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试身手,就把难缠的小黑妹调教得顺服,徐少当然得意洋洋。他进入书房,命令小黑妹在外守着。
把玩着温老师赠送的一匣奇药,赞叹之余,徐简又有些思绪飘渺。
——这个大楚国还是真是奇怪百出!那么这整个世界,究竟隐藏了多少秘密和多少强者?
一念及此,徐少悚然戒惧。当初被秦兴晚摆了一道,徐简本已决心老实做人。反正看上去身处的世界确实象清末。那么凭着自己的先知,保持低调,发点财、享享福,人生也很惬意。可是19岁那年,好死不死遇上卢权。两人一见如故,很快亲如兄弟。徐简不慎露出穿越客的本色。卢权惊诧之余,告诉小兄弟他也是异世来客,并且对徐简展示了种种超前科技。徐简毕竟还很年轻。起初只有得遇知音、多个良伴的惊喜。等他意识到自己在卢权的**事业中涉入过多,后悔已经来不及了!
1851年夏末,卢权正式扯旗造反。种种轻妄举动让徐简这个曾经的狂妄者都唬得要命。卢权带了十多个骨干,居然毫无准备就在浔州城内动手,占据全城后才树起旗号开始征兵。徐少读了几箩筐穿越小说,简直从没见过有这么干的!
哪知卢权不但这么干了,还硬是把事情干成!强悍的创业团队一再创造奇迹,临时拉的队伍险险将城守住,牵制了向荣上万大军,帮了太平军实在的大忙!
被困城中长达数月,徐简被迫帮卢权做了许多丧尽天良的坏事。比方说领着督战队,强逼平民上城头做炮灰。又比方说在城内大搞集中营,对居民逐户登记后控制家属,用来胁迫青壮卖命。
守城的数个月中徐简狼狈凄惶,完全是凭着求生的本能支撑下去。对于坑死人不赔命的卢天王,他一度恨极,几次盘算是否趁他不备,砍了脑袋献城投降。哪知卢天王的胡搞大获成功。凭着一堆下三烂手段,造反派居然将城守住。随着秋末的一场诡异大雪,向荣一万大军全军覆没!
到这个时候,卢天王才对徐简吐露实情。说以他掌握的实力,比方说这种改变气候杀人无形的超常科技,想要席卷数省其实轻而易举。只不过他觉得那样一点都不好玩。要玩就得象浔州攻略这样,拿命去赌才叫刺激!
徐简听得几乎背过气去。可是已经付出巨大代价。守城数月,枪林箭雨中徐少数度迹近崩溃。那时都没反水,这时候翻脸就成了傻瓜。抱着“既然狠狠摔了一交,至少也要从地上抓把土来补偿”这种歪理。徐少一咬牙,干脆选择跟卢天王混到底,赌这变态狂有狂的资本。
好在卢天王还算有救!自浔州大捷后,两广天地会投奔者不绝于路。卢天王从此倒是不再胡搞。他费心建了一套制度,然后将军政事务一甩手,自己就躲到一边享乐去了。小弟徐简则被他打发去建设学校。建成后又让他入校读书。半年间徐简只见过他数面。平时卢老大对他的指示,大都通过手令或信使口头传达。
竭力回想卢天王的点点滴滴,徐简却懊丧的发现,由于向来吊儿郎当,之前并未认真研究此人的一切。对他掌握的学识,虽然所知不多。但至少知道基本跟生化有关。卢天王简单提到过,造雪用的是一种特殊的细菌,通过某种方式送入天空。而屠杀城外大军用的则是某种高传染性“瘟疫”。要非如此,打死徐简都不肯去督建什么大学。前世大学刚读到两周的时候,徐少就已经发过誓再不学习了!
可关于卢天王本人,除了有一种极怪异的印象,即莫名觉得此子与岛国动画片《森林好小子》里面的卡内奇有些神似,其余全付之阙如!
想到脑子发疼,居然只捡出这点东西。神秘莫测的卢天王就那么潇洒飘走,不给徐少留下一丝深刻印记!徐简恼火的一拍桌子,暗道:妈的这真是荒谬!卢老大假如是卡内奇,那老子难道是那个“万人迷”成大龙?
呸呸!徐少赶紧吐了口口水。“就连卡车也会嫉妒我的美貌!”龙少这角色简直让人要吐。徐少再怎么着,至少比较man,比那厮强胜多了!
目前徐少面临两大问题。每一问题都有两个选项。
第一个,造反是自己干,还是辅助别人?
穿越以来,这个问题七转八折,居然又绕了回去!不客气的讲,徐简并不担心自己的见识水准。但他确实知道自己在“器度”——器量风度——上欠缺很大。这个道理解说起来有点难,勉强以化学中“催化剂”这玩意来比喻。它除了促成反应别无他用。在生成物中也不会掺入一丝。但要没了它,所有生化反应以及绝大多数化工生产都难以进行!
