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3章 自取其辱的土默特
“兀鲁特部赛罕，替父向齐王殿下乞降！”
天启四年十月二十九日，伴随着赛罕的乞降，朱由检手下终于出现了一支清楚漠南漠北地形的蒙古兵马。
“阴山伯，无须下跪，作揖便可。”
杀虎口城下，知道了把都儿让爵事情的朱由检扶起了跪在地上的赛罕，并且紧握着他的手，嘴上还亲切的称呼对方为阴山伯。
这样的举动，让赛罕鼻头一酸，十分感动。
他没少和大明官员打过交道，但朱由检是第一个让他清楚“礼贤下士”四个字的大明官员。
他清楚朱由检在大明的地位，所以在面对朱由检的热情时，才会露出感动。
这个时代的华夷见解，是后世人所无法理解的，而朱由检恰好就是一个不带歧视的人。
“走、我已经在杀虎口内准备好了御酒和御厨，你可以好好尝尝。”
朱由检热心的牵着赛罕的手，带着他向杀虎口内走去，并特意对左右交代道：
“兀鲁特的将领不用阻拦，带着他们进杀虎口，好好安置下来，让随军的庖厨施展厨艺，大家伙好好吃一顿。”
毕竟他的身份在那里放着，除非他主动找人喝酒，旁人也不敢随便找他。
“阴山伯，我已经让人在京城的齐王府旁边修建阴山伯府，至于你与你父亲手下的这六千多男丁。”
至于为什么后金和明军交手中没有这个烦恼，主要还是努尔哈赤对八旗的训练，都是针对明军战法的训练。
饭桌期间，朱由检还主动的带动气氛，与喝高了的兀鲁特将领们载歌载舞，不过这期间他一直保持清醒，观察四周。
这一点，还是需要发展有轨马车来连通黄河下游到西北。
“日后你们在大明内自由走动时，可以平常到五湖四海的美食，不过眼下的复套之战，你们就不用参与了。”
赛罕不是在吹嘘，他敢这么说是因为这几天的时间已经看清楚了上直三万铁骑的家底。
这样的话，让朱由检和诸将怎能不笑？
对于只有五尺出头的使者来说，朱由检十分高大，相貌英俊坚毅不说，气度也十分不凡，因此他一眼就知道了这人就是大明朝的齐王。
“至于素囊，叫他老实呆在板升城吧。”
“如果您能满足我们的要求，我们将保证这两部不会再侵犯明土。”
他真正的压力，还是来源于所见到的三万上直兵马。
朱由检数落着河套两部的种种罪孽，听得使者浑身燥热，口干舌燥，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反驳。
“哪有什么塞外野人？只要进入了大明的地界，你们都是大明百姓，都是皇兄的子民。”
如今三万上直铁骑屯兵杀虎口，距离板升城不过四百里，只需要朱由检一声令下，三万如狼似虎的上直铁骑将会在三天内兵临板升城。
但现在小冰河大旱还没有过去，他暂时没有向西和向北动兵的想法，目前他最想要的，还是先收复南洋和河套，迁移人口。
“只要羊群足够，再备上豆料和粮食，殿下这上直三万铁骑，足以横扫塞外。”
倒是那群东林嘴炮，朱由检也没有杀的意思，而是要将他们丢到南洋和云南去。
“谢齐王殿下……”
看到党争按照自己的计划来到了汪文言这一步，朱由检当即将手书揉成了一团，转身走入守备府，并交代着曹文诏。
努尔哈赤将马场设在火铳厂和铸炮场，铁匠铺旁边，因此后金战马常年受惊，自然也就适应了火炮。
“噗嗤……”听到十余万铁骑三个字，朱由检忍不住嗤笑了出来，而他这一笑，瞬间引得整个会厅的将领都大笑了起来。
“我打听过阴山伯你，知道伱从小学习大明文化，因此也就没有准备草原上的美食，特意让人准备了中原的菜肴。”
朱由检大马金刀的坐在了主位，而孙守法的曹文诏则是侧立左右，会厅左右两侧则是数十名明军将领。
官营的炼铁厂每年只运作百来天，所产出的铁料每年上万吨，而如果是火力全开，顶多也就是每年出产三四万吨铁料罢了。
马车铁轨这种东西，并不需要太多的钢铁，只需要用厚铁来包裹硬木就能维持它的运转。
以朱由检手头的挽马和驽马数量，随便分出几万匹。
“罕本塞外野人，如何当得起殿下这番宠爱……”
不过即便是这样，该要组织的辎重还是要组织，只是不需要原来那么大量罢了。
总的来说、现在的漠西也不太平。
