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被山贼强暴过啊.………”
“噗…………,
月成正慢条斯理着弄水,突然听见林小兰这么一句话蹦了出来,未来得及吞下的水立刻被惊吓的喷了出去。没、没听错吧?这么厉害的女人也会遭遇到那种事?难道对手是个将军?否则怎么打得过她……,
一直处于游神状态的秦漫此刻也瞪大了眼,不、不会吧?她一个现代女子遇到这种事能不轻生还算是人之常情,可林小兰一个古代女子……
林小兰愤怒的站了起来,拍着桌子说道:“当时我跟我爹女扮男装跑膘,谁知道那群山贼厉害的很,我一时不察落入了山贼手里。爹为了保住那趟镶,狠下心没管我的死活,结果我是女儿身的事情就这么暴露了。”
“那、那谢大嫂怎么逃出来的?”月成心惊胆战的吞了吞口水,要是她的话,肯定不活了。
“我没逃啊,是大牛救了我。“林小兰像是平静了很多,坐下来后还露出了笑容:“那个山贼头目将我带到没人的地方,强暴了我。在我疯狂打抓咬的时候,大牛就出现了,理所当然的杀了山贼,救了我。”
月成激动了:“谢大哥怎么回事啊?他怎么不早一点到呢?“
秦漫冷哼,那种事情只能是童话。在一次皇甫正亲她摸她的那个晚上,她不也希望尤子君像天神一样出现在她面前吗?只可惜,最终还得她忍辱负重的去通知他虎符的下落。
她心一惊,她是怎么了?她是在怪他吗?不不,他有苦衷的啊。当时那种情况,谁也没办法的。
“大牛后来也很后悔,说一早就听到动静了,只是不知道是生了这种事情,又因为心里害怕所以才慢慢走过来看个究竟。“林小兰叹了口气“,这就是天意吧,我刚开始也怪他,恨他,更想一死了之。可是大牛一语惊醒了我,我从那以后再也不认为这件事情可耻了。”
“什么话啊?“月成很好奇,究竟是什么话能让一个女人把这样的事情放下来。
林小兰虽是回答月成的话,眼睛却看着秦漫,她缓缓地说道:“大牛告诉我:那是山贼的错,是我爹的错,不是我的错。我没必要在受了伤害之后,还为别人的错而更加伤害自己。”
“好,说得好!”月成,啪啪,鼓起掌来,这时她也明白谢大嫂是要让小姐明白这个道理,希望以身说教能让小姐走出阴影。
秦漫却出乎两人意料的没有出现震惊反应,她只是低头轻笑。她当然听懂了林小兰说这番话的意思,她也很感动在这个社会中还有谢大牛那样的好男人,更有尤子君这样的大度男人。只可惜,她和尤子君的事情,跟林小兰和谢大牛的事情,是完全不同的。
如果她也是在云英未嫁前被恶人强暴,她只会当作这社会本就男强女弱,不会痛苦至此。贞洁观念在她心中并不是很深,她以前所处的那个社会对这个问题也看的不重。只可小……,她的丈夫不是别人,是忠伯候;她也不是别人,是尤家少夫人;让她被天下人耻笑的也不是别人,是皇甫正。
所以,这些身份注定了她无法像林小兰一样坦集面对。林小兰站出去,谁能知道她被山贼强暴过?可她秦漫若站出去,就是天下皆知。
而她更觉得无法面对的是尤子君,她无法在跟其他男人有染过后还坦然面对他,假装若无其事,继续清高。况且她也绝不会相信一个从小生长在这种环境中的男人,会不在意自己妻子的清白,会不在意自己妻子被其他男人碰过。
“你明白了没有啊?这并不是你的错,为什么要你来承担这种苦果呢?而且你这样对忠伯候也不公平,他对你可是一往情深,连自己的家族都不要了,你怎么能辜负他呢?“林小兰见秦漫仍旧没想通,气急败坏地吼道。她可是牺牲了她自己的过往,来跟这位忠伯候夫人说这个道理呢。
秦漫犹豫了一小会儿,终于硬着头皮问道:“谢大嫂,如果山贼出现的不是以前,而是现在呢?整个东石村的人都知道了,谢大嫂还能放着谢大哥不管,放着大山不管,假装什么事也没生的跟谢大哥在一起吗?”
“啊?呃……,这……,“林小兰一下子被问倒了,讷讷地不知该说什么好。是啊,如果是现在她被山贼……那她还能让大牛戴着这顶绿帽子,让大山有个不洁的娘吗?
