,只听门外的人先是清了清嗓子,随后亮起歌喉唱了一首大阪城姑娘,真的好听,简嘉分明看到钱文镜的眼睛里依稀有泪光闪烁,也是,这情况下哪个女人不会被感动呢?
钱文镜上前一把拉开钱熙亚,打开门,门外几个男士中间站着西装革服,文质彬彬的秦淮,在钱文镜出现在面前的一瞬,呆了呆,半天才说:“阿镜,你真美。”
人群中响起一阵欢呼声,钱文镜就这样不管不顾的扑进秦淮的怀里,新郎和新娘拥抱在一起,直到人群中有人说“时间到,出发。”
身边的秦瀚瞪了钱熙亚一眼,又把视线就落在简嘉身上,在简嘉回了他一个微笑反而腼腆了——他早就盼着来了,想见她,又碍于时间没到只好等着。
“阿镜,嫁给我,把手给我,”秦淮把玫瑰让秦瀚拿着,一手叉腰,腾出个空间,“我们回家。”
钱文镜这才满面娇羞的把手伸进秦淮的臂弯,一对璧人便挤开人群走在了前头,钱熙亚,简嘉,秦瀚三人则各护在身后,在告别了钱家长辈以后,走出钱家的一路上,秦瀚都在挤兑钱熙亚,坐到同一辆小车上,还在问:
“刚才那唱歌的主意是你出的吧?”
钱熙亚捏捏鼻子:“我代表姐姐的心意,姐姐心里想什么,哪能逃得过我这做弟弟的眼睛,她不好意思说的,当然由我代劳了。”
简嘉在心下暗暗吐槽:这男人编瞎话也太厉害了,并且瞎话还能说的如此坦然也是没谁了,没提防秦瀚向她“求证”:
“简嘉,你说,这唱歌是嫂子自己的要求还是钱熙亚这家伙出的馊主意?”
钱熙亚“心虚”的抢话道:“姐夫,您说我这是馊主意吗?”
“不是,挺好的,”坐在前排的新郎转头对小舅子宽容的一笑,“阿镜不也说了,喜欢听我唱歌,哦,还有,你什么时候跟我学唱歌?”
简嘉“噗嗤”笑出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