到了明代后期，大军出塞的次数屈指可数，深入距离有限，只需要带足一个月的军粮就足够，也没有什么后勤压力。
“万历四十一年……”
“呵呵……”朱由检渐渐收起了嗤笑，但脸上还是轻蔑的表情，并对使者说道：
“十余万铁骑的话就不必再说了，你替我转告素囊……”
这手书是返回京城的陆文昭写的，主要还是说了京城党争的事情。
“嗯？好，正好看看这素囊能说出什么贻笑大方的话。”听到素囊的使者抵达，朱由检脸上也露出了戏谑的笑。
“万历四十四年……”
相反、这样的自大和包容，让本来忐忑不安的上万兀鲁特部众松了一口气，他们驱赶着牛羊进入杀虎口，而朱由检也牵着赛罕的手，带着十几位兀鲁特将领来到了他临时居住的守备府内。
也正是因为他不知道，所以他硬着头皮，顶住压力说道：
“齐王殿下，素囊汗希望大明能放弃入套，并且册封他为新任顺义王，承认他是土默特部大汗。”
朱由检热心的在进入会厅之后，替赛罕解开了大裘，这让赛罕受宠若惊，连忙作揖道：
“殿下，末将就不露面了吧？”赛罕小心翼翼的开口，而朱由检也颔首道：
朱由检态度强硬，而使者也被朱由检的话激怒，并反驳威胁道：
之后在稳定大明的情况下，等待辽东民力恢复，然后组织一波远征，一波带走建虏。
至于他们会不会偷偷在授课的时候夹带私货？
呵呵……南镇抚司的锦衣卫可是一直盯着他们呢……
这一切，朱由检也是清楚的，而他在听到了赛罕的话后，首先就是分析了一下明军历次出塞的后勤方式。
用有轨马车运粮的话，一个月的时间就能运送上百万石前往嘉峪关……
想到这里、朱由检也回到了会厅，而曹文诏也跟着走了进来。
“您会后悔的！如果您依旧这样执迷不悟，那我们只好出兵了……”
“万历四十七年……”
只是当他走进来后，朱由检却摆手道：
“我已经在刚才写信送回京城，永平府一带有御马监的百余万亩草场，足够你们的家人在那里生活。”
“是！”曹文诏应下，而朱由检口中所谓的名单，就是东林之中的能臣干吏。
“呵呵，阴山伯可以尝尝这皇城御酒坊内的秋露白，这可是外面尝不到的。”
“雪季过后，我大明十五万甲士即将入套，扫平河套、宁夏两部。”
“若是殿下信任，兀鲁特部一万五千余人可以为殿下随军放牧。”
“若是你们愿意，可以编为两营或者一营，编入北军都督府，每人每年军饷十五两。”
当然、这里说的胡骑是没有披铁甲的胡骑。
“我倒是要看看，这个使者到底想说些什么……”
这群人朱由检还有用，尤其是像赵南星，左光斗，孙承宗、李邦华、袁可立这群人。
不过这么一来倒是苦了孙守法、曹文耀、陆修、陆显等人。
“不管了，船到桥头自然直，实在不行就用铁皮包木，反正西夷也这么干过……”
在他的不安下，终于、似乎是朱由检说腻了，他停了下来，并靠在椅子上，脸色平淡的对使者说道：
“杀了这么多人，掳掠了这么多人，现在说你们能控制他们了？不打了？晚了……”
为了展露善意，他们可以说被喝的怀疑人生。
姚宗文等人团结江南势力官员，主动为魏忠贤建造生祠，以此来讨魏忠贤欢心，并联合江南士绅募银三十七万两，分别贿赂魏忠贤、客氏、崔呈秀、王体干等人。
“殿下，穆宗皇帝曾与我部俺答汗有过……”使者还想说什么，却被朱由检打断道：
“俺答封贡时，穆宗皇帝与顺义王的约定自然是有效的，但约定之中也规定了顺义王需要节制河套、宁夏两部。”
二百余东林文官，外加上牵扯的数千胥吏，这些可都是实打实的读书人。
“如何不能？”朱由检带着笑意扶起他，扫视了兀鲁特的将领，随后笑道：
由于是雪季，战马都在马厩里，所以使者不知道这三万多人都是骑兵，不然绝对不会执行素囊的命令。
“不会的……”
说白了、即便是诈降，以上直三万铁骑的实力，不等北虏来袭，这只有三千多男丁的兀鲁特部落就被歼灭了。
“叫人替我手书一封，告诉杨寰，我不管魏忠贤怎么使唤他，总之我那份名单上的人，但凡有一个人受损，唯他是问。”
见赛罕的模样，朱由检也抬手示意所有人可以饮酒吃饭了。
而当他带人走过长廊，来到会厅侧门进入的时候，立马就看到了手持节杖的素囊使者，而素囊的使者也在惊异朱由检的成熟和模样。
