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特莉娜卡芙公主笑道:“皇上还是头一次对大院君这么重视吧?”
“我并没有轻视他。”萌总裁轻声道,“这些事情,不要让李泰熙知道,其实我一直很看重兴宣大院君李昰应,要不然,当初最先找人合作,也不会挑上他。”
“现在他要怎么做,还很难说。”卡特莉娜卡芙公主摇头道:“他的态度,似乎在一念之间,做出什么选择都有可能。”
大院君是个地地道道的封建君主专制主义者,他所推行的一切政策,都是为了使朝鲜继续停留在落后的封建阶段,挽救摇摇欲坠的李朝封建统治制度。
大院君加强国防的措施,顺应了朝鲜人民反对外来侵略势力的爱国斗争要求,因此也就具有一定的进步意义。
他守护国家的功绩,作为一个没有经历过资产阶级改革或革命的封建国家来说,大院君的封建改革与对外政策在一定程度上抵制外来资本主义的侵略,维护了国家的独立。
韩国的读书人其实对于大院君的评价是褒贬不一的,有的否定大院君,认为他的整顿传统秩序、加强专制王权的改革逆历史潮流而动,阻碍了韩国的近代化之路,因此称他为保守的实用主义政治家乃至反历史的保守政治家,尤其对他的锁国政策痛加批判,大院君的锁国政策并非是在洞悉世界潮流的基础上所制定的对应,只不过是迫于形势的发展而做出的反应。
尤其是大院君将艰难击退西洋人,暂时克服洋患视为独善其身的方法,从而更加顽固地坚持闭关自守,鄙视把外界的人和文物都认定为野蛮的敌人和有害的东西,这是大院君的一大错觉和局限。
如果大院君能够以纵观世界与历史的慧眼,合理地实施对外政策,则不至于经历那么多耻辱和痛苦。
另一种观点则对大院君表示肯定,认为兴宣大院君执政时期,可从抵抗外势侵略、保护国家主权的努力中看出近代民族国家的性质;正因为在此期间对传统社会的弊端进行果断的改革,从而为近代转型准备基础,促进了朝鲜社会向近代社会转变的进程。
近代倾向的改革家乃至独裁者,对大院君的批判都是受了日本殖民地史观的影响。
大院君与西洋各国接触的事实,指出大院君并非简单的锁国主义者,他实际上主张在强化国力以后自主开放,而反对的只是欧美对朝鲜的无理侵略而已,因此在特定条件下的锁国政策是兴宣大院君面临民族危机所采取的果断的政策。
对大院君的否定都是日本的故意诋毁,以此来衬托日本使朝鲜“开化”的“功绩”,对大院君最先使用“锁国”一词的就是日本人,因此这种殖民地史观需要彻底的批判。
萌总裁在当晚,约见了大院君。
“皇帝陛下。”兴宣大院君李昰应恭恭敬敬的给萌总裁行礼,本来是要下跪的,被萌总裁给拦住了。
萌总裁正色,没有一点笑容,也没有一点怒容,本来,按道理,萌总裁是应该发怒的,就在华国出兵日本的这么小几个月中,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说明这帮家伙两面三刀,但是,萌总裁没有发脾气。
“我从来没有做过反抗华国的事情。”兴宣大院君李昰应先撇清道,“底下有些人动了想拉我复出,重新让朝鲜独立的心思,我从本意上,是反对的。我老了。”
“就冲着你这么说,证明,你还是想过朝鲜要独立的事情的。”萌总裁一针见血道。
兴宣大院君李昰应愣立当场,萌总裁说话方式直接,他是知道的,但是没有想到这么直接,“我真没有啊。”
“我这几年,什么都享受过了,华国在我的手上,只要不倒,自保已经绝无问题,但是朝鲜不行,朝鲜要么彻底沦为被列强瓜分的局面,要么,就彻底成为华国的一部分,但是,朝鲜要想继续作为一个封建王朝而独立存在,这是没有办法办到的事情。”萌总裁对兴宣大院君李昰应直言不讳。
大院君老泪纵横,站在萌总裁的面前,哭的像是一个孩子,因为萌总裁说到了他的心里。
