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予函并没有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等看到对面白心果脸色僵硬的时候，才明白过来，却也没有什么表示，只是心里偷偷愉快了一下，身为丈夫却不知道妻子不吃香菜的习惯，那也证明两人的关系并不是想象中的好。
白心果却做出让在程予函变脸的动作，她夹着鱼块连带香菜吃进去，然后侧头对沈慕言嫣然一笑道：“很好吃。”
沈慕言并没有因为她的话而展颜，只是眼底的冰冷消失了一些罢了。
白心果微笑着看着程予函，说：“没想到这么多年你还记得我当年的习惯，只是……”白心果语气略微停顿，扬起脑袋不轻不重的说：“习惯也是会改变的，一成不变的停留在当年，只会徒增困扰和悲伤。”白心果侧头看向沈慕言，一只手握住沈慕言的手微笑道：“而我已经找到了更好的。”
程予函脸色铁青，叶苏苏若有所思的看着白心果。
沈慕言反手握住白心果的手……
一场午餐在叶苏苏和程予函自取其辱中结束。
沈老爷子看着程予函说：“我听你岳父说过，你写了一手好的毛笔字，老头子我还真想见识一下。”
“哪里，早就听闻沈家爷爷才是写了一手好毛笔字。”
沈老爷子笑道：“反正今个都有时间，一起来练练吧。”
白心果实在想不透沈老爷子又想干什么。
程予函上去露了两手，沈老爷子看的是那个点头，那个赞美啊，“好好好啊，很久没有见到年轻人写出这样一手好字了，真是难得啊。”
沈慕言扫了一眼，不得不说这程予函的确是写了一手好字。
白心果淡淡的移开视线，程予函虽然做人不怎么样，但毛笔字还真是他不可多得的长处之一。
叶苏苏很骄傲的抬起下巴，毕竟被夸得还是自己的老公，叶苏苏看向白心果，却见白心果神色淡然，“我听爸爸说过，沈家人都非常擅长写毛笔字，特别是沈爷爷宝刀未老，而沈总也继承了沈爷爷写了一手好字，就是不知道沈夫人如何？”
白心果无奈了，这个叶苏苏的话题永远都是围绕她转，真是让她受宠若惊啊。
沈老爷子笑道：“果丫头，也来露两手吧。”
“我的字登不上大雅之堂。”白心果淡然道。
“这有什么，都是娱乐一下的。”叶苏苏笑道。
于是，白心果被赶鸭子上架拿起毛笔字，一笔一划，字虽然比不上程予函的刚硬，可却也是入木三分。
沈老爷子看着白心果的字点点头笑道：“行云流水，落笔如云烟。”
沈慕言看了看白心果的字，眼神黯淡下来了……
“不过，这字倒是和程总的字很像啊。”沈老爷子似无意间说道。
白心果动作一僵，然后无所谓的放下毛笔。
其实不必沈老爷子说，在场几位都已经看出来了，特别是叶苏苏看到之后那个脸色几乎要吃掉白心果。
白心果坐在沈慕言副驾驶上，沈慕言一声不吭的开着车，白心果侧目看了眼貌似心情不好的沈慕言，这人究竟怎么了
？
想起刚才的事情，白心果看向窗外。
很久以前，她并不会写毛笔，可以说是很讨厌写毛笔字，就连爸爸一笔一划的教着，她还是很讨厌写毛笔，后来遇到了程予函，看到他写了一手好毛笔字，身为女友怎么可以差到连写毛笔字都会呢，所以程予函便手把手教了她，以至于，她的字迹和程予函的字迹相像。
沈慕言突然之间将车子停到无人的小巷子里面，白心果诧异的看着沈慕言，却见沈慕言一声不吭的解开自己的安全带，就在白心果以为他要下车的时候，沈慕言却突然俯身过来扣住白心果的后脑。
狠狠的吻上白心果的唇。
白心果反弹性的要推开面前的人，可是眼中却出现对方忧伤的眼眶，沈慕言……
略微冰冷的舌探进她的口中，贪婪地攫取着属于她的气息，用力地探索过每一个属于她的角落，扣住后脑的手越来越近，两人的身躯紧紧贴着。
白心果突然间有种害怕的感觉，她想要反抗，想要挣扎，却是在对方面前却显得那样苍白无力，只能任由他为所欲为。
窒息的感觉扑面而来，白心果睁开朦胧的双眼，想要推开沈慕言。
她无力挣扎在他面前根本就不算什么。
沈慕言稍微放开一点白心果，却还是将她掌握在手中，唇间温柔多情，辗转的舔着她的双唇，似乎刚才那如同暴风雨一样卷来的吻只是白心果的错觉。