朱由检要他们去南洋和云南传播汉文化和汉字，而不是一刀就将他们解决。
“孤在乎！”朱由检忽的声音变大，而所有明军将领也在此刻闭上了嘴，会厅内外百步一片死寂，静的可以听到人的呼吸声。
“大明有恩必偿，有仇必报，我上国之民不可欺辱，辱者灭其国。”
赛罕闻言带头表示感谢，而其他兀鲁特将领也纷纷致谢。
“好！”朱由检打断了使者的话，起身爽朗笑道：
朱由检有些头疼，因为他调查过大明官营的炼铁厂。
“呕……”
马群一旦受惊，大军的阵型就会变乱，而这种时候，装备到牙齿的上直铁骑一旦面突冲阵，那是十万胡骑都抵挡不住的。
他一边说一边对诸多坐下的兀鲁特将领说道：
“是！”曹文诏等人应下，根本不担心兀鲁特部是诈降。
倒是曹文诏这厮见势不妙，在宴会一开始后不久，就借着巡营的话，悄然退出了酒桌。
加上瓦剌盟主的拜巴嘎斯提倡藏传佛教，在整个北疆和漠西地区推行黄教，因此很不受大量绿化的诸部领主待见。
大明文武皆知，上直将领，最为桀骜。
对此朱由检笑得合不拢嘴，毕竟在他看来，用百万亩草场和几万两银子，以及一个阴山爵位，换几千熟悉漠南漠北和漠西的蒙古骑兵，这简直赚大发了。
倒是在他们被抬回营房的时候，借助巡营名头跑出去的曹文诏策马来到了庭院前，翻身下马对朱由检作揖后，便从胸口掏出了一封手书：
“殿下、京城的事情又严重了。”
“至于其余碌碌无为的东林党人，尽数发配云南和南洋。”
三四万吨铁料还得分出制作火炮和火铳，甲胄，剩下的再拿来建造铁木轨道，恐怕每年也就能铺设个五六百里路了。
“说罢、素囊让你来想说什么？”
总的来说、整个西域和漠北的势力都处于零散状态，如果没有小冰河大旱，朱由检完全可以在几年内一波平推过去。
“殿下……”使者见状也急了，连忙说道：
“难道您真的不在乎西北数百万百姓的死活吗？”
十月二十四，阉党之中的大理丞徐大化受到崔呈秀的指示，主动在常朝中诬告东林党内中书汪文言，并且连及左光斗、魏大中。
最少要五年才能从河南铺设到嘉峪关……
“既然素囊管不住他们，那就由大明来帮忙管教吧。”
使者也被朱由检突如其来的举动给镇住了，一时间不敢做出什么别的行为，而朱由检也收起了笑意，双目含着寒光，压着怒气道：
“天启二年正月，火落赤趁着我大明平叛西南，随领兵入寇延安、黄花峪等处，深入六百里，杀掳我大明数万百姓。”
身着甲胄的众人和一袭青色圆领袍的朱由检，给使者带来了莫大的压力，而这只是压力的一部分。
至深夜，明军这边连续换了三次人，才终于将这群兀鲁特部的蒙古汉子给喝趴下。
估计兀鲁特部的男丁听到军饷的数目后，哪怕他亲自阻止，也无法挡住他们参军的欲望。
他是没有想到，蒙古人的消息这么落后，居然连现在明军的武风有多盛都不知道。
两匹马来回一个月，顶多吃两石豆，剩下的三十八石都可以拿来运粮。
瓦剌（卫拉特）和漠北的外喀尔喀蒙古打的不可开交，内部更是因为常年的征战而积攒了大量的矛盾。
国初的洪武、永乐，还有正统年间的北伐，大多都是民夫运送，所以出动人数极多。
不过、复辽一战明军重创了建虏最精锐的四万马步兵，还俘获了大量经过火炮训练的战马，后金那边恐怕到现在都没有恢复过来。
于是乎除了朱由检和曹文诏，还有负责守营的将领外，其余明军将领都体验到了差点被喝死的滋味。
此时的瓦剌，已经渐渐分裂为准噶尔、和硕特、土尔扈特、杜尔伯特四部，各部兵力在一万到两万人不等，瓦剌的总兵力则是在五六万人左右。
只是……
“至于你们，也会在几日后得到朝廷的封赏，不用担心关内的生活。”
至于南边的叶尔羌也分裂成了大大小小几十个汗国，而北面的外喀尔喀还是和朱由检所获的情报一样，由三大领主分治，兵力在三到五万左右。
有了他们，日后朱由检想要举兵北扫的时候，根本就不用担心在塞北遭遇埋伏，因为他身边有赛罕他们这群天然向导。
要知道这是在关内，关内的十五两和关外的十五两，购买力简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你替我转告素囊，叫他给自己准备好一副棺椁，若是战败时有些胆气，自刎死在棺椁中，孤会将他埋葬于阴山下。”
