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义成听了,不屑地问:“听导游讲的这些有什么用?谁知道是真是假,要听就要听当地老百姓讲的。”
我问:“你是什么意思?”
“我今天跟着车走的时候,发现山里面有小村子。还住了人。因为旅游业的开发,他们会拿一部分山里的东西来做交易。我觉得咱们住在这里是打听不到什么的,不如咱们直接到山里去,进去那种小村庄。这样一来,反而会知道得更多。”
大家都觉得刘义成的提议非常好,打算等这几天跟团旅游完了以后,就找到一个小村庄。跟着当地人生活一段时间。
这天晚上,我一觉睡得非常好。既没有做恶梦,也没有再梦到之前的事。看来宠承戈那柄剑挥了两下,还是起了些作用。但我在身体舒服的同时,又稍稍有点失落,毕竟好不容易记起来的一些事,现在又要断了。
我在三人群里问了刘义成,他开导我:欲速则不达。就算是魔音的音乐可以让你回到过去,但却对你的身体有很大的伤害,再这样下去。你会受不了。它也许可以用这种方法直接打倒你。所以,记忆暂停并不是什么坏事。这件事情要慢慢来。
林轩也说:“我觉得刘义成说的有道理,没有身体,其他一切都是扯淡。记忆这种事要慢慢来,一次全部记起来,按照之前那个状态来说你的身体受不了。”
我想了想,觉得他们说的话有道理。也就慢慢地先放下了这件事。
第二天跟团去的是小天山。这小天山以前就叫天山,但因为和西藏天山重名,所以便改作小天山。这山之所以叫天山,就是因为陡峭。在陡峭的山上修了一道直冲云霄的梯。供人们攀爬。
我身体不太好就没有爬,在下面等他们。因为走山路过来也花了些精力,觉得有些热,看到山下有很多卖小吃的卖家,前面都有放着冰柜。便想去吃一根冰棍。
问了一下价格,竟然一根“老冰棍”卖到了15块!我惊悚不已,怒道:“你们也太黑心了,这原价才一块五毛钱,卖到15块?你咋不去抢呢?”
卖家大概看惯了我这种旅游,脸上没有什么表情,解释道:“这里地势高,自然价格也高。在这地方通电,还得运这么大个冰柜,运冰棍,不得花时间呀?”
卖家的话带着浓浓的当地腔,但也不难听懂。话虽然这么说,但卖到15块还是太夸张了。想必矿泉水更是翻了好几翻。我摇摇头,我还是喝自己带来的水吧。
我喝了水,便坐在一旁的石阶上休息,一边等他们下来。不过这么陡的山坡,想要爬上去,恐怕也需要一点时间吧?
我抬起头,从这个方向看,只看到那天梯高耸入云。看起来都吓人。游客里还有老人和小孩,一路往上爬就一路歇息,所以一眼望上去,那阶梯上到处都是休息的身影。真正能够一口气就爬上去的,大概寥寥无几。
我抱着一种看风景的心情坐第三格阶梯边上,望着来来往往的人群。非旅游旺季,人数不算多。但三三两两的游客,却更能赏出味道来。
人群中有一个人吸引了我的目光,其实从刚刚坐上来的时候,我就已经看到他了。但他吸引我的主要原因,是我每次目光晃过的时候,都能看到他在看我。
一开始我并没有以为他在看我,毕竟隔得远,有可能只是在看我这个方向,在好几次发现以后。我直觉他就是在看我。
那是一个年轻人,身体消瘦,穿着一件黑色的t恤加一件亚麻色中性大衣,下身配一条深色系的牛他裤。一双纯白色的运动鞋。
因为太过清瘦,又戴着一顶太阳帽子,所以我连续看了几眼,也没能分辨出这个到底是男还是有女。
他一直站在离我大概50米的地方,看着我。
而此时我也在看他。
一边打量,一边在脑海里搜寻是不是在哪里见过,是不是熟人。
我的家乡赤临市属于湖北,与湖南相邻。所以隔张家湘也不算太远,自架车需要7个小时左右。如果说在这里遇到了熟人,那真是巧合了。
看对方的身形打扮,年纪大概跟我差不多。身高中等,所以更加辨不出男女。我盯着他看了一好一会。他也没有动。
此时忽然上来几个人,在我眼前晃着爬上天山,等他们走开以后,我的视线范围内再也找不到刚才那个亚麻色大衣的年轻人。天梯下面是一个非常大的广场,有卖门票的,还有停车位和许多小贬。我站在站里,几乎可以一眼将下面的景色尽收眼底。
但刚才那个人,这才几秒钟的功夫,就不见了影子?