“我可以不再管朝鲜,我相信,朝鲜也愿意继续做华国的附属国,但是这没有可操作性,明白吗?你们的国力太落后,你们想进贡,但是拿不出什么东西,而且,华国要保护你们,还得不断的派遣军队帮助你们打仗,只因为你们不是华国的一部分,这对两边来说,都是受累,尤其对于华国是这样的,这世上,有光是付出,没有回报的事情吗?没有,世上没有这样的事情,所以,你们给不出要成为华国附属国的筹码。”萌总裁叹口气,接着道。
“我不想杀朝鲜人,一个都不想杀,就连那些因为想不明白,而反对华国的人,我都不想杀,因为,在我心里,他们都是华国的老百姓了!和朝鲜人的幸福比起来,我挨骂算的了什么?我希望这件事情,由你们朝鲜人自己定下来,如果真心想成为华国的子民,就只有一条路,彻底并入大汉的文明!全部迁徙到西伯利亚新三省和中亚省去,接受华国民政部门的统一安排!如果你们想继续维持现在的状况,想独立,我们不会支持,也不会反对,我可以马上宣布,所有华军,和华国的官员,百姓,从即日撤出朝鲜,不再干预朝鲜的事务,你们今后的路,你们自己去走吧,少了一个朝鲜,对于华国的损失,不算什么,但是从今以后,朝鲜和华国一点关系都没有。”萌总裁冷着脸说完了。
“二十年,这个迁徙的时限是二十年,如果二十年后,有人仍然要回到祖籍,我将欢迎,并且,将不再限制。”萌总裁郑重的向兴宣大院君李昰应保证道:“如果你的心里,真的有朝鲜和朝鲜人,我希望你仔细的想一想,朝鲜人光是靠自己的力量,有办法生存吗?”
萌总裁没有说出口的潜台词是,等哪一天,华国再要是对朝鲜发动战争,或者是别国对华国发动战争,战场在朝鲜的话,你们就是我们的敌对国,到时候,我想讲情面也讲不了了。
萌总裁出了办公室,守在门口的李泰熙就听见兴宣大院君李昰应在屋里面一个人嚎啕大哭起来了。
李泰熙急忙问道:“皇上,怎么了?”
萌总裁摆摆手,“去看看你父亲吧,我都跟他说清楚了,朝鲜何去何从,都掌握在他手里,我希望他有点担当。”
李泰熙见皇帝阴着脸,不敢多问,急忙进入皇帝的书房,卡特莉娜卡芙公主则和萌总裁握着手离开。
李泰熙拍着父亲兴宣大院君李昰应的背,“怎么了?皇上骂你了?”
兴宣大院君李昰应摆摆手,“没有,但是华皇的话,句句都好像是刀子一样扎心啊,如果华国真的宣布和朝鲜一点关系都没有,朝鲜人保不住朝鲜啊!啊啊啊……”
“别哭了,早就给我们指明了道路,皇帝在去年不就给出了办法吗?是你们自己非要闹腾,尤其是那个闵妃,真的该千刀万剐了!”李泰熙叹口气道,“你现在打算怎么办?带着朝鲜人继续幹下去?”
兴宣大院君李昰应摆摆手,哭道:“别问了,父亲现在心里一团乱麻。”
李泰熙撇了撇嘴,也流泪了,虽然她是庶女,从小就不在兴宣大院君李昰应的身边成长,但是女儿对父亲的爱,似乎是与生俱来的,看见大院君这么辛苦,她也只能跟着难受。
第二天,兴宣大院君李昰应召集了所有的朝鲜在汉城的官员,当然,也包括汉人官员。
在萌总裁的要求下,汉人官员,属于旁听性质。
这次的会议,选择在汉城广场,面对几十万汉城和汉城周边的老百姓,公开的形式。
其实,老百姓这个时候,多为文盲,国家的走向,不管什么时候,其实都是抓在读书人的手里的。
所以,这次的会议,关键还是这上千人的朝鲜官员。
“今天的会议,是再议朝鲜未来的走向,现在只有两条路摆在我们的面前,一,朝鲜人自己做主,和汉人划清界限,以后朝鲜和汉人再也没有关系!二,朝鲜彻底并入华国,朝鲜人彻底融入汉人的群体,以后再也不要生事,大家都像是正常的汉人一样,服从华国政府的统一管理。”大会的负责人对着扩音器道:“华皇今天出席会议,就是为了公平,不管结果是什么样子,大家都不用顾虑,华皇今天已经在华粹晚报上面宣布,如果表决的结果是朝鲜人要自己自立,华国决不干涉,并且全部汉人即刻退出朝鲜!并且,华国为作为第一个承认朝鲜的国家!华国绝不主动向朝鲜发动战争。现在,开始表决!”
所有的朝鲜人都惊呆了,没有想到会有这样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