“罢了、你先回去休息吧，我估计素囊的使者明后天就会抵达杀虎口。”
“天启元年七月，火落赤与吉能叩边宁夏，掳掠我大明数千百姓……”
“泰昌元年九月，河套、宁夏两部五十四支趁我大明神宗显皇帝、光宗贞皇帝驾崩国丧之际，领兵劫掠甘、肃二地，掠走百姓万余人。”
这么想着、在曹文诏走后，朱由检也带着一丝醉意回到了卧房，短暂休息了一夜。
执掌京察的崔呈秀也开始了报复。
就这样的局面，素囊居然还在吹嘘“跨过黄河，饮马渭水”这种鬼话。
自家的军队自家知道，由于明军常年没有用火器混成部队出塞，这也就导致了一旦交战时火器声音太大，马群就会有受惊的可能。
庭院，一群明军将领端着马凳坐在风雪中，面前摆着用来呕吐的木桶，而朱由检这家伙却跟个没事人一样的站在旁边磕瓜子。
在赵南星借助崔应元的帮忙，打击了一群除崔呈秀等人以外的齐楚浙宣昆骨干后，齐楚浙宣昆自然也没有吃亏。
可以说朱由检和曹文诏自大，但自大也是有底气的。
首先是三万支备用步铳，随后是两支骑铳，最后也是最恐怖的，是那一千门五斤燕山大将军炮。
之后的几天，他不是在监督京城方面的消息，就是和赛罕聊着漠西漠北的地形和形势，渐渐也了解了漠北和漠西的一些事情。
“都擦擦嘴吧……”
“你回房休息去吧，我去看看素囊的使者要怎么表演。”
因此在明代，并没有人尝试过游牧的后勤，因为这种模式速度太慢了，大军和游牧距离一远，就要面临断粮的可能。
“明年河套的沙尘扬起之前，世间便再也没有河套和宁夏两部……”
“不然、您将需要面对我三部十余万铁骑的南下，关中将成为素囊汗的牧马地……”
他说着、顺带双手递出手书，而朱由检也接过后打开一看。
与赛罕走在雪中，朱由检在意的问了一句，而赛罕听到后则是说道：
好不容易吐完，孙守法等人纷纷醉到在了雪地里，随后被朱由检示意，被锦衣卫的缇骑给抬回了营房休息。
如果这条路子对明军来说能走通，还能保障后勤，那么朱由检要收复东北、西域和漠南漠北的后勤压力就大大减轻了。
“多谢殿下！”听到朱由检给的待遇和明军一样丰厚，赛罕立马表达了感谢。
冬月风雪刮得人脸疼，但此刻比起脸，更难受的是翻江倒海的胃。
“殿下……”
说罢、朱由检带着曹文诏等人离开，向着守备府的会厅而去。
“依你之见，我麾下这上直三万铁骑，能北击多少胡骑？”
朱由检冷着脸，在气氛凝固的同时再度开口道：
只要能走淮河运粮，大明就可以实控西域了。
况且、游牧也不是哪里都可以的，所以赛罕是在让朱由检走草原民族的路子。
如果说在今天之前，一个多世纪都没有深入漠南漠北的明军对于塞外就是睁眼瞎，那今天之后，明军对漠南漠北的情况就一目了然了。
朱由检眯了眯眼，眼中尽是戏谑。
正当朱由检想着“偷工减料”的时候，着甲的曹文诏却带人来到了庭院中，隔着数步对他作揖道：
“殿下、素囊的使者来了。”
只要修建出这样的一条铁木轨道，从淮河运粮食前往嘉峪关，便只需要十几天的时间了，而如果用两匹马来拉拽，完全可以拉动四十石的重物。
“现在卜失兔节制不了，素囊也节制不了，难道就任由他们劫掠我大明西北吗？之前的帐就一笔勾销了吗？”
“铁料有些不好办啊……”
说罢、朱由检牵着赛罕坐到了自己主位旁边的位置，随后自己也坐下，并笑道：
“天启元年二月，吉能与明爱趁我大明辽东平叛时，亲自领兵叩关固原，杀我将士四百余人，掠我百姓八千余人……”
二十八日，中书汪文言被投进镇抚司监狱，并被杨寰罗织罪名，严刑拷打……
“若是怯懦，也不必担心，我大明礼仪之邦，他随孤前往京城，在太庙前跳跳你们胡人的胡舞，与我大明列祖列宗前行个大礼，赔个不是，那孤还是能赏他个一官半职，在大明衣食无忧的。”
“哼！”使者听着朱由检的羞辱，生气的拂袖而去，但却在要走出会厅的时候被门口的将领拔刀拦住。
这时他才想起了自己在朱由检的地盘上，而朱由检也一摆手示意将领收刀，并在使者扭头看向他的时候，脸色忽的变得阴沉：
“告诉素囊和火落赤，战场上见……”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