我心时正在犯喃咕,响了一下。我打开一看,是宠承戈发来的照片。他已经爬到了山顶,从山顶拍了一张景物照给我。接着就一发不可收拾,一口气拍了十几张不同角度的照片。还给杨一也拍了一张远景背影照,大概是自我感觉挺有诗意和意境。我回复问:“还有两个人呢?”
“还在半山腰呢”宠承戈很快回复我,接着又加了一句“哈哈,他们两个是乌龟爬。”
我发了一个鄙视的表情过后,那边就没有回复了。我有些后悔,早知道就跟他们一起去爬了,好歹也是一种体验!
我看着眼前三三两两,来来往往的人,忽然产生了一种非常熟悉的奇妙感觉。这地方,我应该是来过。又或者我去过和这地方很想相的位置。眼前原本一片夏阳明媚的空地,慢慢变得灰暗。头顶上飘来大量的乌云,这天气难道要下雨?
阳光被乌云笼罩,天地间笼罩着一片灰色。这忽如其来的天气变化,令我忍不住站起来。眼前那些卖水果和凉水的小贬们也忽然不存在了,眼前出现的竟然是另外一片天地。
这是一处高山的山腰,同样有着一片宽广的场地,场地下面有修建了一无数个从山脚走上来的石阶梯,阶梯两边都建着白色的大理石护栏。整个天地之间像蒙着一片灰,随时像要下大雨。
但我知道,这是某些地方独有的天气特征,比如常年见不到阳光的阳间,地府。白天和黑夜只是能见度的体高和降低一些,从来不会有任何阳光照射。只有某个地方。有月光直射下来。
我知道了,我眼前看到的,就是我曾经生活过的地府的某个地方。
但是,是哪里?
空气中忽然有一阵极轻的歌声,是一个女声。这女人的声音非常悠扬,但是隔得太远,所以非常淡。那一阵轻轻的歌声过后,便是一阵音乐。
音乐声越来越大,各种乐器在演奏,烘托出一种十分热闹的气氛。这种地方应该是举行某种仪式的地方,传出音乐声,难道是在举办什么典礼?
接着,远远的,便看见了一队人马。漫天的纸钱。长长的白色队伍。队伍旁边黑雅雅的都是人,天上忽然闪着起惊雷,把天空炸开,几道长长的闪电出在在天空,把这里立刻照得如同有强烈的日光一样。
我吓了一跳,本能地后腿一步,但身后是台阶,一个重新你不稳,险些摔了一跤。我赶紧站稳,伸长脖子去看那一队人马。
这纸钱满天飞,音乐声越来越近的,难道是发丧?
如果这里是阴间,怎么会存在发丧这一说?
我忽然想起在车上做的那个梦,难道……这不是发丧,而是来接人的?
就像是白展翅在坟墓里接走那个女子一样,这种阵势,难道就是来迎亲的?
等他们走得稍微近了一点儿,我果然看到了那队伍当中抬着的一顶轿子。没错,这是来迎亲的。
一阵阴风吹过,我感觉到背后有一股非常冰凉的气息。激得我你立刻转过头去看。只见在隔我不远的地方。不知道什么时候站了一个男人。
这个男人身材健硕,穿着一身正式的黑色西服,里面是白色的衬衣,衣领处还戴了一个白色的领结。脸上……
脸上有一半都被阴影遮住,令我看不清楚容貌。
但这人太过熟悉。以致于我一眼就认出来了——宠承戈?
我不可思议地瞪大了眼睛,他怎么也会在这里?在做什么?
看这服装打扮,可以算得上是盛装了吧?是参加什么仪式?我的心跳忽然变得很快,联想那顶白色的轿子,满天的纸钱,加上他站在这里等……
难道,是宠承戈在结婚?
思绪转到这里,我的心已经是惊异不已。这不是迎亲,分明是一场结婚议式!新郎已经在先到,在等着举行仪式!
在我思量的时间里,那队人马已经到了山脚,直接上来了。所有人的脚都像是在悬空,虽然是在爬着阶梯,但丝毫不觉得费力的样子。最恐怖的是那顶轿子,根本就没有轿夫在抬,而是悬在了半空,直接飘了上来。
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这……天呐,这该不会是我在和宠承戈当年的结婚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