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乾宫
南宫玄半卧在床上,怀中抱着一位娇美的女子。一边用手指挑着女子的下巴,一边睨了跪在地上的太医一眼,“吴太医这话怎么说?”
吴庸闻言后背生出一丝凉意,战战兢兢的答道:“太子殿下,你这病再治不好,微臣的脑袋可就要搬家了。”顿了顿,又道:“太子殿下,您就饶了微臣吧,微臣上有老下有小,一家十几口可就等着微臣养活呢!”吴庸在无数次的建议未果下,不得已走了情感路线。
一个多月前,吴庸在南宫玄的逼迫下替他诊断了一个“积劳成疾,还需静养”的病情,于是南宫青云令他在一月之内调理好南宫玄的身子,可南宫玄哪有什么病,连日里来拿着“积劳成疾”的借口待在宫里干一些见不得人的事,此时,分明是一副肾亏的气色。
南宫玄闻言又睨了他一眼,随后推开怀中的女子坐起身,整了整衣服,“既然如此,那本太子便不为难你了。”吴庸这人贪生怕死还爱财,以后有他的帮忙也好装病不是?不过想起从明日起就要早起上朝了,他忍不住皱了皱眉,随即又伸手揽住女子的细腰,不耐烦的对吴庸摆了摆手,“出去!”
“是是是!”吴庸见此忙不迭的提上药箱起身出了房间,就怕看到什么辣眼睛的事。
异日,两天时间过去了,木槿白依旧没有半分消息,民怨甚至已经演变为了暴动,这让本就心愧的南宫青云如坐针毡,朝堂上的气氛也紧张到了极致。
“皇上,淮南地区已经发生了暴动,官兵都难以压制,若此时敌国趁乱举兵进犯,江山社稷难安呀!”
“皇上,民怨不可不平呀!”几个文官在下面滔滔不绝的讲着大道理,南宫青云脸色极为难看,忽而看向在一旁打着哈欠,一副事不关己的南宫玄,“太子意下如何?”
南宫玄闻言心里咯噔一下,他昨日与几房美妾折腾了一晚,今早还没睡醒呢就被喊过来上早朝,说实话那些老迂腐的话并没有听进去多少,“父皇,不就是一些刁民嘛,儿臣以为,把那些闹事百姓抓起来斩首示众,以儆效尤,到时候剩下的自然也就不会再闹了!。”
此话一出,百官哗然,有不以为意的,有嗤之以鼻的,也有等着看笑话的,就是没一个敢上前反驳,就怕一说话反而引得皇帝把气撒在自己身上。
就在此时,一旁的南宫骁站了出来,“父皇,儿臣认为不妥!此时不仅仅是淮南发生民乱,其他各地也已有先兆,如果贸然处置聚众闹事者,不但不能解决燃眉之急,反而会激起更大的民怨,介时怕局势更不好控制!”
南宫骁话罢,其他大臣也附和道:“微臣觉得八皇子说的甚是,以暴制暴不可取!”此番下来,已有超过一半的朝臣倒向了八皇子这边,南宫青云的气也消了一半,“那依你之见,应当如何?”
“一方面继续搜寻木槿白,另一方面派官员前往民乱之地,施粥济粮,抚慰百姓。”
南宫青云思考了半晌,才道:“众爱卿可有人愿意前往?”
这时,一位年纪较老的官员站了出来,“皇上,兹事体大,若要派人前去,须得皇上最为信任之人,依老臣之见可派太子与六皇子,八皇子前去!”
“准,此事便交由几位皇子着手去办!”南宫青云揉了揉眉心,“退朝吧!”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下朝后,南宫青云回到御书房,吩咐刘德庆传膳,只是还没说两句话,已经咳嗽连连,木槿白的事真是让他耗尽了心力。
“皇上,您没事吧!”刘德庆连忙帮他顺顺气,又叫小太监去请太医。
良久后,一名太医带着药箱走了进来,那太医跪在南宫青云身边,替他请脉,只是神色却渐渐凝重起来。
看着他的表情,南宫青云也皱起了眉,“怎么样?”
太医闻言收回手,低头说道:“回皇上,还是操劳过度,但此次比较严重,还是希望皇上多加休息,精心滋养。如若不然,恐怕。。。。”
太医的话没有说完,南宫青云明白了他的意思,“有没有快点让朕身体好起来的法子?”
那太医闻言一顿,眼中闪过一丝复杂,随后躬身说道:“回皇上,若说有什么法子,或许可以试试八皇子带回来的奇药。”
听了这话,南宫青云也想起了自己寿宴之时南宫骁曾带回来了一株药,称可以滋养身体。好似当时便交给了太医院保管,“既然如此,开药便是。”
“是!”
“跪安吧!”南宫青云神色疲累的挥挥手。
太医颔首收拾了药箱便退出了御书房。
南宫青云叹了口气说道:“看来,这洛羽的江山是时候交给别人了!”
刘德庆闻言吓得连忙跪了下来,“皇上莫要如此说,有八皇子的药在,皇上定会早日康复的。”
南宫青云闻言摆摆手,“朕的身体朕自己清楚。只是把江山交给太子,朕不放心啊。”
“几位皇子皆是有才能之人。”刘德庆看了他一眼,“尤其是八皇子。”
南宫青云闻言笑了笑,“你这只老狐狸,跟朕说话还这么弯弯绕绕的。且看他们这次回来事情都办的怎么样吧?”
“是皇上!”
此时的窥天阁内,慕影还是忍不住决定替木槿白占卜一挂,只是三枚铜钱刚落到桌上,却硬生生的裂开了。慕影一震,木槿白之命不可窥视!他上一次遇到这种情况的时候还是齐云大师替他占卜的时候,他还记得那时齐云大师语重心长的告诉他,“你生来带有前世的记忆,便已是逆天改命,这一生更是吉凶难测。”
想到这,慕影紧紧的抓着桌上的铜钱,难道木槿白和他一样也来自前世?那他会是谁呢?是木泽珹?
慕影眉头紧锁,难道前世的恩怨注定会在这一世重演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