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句令众少年无不脸上变色。呛呛连声,数人拔剑出鞘。眼看瞬间便会血贱五步,堂外突然一声惨叫,有人带着哭腔喊道:“住手,住手,你们这些泼妇,竟敢如此无礼。”
众少年愕然回头,却见几个戎装女子将一人从宅内倒拖出来。此时正经过回廊,要从角门弄出。被拖男子惊惶的连声抗议,一边抱住廊柱,死也不肯松手。
里面随即又奔出一个女子,不屑道:“王八蛋,既敢来做奸细,那就别现熊样。你不但偷放信鸽被人发现,而且游说玉姐跟你私奔,说什么庄主一介女流,却接纳亡命图谋不轨,肯定不能成功。本庄转眼就要大祸临头,早早跟你逃了,还可安享富贵。人证俱在,你也不必抵赖。”
那个英俊少年眼珠一转,当即还剑入鞘,上前对那女子道:“小晴姐,我看不如将他交给我。此人既然来做奸细,肯定有重大图谋。不如严刑拷问,弄清真相及背后势力更为妥当。”
小晴看了看少年,犹豫一下便道:“也好。不过审问完后,要立刻诛杀,尸体拖到山后‘鹰巢’喂鹰。”
少年笑道:“我生平最恨奸细。咱们何必将他杀死。斩去四肢,让老鹰们生吞活剥不更解恨?”
一听这一句,那人心胆俱裂,不由发出刺耳的惨嚎。少年脸色一变,上前揪住此人头发往后猛拉,那人受痛后仰,少年一拳打得他下颌脱臼,随即飞起一脚踢在右肘。嚓的一声,那人手臂软垂,再也抱不住廊柱。少年拖住此人头发往外拉,一边对众女陪笑道:“此人就交给小弟处理。各位姐姐如果有兴趣陪同观刑,不妨一同前往。”
“切!操蛋!”
“一用刑准搞得血里糊拉,谁高兴看。”
……
众女纷纷摇头。少年脸上含笑,手脚迅捷的将之弄出门外。众女随即散去。小晴似乎是庄内得宠的管事,看都不看堂前一眼,鼻子里轻哼一声,转身回到宅内。
被这幕活剧一搅,剑拔弩张的气氛莫名消散。周雄这才回过头来,轻咳一声,续话道:“卢先生也听到看到,本庄虽然好客,但对那些图谋不轨、包藏祸心之徒,那也绝不手软。”
傲慢少年推剑还鞘,恶狠狠的补充道:“山庄的存在本身就是秘密。既然来到这里,除非交过投名状,否则只能是生进死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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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雄点头道:“赵师雄说得不错。卢先生来的时候也该看到,这个山谷不但隐蔽,而且谷口布有众多机关。至于庄里的防卫更是森严。无人指引,卢先生千万不要胡乱走动。至于我们这些人——”
他一指自己及身边诸少年道:“来此的原因各不相同。有闯了祸来避难的。有听说庄主大名前来投师的。还有纯粹好奇进来看看的。但来时容易去时难。庄中自有规矩。假如无心多听本庄机密,那么别多看,别多听,别多问。住段时间,为本庄办几件事,就可自由离去。本庄会送些金银壮行。可要是了解得多了。那就只有两个选择:一是从此为庄主效力。二就是一个字:‘死’!”
卢权点头道:“照这么说来,各位都是经过考验,愿意留下为庄主效力的心腹了?”
众人齐声道:“正是如此。”
周雄又道:“庄主刚才交待过,要我将庄内情形一一告知。但是这里面的要害之处,本人认为还是有必要先加说明。卢先生若是想提问,那可要慎重从事。”
卢权无所谓道:“我这人好奇心大,不但爱乱问,还爱胡来。可脑袋至今还牢牢长在脖子上。周总管你说奇不奇怪?”以卢权的能耐,哪会在乎周雄这一点小小的排斥与威胁。
周雄见他不吃套,脸色顿时一板,肃然道:“既如此,卢先生请跟我来。”
他转身对众少年道:“你们先下去,加强各处警戒。时局有变,随时有大事发生。各位都要提振起万分精神才行。”
众少年轰然称是,当即施礼而退。显然对这周雄极为信服。
周雄对卢权道:“这儿是迎宾馆。庄主在此见客。不过只有重要人物才由庄主亲见。日常庄内事务都由周某全权处置。”
卢权道:“这么说来,周总管在庄内是一手遮天了?”
周雄声色不动,淡然道:“好说。周某少年时也是心雄万夫。一心要搏场天大富贵。受挫后才知时也命也,许多事不能强求。一时心灰意懒,象一叶浮萍随浪飘浮。结果不慎落入江湖屑小手中。幸好被庄主出手救下。我见她年纪轻轻,才识器度俱佳,难得又有凌云斗志,一时激起爱才之念,决心以全副才学助她成事。也好消却自己心头那一丝不甘。”
卢权口里应付,一边飞快的看了看迎宾室的角落。象鼻虫正缩在偏僻处打着磕睡。按周雄的说法,平时这儿极少来人。小宝应该能安静的完成自身改造。卢权心中得意,一边往外走,一边对周雄道:“这么说来,周总管昔日也是风云一时的人物。不知可否报上大号,让我查查历史书看有没有你这一号。”
本来只是玩笑话,周雄却如遭电击,浑身一震,脚步突然停下。卢权看到他的脸色阴晴不定,身子也微微颤抖。愣了半晌,周雄长叹道:“俱往矣。昔日的我早已死了。今天的我就叫周雄。”
话虽如此说,他还是调息数次,才平服了心气,脸色又变得严肃沉着,一边带路,一边说道:“初来者一律先入住招贤馆。随后经过考察,才选出高才者移入山顶‘厚德堂’,才薄者住到山脚客房。”
卢权察言观色,心中暗暗纳罕。难道这位周雄当真是史上有名的人物?要不然,弄出这么大反应来唬人,岂不是可以入选‘超级秀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