半晌，沈慕言放开她，退回自己的位置，然后发动车子，离开。
没有解释，没有冷淡的声音，更没有温柔的话语。
一个安静的开着车，一个将手撑在窗口安静的看着窗外，两人谁也没有开口说话。
一个看似安静，可是抓住方向盘的手却在轻微的抖动。
一个看似安静，可是看着窗口的目光已经变得不淡然了。
“我去公司处理一下事情。”到家门口之后，沈慕言扔下这句话就开着车子扬长而去了。
白心果呆呆的看着车子离去的方向，一只手拽着心口，它在砰砰砰的跳动，比以往都要热烈，这代表什么，白心果已经不是当年那个单纯的少女了，她很明白这代表什么。
原以为沈慕言这次走又会一个星期不见人，却没有想到下楼吃晚餐的时候，沈慕言已经坐在那里了。
“除了香菜，你还有什么不吃的？”突然之间，沈慕言冒出这样一句话。
白心果略微诧异的抬头看着沈慕言，然后说：“其实不是不吃香菜，只是不喜欢它的味道。”
“这和不吃有什么分别吗？”
分别远大着呢，有时候就算是不喜欢也会吃下去的，并没有多大的关系。
“太腥的东西，我都不喜欢。”白心果说了句。
沈慕言认真的倾听，然后点点头。
白心果放下筷子，一只手掏向口袋，掏出一张卡，犹豫再三，白心果还是将卡放在桌上，推到沈慕言的前面，沈慕言脸色微变似乎明白她的举动代表着什么，却还是挑明不解的看着沈慕言。
“卡里面的钱我花了一
万不到，现在还给你。”
“为什么？”
“关于接吻的条约，我想要废除。”
虽然已经猜到，但是真正的听到沈慕言还是忍不住愤怒，筷子就这样被他随意的一扔，多年来养成的雷打不动的好脾气荡然无存。
听到那刺耳的响声，白心果已经做好的心理准备瞬间手脚冰冷，沈慕言沉着脸，语气冰冷道：“然后呢，废除这个，然后接着废除我们的合同吗？”
“沈总……”
沈总？听到这样的称呼，沈慕言更加恼火了，要是以前恐怕不会这样，但是已经确立自己感情之后，沈慕言如何能放走她。
“白心果，你以为条约是你想废除就废除的吗？合同是你想毁约就毁约的吗？我知道你又要说你是自由的，但是白心果……合同已经成立了，三年之期，不是你想废除就废除的，而那接吻条约也是你自己口中说出来的，你想废除也要经过我的允许，而我现在根本就不会赞同。”
这方面她是理亏了，但是她不想在沦陷下去，就像前面是万丈悬崖，而她就立于半空中，为了生命继续延续下去，她还是会往上爬，所以她要在危险来临的时候，斩断一切有可能威胁自己的存在。
“合同依旧存在，但是那天的条约……”
“条约也依旧存在，不过你想废除也是可以的。”
恩？
有希望，不知为何白心果心中却没有一丝兴奋的喜悦，反而带上了失落。
沈慕言凑近白心果耳边说了一句话，然后白心果黑着脸收起桌上的卡，然后淡定的起身，上楼，开门，关门……
沈慕言看着她离去的背影，难得的勾起嘴角，心情愉快的继续享用晚餐。
白心果趴在床上。
什么叫‘只是以后吻你，不再需要花钱了，这对我而言还省了一笔钱呢’。
该死的沈慕言。
就算条约废除，她也管不了沈慕言的那张嘴啊。
诶……
这样得不偿失的买卖，她白心果怎么可能做呢。
白心果拿出振动发声的手机，“喂，你好。”
“请问是白心果小姐吗？”陌生的声音。
白心果看了眼手机号码，并不是认识的人打的，“我是，请问你是哪位？”
“这里是江城公安局，白小姐，你好，你弟弟白亦凡殴打他人致伤，现在已经被逮捕，还请白小姐来一趟公安局。”
白心果听到是公安局的时候就觉得很无语，当听到后面的内容，白心果只觉得脑袋嗡嗡响着，然后挂了电话，拿着包包就是一路飞奔下去。
刚好沈慕言要上楼，看到白心果急匆匆的走出来，沈慕言还是第一次见到白心果这样着急的样子，好像是火烧眉毛一样，她一向是冷淡，高傲，有时候发发小脾气，但是从来没有这样着急恐惧的摸样。
沈慕言眼疾手快的扶住快要摔倒的白心果，“出什么事情了？”
白心果眼睛闪烁着泪光，抓住沈慕言的胳膊都在颤抖，“亦凡……亦凡出事了，你帮我，你帮我好不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