“按照规矩,倘若女子是在被强迫的情况下失去了贞节,应该自刎以明志。谢大嫂,对吧?”秦漫微微笑着,再问道。
林小兰当即反驳:“这是不对的,朝廷并没有这么规定,都是那些迂腐的所谓圣贤规定的。我从来就不服,我家大半也不认同。”
“没错,所以我没死,我还活着。”秦漫叹道:“具是我不知道还有没有活下去的必要,你看如果我不死,他就永远也不会死心。如果我跟他回去,那么他将会被千夫所指。朝廷里迂腐的官晏还少吗?难道文武百官就不会弹劾他吗?当今皇上能允许自己的开国元勋跟一个被前朝皇帝玷污了的女人再续前缘吗?砚儿就不会因为有我这样一个娘而感到自卑、感到痛苦吗?“
月成急了:“,小姐”小姐可千万不能这么想啊。,小姐要走出了什么事情,侯爷一定会狂的,只怕……只怕要牵连好多无辜的人亦……”,
秦漫笑了笑,倘若她真的决定,她必定有牵制住尤子君、让他无法胡作非为的办法。
林小兰却冷哼道:“我真是替忠伯候感到不值,他还在一心想着如何让他的夫人回到他身边,而他的夫人却在想着如何将他推得更远!我只知道,全天下没有那么重要,心爱的人能否幸福才是最重要的。你以为,忠伯候现在过的日子很舒服很惬意吗?我怎么看,都觉得一直在付出的是忠伯候。”
秦漫浑身一震,最近她只想着如何让皇甫正在最大的痛苦中死去,却完全没有想过尤子君在过着什么样的日子。难道说,她真的从来也没有为他付出过吗?不,才没有,她为了他忍辱负重,牺牲月成,还不够竹出?
月成突然小小声地说:“我觉籽……,当时那种情况,如果是侯爷的话……侯爷也会忍辱负重将外走去。不管她们怎么说,她也不会改变主意。而且当初那么多人看着她选择皇甫正,抛弃尤子君,她在那时就已经完全放弃这段感情了,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月成微微摇头,小姐还是想不通啊。可想想也能理解,如果是她的话,她也会有很多顾虑,宁愿委屈自己也不愿将伤害带给丈夫和儿子的。她轻轻摸着肚子,衷心的希望小姐跟她都能过上幸福的日子。
林小兰却冲着奏漫的背影喊道:“我看你根本就是懦弱!我佩服忠伯候,但我瞧不起你!忠伯候被天下人所敬佩并不是没有道理的,他身居高位却能勇敢站出来承担上天的作弄,他敢将荣华富贵拿来作赌,只为换得你的回心转意。而你呢?你一面说着为丈夫为儿子好,却缩在自己的壳里不敢面对现实。你尽管自以为伟大吧,其实你就是天底下最懦弱的人!你敢对天下人说,你就是要不顾一切地跟忠伯候在一起吗?你能拿出与他相同的勇气吗?”
秦漫的脚步顿住了,背对着林小兰和月成的身躯在微微颤抖。
“忠伯候怎么会爱上你这样的女人,他实在太不值了!”林小兰用尽最后的力气,吼了出来。
她拍着胸脯顺气,心想也不知道这么骂忠伯候的夫人,以后会不会遭到报复啊?可是她真的很敬佩忠伯候的勇气,宁愿脱离尤家也要跟他的夫人在一起,所以她实在不愿看见这对恩爱夫妻劳燕分飞。算了,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吧,秦漫看来也不是那么小气的人。
秦漫心中五味杂陈,一方面因为林小兰的大吼,一方面因为走到门口看见屋外站着的两人。尴尬了许久,她才侧身让道,并笑说:“让你们见笑了,请进。“
林小兰和月成听她说出这话,顿时都惊讶极了,赶紧走到她身边瞧了瞧。林小兰自然只知道是两个长得俊俏极了的男人,而月成当然是知道这两个男人的身份了。
秦书豆和尤子贤这两个人,怎么会突然跑到东石材来凑热闹呢?秦漫一边进屋给他们倒水,一边在心中惊疑不定地想着。他们……该不会也是来当说客的吧?
秦书豆和尤子君当然是经过尤子君同意才来卉石材的,只不过他们却不是来当说客,而都是来质问秦漫的。或者说,其实这也是一种变相的说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