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花殿,南宫潇月焦急的在房中等待着去打听消息的锦绣,自从南宫青云驾崩后,她也被禁足在了落花殿,就只有派人去御膳房传膳时才能打听到一些消息。
不久,锦绣便掀开帘子提着食盒走了进来。
“怎么样?”南宫潇月连忙上前接过食盒放在地上,将她冻得通红的手握在手中暖着。
“贺兰大小姐已经被六皇子带走了,二小姐被皇上留在了宫里。”
“没想到她竟然利用冷乐牵制小六。”南宫潇月神色凝重了几分,“那慕影如何了?”
锦绣闻言摇摇头,“没有打听到,现在外面全是煜辰王的传言,根本打听不到国师的消息。”
“煜辰王?那个煜辰王?”她怎么没听过。
“是皇上新封的异姓王爷,贺兰家与林家便是他监斩的。”
南宫潇月闻言面色一冷,“看来,是个走狗无疑了。”
“公主,小心隔墙有耳!”锦绣紧张的握住她的手,南宫骁多疑,给各宫都安插了宫人进来,现在就是说话也得小心翼翼的。
南宫潇月只得心烦的点点头,就在这时,屋外突然传来了女子的哭喊声,“嬷嬷饶命,嬷嬷饶命!”
“小贱蹄子,偷东西偷到我这来了,看我不替公主好好教训教训你!”
这一声传来,南宫潇月面色一暗。听声音哭喊的女子是落花殿的三等宫女梓儿,而这个扬言要教训梓儿的就是南宫骁安插进来的老嬷嬷。
这样想着南宫潇月向锦绣使了个眼色,锦绣会意,立刻走了出去,“赵嬷嬷,你好大的胆子,公主还在屋内,你要替谁教训人?”
那赵嬷嬷看到锦绣,双手插在了腰上,“你个丫头片子,怎得不分青红皂白倒先骂起老婆子我来了,若不是这贱蹄子偷我的东西在先,我还不屑说她呢。”说着说着就见南宫潇月沉着脸从屋内走了出来,声音立刻小了许多,插在腰上的手也慢慢放了下去。
跪在地上的梓儿手中紧紧握着一只钱袋,脸上还带着红红的巴掌印。南宫潇月见此脸色又沉了几分,她平日里随意,落花殿的宫人在她面前从未跪过,这老婆子仗着是南宫骁派来的人,倒越发的作威作福起来了,“本公主倒要看看,嬷嬷怎么替本公主教训人?”
赵嬷嬷闻言一愣,“公主恕罪,是老奴说错了话!”说着抬起手在自己脸上轻轻打了一巴掌,打完又强硬的说道:“可是公主,这丫头她偷了老奴一袋银子,您不让我教训她也罢,总得让老奴把自己的东西拿回来吧。”
一旁的锦绣连忙将梓儿扶起,随后啐了赵嬷嬷一口说道:“你说这话也不害臊,梓儿手中握着的明明是她自己的钱袋,什么时候就成了你的了。你仗着势在落花殿欺负人也就算了,在公主面前还敢这么胡言乱语,颠倒黑白。”
那老嬷嬷闻言再也说不出话来,谁知这落花殿连一个三等宫女都有人护着。
南宫潇月见她无话可说,随即冷声说道:“梓儿,打回去!”她这个人没别的特点,就是护短。
梓儿没想到南宫潇月会这么说,随即一愣,又听她说道:“用力打!”这才小心翼翼的上前打了那赵嬷嬷一巴掌。
见她不敢下重手,南宫潇月暗叹了口气,“赵嬷嬷若是觉得这落花殿不好,便从哪来回哪去,若是不走那便给本公主安安分分的待好了。”
那赵嬷嬷捂着脸恨恨的看着南宫潇月,随即从落花殿跑了出去,“哎哟,公主指使人打奴婢了,公主打人了!”
“你。。。。”锦绣刚要去追,就被南宫潇月拦了下来,“让她去!”想告状便去告吧,大不了自己也和南宫谨一般被贬为庶人,和慕影出宫去。
被拦住的锦绣跺了跺脚,生气的说道:“真是可恨。”而一旁的梓儿满脸泪珠的跪了下来,“多谢公主,若不是公主出手相救,奴婢给父母治病的钱就要被抢走了。”
“哎!”南宫潇月叹了口气,现在这种情况,就是有钱也送不出宫去,“锦绣,再去拿些银钱给梓儿吧,改日去御膳房时问问出宫买办的宫人,能不能替梓儿交给她父母。”
“是!”
夜幕降临,贺兰逸雅被太监推进了清羽宫,“皇上有令,罪女贺兰逸雅需日日跪在齐太妃牌位前,诵经忏悔。”
那太监说完便锁了房门,就着昏暗的光线,贺兰逸雅看到桌上的牌位内心满是恐惧,适时屋外传来一声异响,吓得她跌坐在地,眼泪不由自主的流了出来,“爹,娘,雅儿好想你们!”
煜辰王府,齐硕被带进了书房,看着眼前身着裘衣背身而立的煜辰王,躬身行礼道:“参见煜辰王!”
“免礼!”面前的男子转过身来,竟是木槿白。
木槿白将手中的一份账簿交给了齐硕,“这是刑部尚书李志贪赃枉法的证据,明日你写一份弹劾他的奏折,连同这证据一同呈上。”
齐硕看着那本账簿有些犹豫,“只是我身为刑部之人,若弹劾不成,岂不是要被他视为眼中钉,拔之而后快?”
“你放心,这里面的账目足以判他斩立决。待他一死,你便能直接顶替他的位置统领整个刑部。”木槿白勾起一抹冷笑,“况且,先皇已去,贺兰一族失势,九公主也被幽禁。你说是刑部尚书好,还是一个小小的驸马好?”
听了这话,齐硕再也没有了丝毫犹豫,将木槿白手中的账簿接了过来,“是,下官明日便写好奏折,将此账簿与奏折一同呈上。”
“嗯!”
看着齐硕离开,木槿白心中冷笑,看来也不过是一个为了权利而不择手段的人。倒可怜了南宫心媛对他一片痴情。
这世间的感情可真是可笑!木槿白拿出怀中的玉佩,看着玉佩上雕刻的精致细腻的月字勾起了一丝冷笑,“月儿,这次你可拒绝不了我!”
突然木言推门而入,木槿白看着他严肃的表情,问道:“何事?”
“主子,有传言说慕影是玉溪国皇子。”
木槿白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意味不明的情绪。木言接着说道:“属下认为此传言并非空穴来风。”
“去查!”木槿白挥了挥手,神情凝重,若慕影真是玉溪国皇子,那他的计划得早些动手才行。这样想着,木槿白捏着玉佩的手不自然的加大了力度。不曾想那玉佩竟硬生生的碎成了两半,碎屑扎进了木槿白的手心,殷红的血渗进玉佩之中。
木槿白眉头紧皱,好端端的玉佩怎么碎了?他刚要查看,突然一股从来没有过的记忆像放电影一般从他脑海里划过。脑中钻心的疼痛让他不得不紧闭双眼。
“影儿,只要你拿到野月的兵防部署图,我就带你回来!”
“梦如影!你是不是爱上他了,你若敢爱上他,朕就让你们一起死!”
“皇上!求求你,放了他吧,他已经什么都没有了,求求你!”
“影儿!”
脑海中的记忆定格在了剑插进梦如影心脏的那一瞬间,他睁开猩红的双眼。
“梦如影?南宫潇月!”木槿白眯了眯双眼,“那就前世今生的恩怨一同解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