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醒来,式薇觉得自己的鼻子不通气,嗓子有点痛,头昏昏沉沉的,像是发烧了,一定是晚上扇了一夜的风扇给冻到了。她把体温计夹在腋下,五分钟后取出看,37.2°,好尴尬的数字,正巧处于发烧的临界点。式薇转念一想,真是天助我也,发高烧也能引起爸妈心疼,这样还能免了一顿断骨之痛,不错,不错!只是怎么样能把温度升到高烧的温度?
式薇把目光对准了小绵羊,小绵羊的正常温度正是人体的发烧温度,她趁着爸妈还没醒,偷溜到羊圈绑架了一只小绵羊,小绵羊不知式薇要作什么,尖着嗓子直叫,幸亏式薇机灵,给它嘴里塞了把草,顺利收买羊心。一切都做得滴水不漏。
式薇如林黛玉似的边咳边摇摇晃晃地坐到椅子上,涂了BB霜的脸色苍白如雪,仿佛下一秒就要晕倒。
苏妈妈一脸担忧地给她盛了碗杂粮粥:“怎么咳嗽这么严重?”
“可能是冻到了吧,咳咳,头晕晕的。”
“别是气管发炎了,我去给你拿温度计量一下体温。”苏爸爸说话间,就要朝屋里走去。
“爸,你坐着,我去拿。”式薇害怕苏爸爸一下把水银柱甩到35°以下,那她是白忙活了。
“式薇,时间到了,把温度计拿出来吧。”
式薇软弱无力地拿出腋窝下的温度计,递给妈妈,苏妈妈举起温度计,对着阳光一看,差点摔了温度计,水银柱子竟然达到了最顶端,式薇这是发了多高的烧啊。
式薇察觉苏妈妈脸色一变,她恰当好处地扶着额头,痛苦呻吟:“爸妈,你们别乱动,我头晕。”
“毛薇啊,爸没动。”
“孩他爸,快把式薇扶到床上去,她发高烧恐怕要晕倒了。”
一阵手忙脚乱后,式薇虚弱地躺在床上,额头放着毛巾,苏妈妈叫苏爸爸喊二柱子开着他的拖拉机载着式薇去隔壁村的诊所看病。要是去了诊所,岂不露馅,式薇赶忙转移注意力。
“爸妈,我觉得我快喘不上气了,看在我这么难受的份上,求爸妈答应我最后的心愿吧。”
“说什么丧气话,抓紧呸呸呸,摸红色去晦气。”苏妈妈抓过式薇的手朝自己身上一摸,她今天正好穿的大红色的短袖衬衫。
式薇的手被妈妈抓得好痛。
“什么话等你好了再说,孩他爸快去叫二柱子过来。”
式薇想阻止已经来不及,苏爸爸一路小跑到隔壁喊二柱子,然后又一路小跑回来,身后跟着同样气喘吁吁的二柱子,二柱子今年18,体格魁梧,虎背熊腰,他看了眼式薇,对苏爸爸苏妈妈说:“薇姐突然发这么高的烧,别是得了传染病,她在宠物医院工作,是易感人群,电视上说MERS中东呼吸综合征正猖獗呢!”
式薇迷离地望着二柱子,嘴里恨得牙痒痒:好你个二柱子,几天没见,刮目相看啊,知道关心国家大事了!你才得了传染病!
苏妈妈被二柱子的话吓得手足无措:“那该怎么办啊?”
“快给薇姐拿口罩带着,我的拖拉机就在门口,我立马把她送到诊所先诊断下,接下来薇姐很有可能被实施隔离,政府会派疾病控制中心来我们村庄展开调查。”
二柱子越说越离谱,式薇再演下去,真怕自己下一秒就变成标本供后人瞻仰了,她将眼睛睁大了些:“妈,我怎么觉得我好像清醒了许多,爸,你帮我把温度计再拿过来,我再量下。”
苏爸爸使劲甩了甩温度计,递给式薇,式薇再一量,真是非常标准的人体温度啊。
“我不烧了,不烧了,我好了,好了。”
“不对啊,早晨那温度都要爆表了,怎么现在又正常了?”
“妈我可能就是普通的感冒发烧,多喝点水就好了,没二柱子说得那么吓人,二柱子,你过来下,让姐姐看看你长高没有?”式薇笑得那叫一个不怀好意。
二柱子一脸憨笑地走近,式薇捏了他胳膊上的肉顺时针90度旋转。
“啊,薇姐,你掐我干嘛,好痛!”二柱子揉着胳膊,脸蛋扭曲。
“姐就是想试试你小子有没有变结实。”
“那也别使这么大的劲,叔、婶,既然薇姐没事,那我先走了。”
“二柱子,麻烦你了,我送你到门口。”苏爸爸客气地把二柱子送出去。
“式薇啊,你确定不要去诊所吗?别一会烧又起高了。”
“不用不用,等我真晕了,你就让二柱子再把我拉到诊所就是了。”苦肉计失败,苏式薇意兴阑珊,连回话的欲望都没有。
“那你先躺着休息,妈妈给你煮点果茶。”
式薇四仰八叉地躺在床上,心情失落到极点,接着她又快速安慰自己:“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还有一招没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