要成为领袖伟人,包装必不可少。说好话、做坏事是最基本的功力。徐少懒散惯了,坏人也做得比较直接,懒得去精心找借口包装自身行为,更没兴趣将自己包装成救世之主。再说以他的性格,就算勉强去试,也很可能画虎不成反类犬!
所以第一,徐少很快得出结论:在造反的路上已是回不了头。但是自己不去争做老大!
第二个问题,科研还搞不搞?换言之,卢天王遗留的科研团队,是继续利用之,又或者干脆“抹掉”他们,让世界恢复到低水平的竞争模式?
徐简刚刚对温有道有所承诺。但是温有道赠送的奇药反而引发他的戒心!让高科技在这个世界扩散,是好处多还是害处多?这种神奇的生化科技发展到一定程度,会不会让一切失控,整个世界的游戏模式完全重构?
徐简越想越是不安,正在构思断然举措。外面小丫头突然敲门:“公子,有人禀报说是宫中来人,请徐大人出去接待!”
徐简一惊道:“你让她们稍等,我马上就过去!”
这时候宫中又派人来,难道有什么变故?
徐简惊疑不定。他正要将药匣收起。想了想又揣入怀中。这东西乃无价之宝。随身携带更放心些!
来到外面,却见几个使者脸孔陌生。不过个个美艳异常。徐简施礼道:“不知南尚宫派几位贵人前来有何示下?”
“示下不敢当!”正中的美人约摸二十多岁,发髻堆云,明眸如水。她微微一笑道,“传话的人可能弄错。我们来自宫里,但并非南尚宫直属。而是来自于尚药局。刚刚我们去了太医署,听说徐大人升任少府丞,分管太医署,日后与徐大人打的交道必多,我们就先来与徐大人见个面。”
徐简恍然道:“原来如此!”他还没正式上任,太医署居然就知道了。想来必是温si
连夜对下面讲了话。果然是“花花轿子人抬人啊”!
既然不是心月派来,他顿时放心。当下故伎重施,送了一盒珍珠给几个宫人。
领头那人欣然道谢。然后犹豫了一下,这才说道:“其实是这样的。天王久居行在,局里平常也没什么事务。我们这些有职司的女官,严格来讲也不算天王**中人。我们几个姐妹想让大人帮个忙,让我们进入皇家学院就读。我们分管医药,要是不学无术,日后必无前途!”
徐简想了想,欣然道:“这是小事。不过你们先要请示过南尚宫。只要她同意了。我这里没有问题!”
几个宫人的请托让他萌生想法。直接对学院下手风险不小。谁知道那些怪物拥有多大实力?但既然学院在全力招生以培养人才、扩大科研团队,或许自己可以往里面掺掺沙子。想要有所动作,大可先等看清内幕!
听到徐简应承,几人都很高兴。但里面一个女子又担心道:“我们跟南尚宫打的交道不多,也不知道娘娘好不好说话。贱妾有个不情之请,希望能以徐大人的名义替我们关说。比方说向内侍省行文,说明尚药局责任重大,主事者不通医理不行,这样……”
话虽是一个人说的,但其余几人也露出期盼神色。徐简心领神会的点头道:“这个不难。不过这样一来,我也承担了干系。若是出点岔子,可是要追究到我的头上。”
领头的宫人脸上飞红,忸怩道:“这个……自然不会让徐大人白白帮忙。这样吧,我们虽属于南宫系统,平常也是不能随便出宫的。难得借公事出来一趟,不如就借太医署的官衙与徐大人细商此事。”
她顿了顿,神情更见窘迫,小声补充道:“我们姐妹备有薄礼一份,之前怕徐大人拒绝,就没好意思拿过来。能否劳动徐大人往太医署走一走?”
身后一个修长丰腴的佳人壮着胆子道:“徐大人如能将事办成。就是……就是有些别的……要求,那也……不是不行!”
话说到这个份上,简直已经是**裸的色诱。她们却不知徐少的大胆向来建立在绝对理智的判断上。要是平时,恐怕已经立刻翻脸以表明清白。但此时此刻,回想起心月那句“没有你不能动的人,没有你不能做的事”,他心头却是一阵火热。要把打入学院的学员发展成铁杆“自己人”,还有什么手段比用奸情联结更为有效?
他越想越是得意。回想到卢天王坑害他的卑劣手段,这种“撬人墙角”的报复简直已经文雅到不象话!
徐少肚子里已经千肯万肯,表面上却装出一副为难表情。最终勉强道:“那个……好吧,看在为国造就人才的份上,我就跟你们走一趟。不过此行仅谈公事,绝不涉及其余。不然本大人可是要翻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