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到无路可走的时候才真正说出原因,说明他是经过反复思想斗争,这种斗争中存在着人性和尊重。?
“你在鄙视我吧?”他声音低沉的说,“不必否认,你完全有资格鄙视我。”?
我摇摇头,心里暗暗生出些同情,与其说他在寻找解脱的工具,不如说他为犯过错误的灵魂寻找一个避风港。?
我终于明白为什么他那样的喜欢独处和藏匿,他为什么表现的总是不可一世,他为什么对我说话总是吞吞吐吐,为什么眼睛总是很茫然很无助,嘴唇总是很倔强很骄傲。?
他说:“如果解脱我需要牺牲你自己,我宁可不要。这就是我几个月以来反复向你考证的问题,我多么希望在真相暴露之前,你能对我有些真感情,哪怕不是爱,是爱的希望也好。”?
我大脑乱了,一直无法深入考虑下去。我身上背负了太多的东西,我不能心无旁骛的帮助他想办法,更谈不上有什么深切的情感,我对他只是下属对上司和公司的职业忠诚,仅此而已。?
没有这种坚不可摧的情感,我便不是顾美希的对手,要知道金钱和权力联合起来,简直所向披靡,无往不胜。对付一个我,简单到只需顾美希拨动一下手指。?
知道了真相,我又无法撒手不管,想来想去,我只能找碧月商量。之所以跟碧月商量,有两个原因,一是碧月绝不是多嘴多舌搬弄是非之人,二是碧月和叶恒永无论从哪一方面来说都是不搭调不相关的,这便于理智分析。?
碧月一边听一边皱眉头,狠狠的吸着烟,好像烟头跟她有解不完的深仇大恨。?
她问道:“照你这样说,成一个怪圈了。顾美希控制着叶恒永,叶恒永又在某种意义上指挥你,你要是能按照他们的游戏方针来打败了顾美希,就可以把叶恒永拯救出来了,是这么回事?”?
“大概是这个意思。”?
“那伟大的叶总是打算把你牺牲了重获自由了?”?
“不完全是。他计划很久了却一直没有实施,一直在试探我的反应,是我太笨了,到现在才明白过来。叶恒永不是想像的那样自私。”?
“那么,顾美希就变态到这种程度了?”?
“有钱人的心理我不太明白。”我说。说完有点后悔把这一切告诉她,光是弄明白这些连环制衡的关系就需要那么费劲。?
碧月把烟头在指间掐灭,白我一眼,“婚姻真成这些人的工具了。所谓爱情道德不过成了皇帝的新衣,人人都可以***着身子自欺欺人了。”?
她是真的气坏了,说完又意识到可能我也在她指责的范围当中,看我一眼,气的把头扭到一边。?
“碧月,就当我没有说过,别想了,我自己考虑考虑怎么办才好。”我说。?
碧月说:“抽机会,把我们介绍认识吧,或许我有好的办法可以救他,又不用把你塞进坑里。”?
“说说看,什么好办法?”?
“容我慢慢考虑清楚,先找机会认识再说。”?
叶恒永说过顾美希势力不可低估,我提醒碧月说:“顾美希不可轻视,她黑白道都有的,连市长都让三分。”?
碧月说:“就这样定了,这种人你越怕她,她就越有恃无恐的。人,大不了一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