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婿,喝酒,我是你妈用自家的米特酿的,纯粮烧酒,很够劲的。”
一顿饭,常绣娥和宓青淼两人把宁昊侍候得团团转,把海棠和海桐当作了透明人,没有看见他们两人似的。
海棠看一眼海桐,海桐看一眼海棠,两人大眼瞪小眼,只好相互安慰。
“姐,这块鸡头不错,你吃。”
“弟弟,这条鱼尾挺香,姐夹给你。”
这么多的菜,他们只能从人家废弃的地方下手,那些鸡腿、鸡翅别想下筷去夹,没有你们两人的份。
宁昊好感动,没有想到家还能如此的温暖,触景生情,亦或是酒精的作用,他突然转身抱了身边的海棠,把头埋进海棠的肩窝里,轻声地哭了起来。
“女婿,我们有什么地方做得让你不满意了?尽管说出来。”老夫妻被宁昊这里边突如其来的举动吓得魂不附身,哎呀!女婿可得罪不得,对女婿不好就是对女儿不好,善待女婿就是善待女儿。
“妈,你待我真是太好了,我好感动。”
噗,海棠拍了一下宁昊的光头皮,把他从自己的身上推开,“好好吃饭,别被‘女婿’‘女婿’的冲昏头脑,我答应了吗?”
晚饭,宁昊吃得红光满面,气色极佳,他打了一个饱嗝,站了起来,然后从怀里揣出厚厚一叠钱来,“妈,这是办酒席的钱,我娶海棠要大办特办,让全村子的来眼红海棠。”
“宁昊,这钱从哪里来的?”海棠轻轻一笑,向宁昊勾勾小手。
宁昊远远地站在一旁,不敢过去,脸上掠过一丝狡黠的笑,然后风轻云淡地说:“你不是让我远离黑社会,走正儿八经的道路嘛,我正朝着那条路上努力,你回去后就会知道。”
这死光头,还跟我玩躲猫猫。回去,我还回去做什么,这里才是我的家么。
“好了,吃好饭,两人早点去歇息,我这里跟你们商量一下办酒席的事。对了,你们两人赶紧地把证办了。”
常绣娥把俩人推进了房间里,啪地关上门,像是把两人送入了洞房。
房间里电灯还没有打开,显得幽暗,窗外的瘦竹随着清风在月色中荡漾,飘逸的竹影月色映在房间的地面上,一个浪漫的仲夏之夜。
宁昊不由自主从背后伸手揽住了海棠,脸埋进秀柔的发际里,幽柔的清香萦绕在鼻尖,顺着发际,他居然启开双唇轻齿海棠小巧的耳垂。
“放开我。”海棠的声音低沉却严肃。
这次宁昊却似耳聋,没有把海棠的话放在耳旁。他非常霸道而温柔地继续轻啜着海棠的耳垂,麻酥酥的感觉侵蚀着海棠的四肢百骸,她轻哼了一声。
“嫁给我。”宁昊在海棠耳边低语,热乎乎的气息在海棠白皙精致的脖颈边徘徊,“你需要我,就如你需要你一样。”
“不!我现在只想一个人过日子。”
“那不行,棠。你想一个人过日子,但别人却不允许你这样做。你肚子里的宝宝需要个父亲,不要让他在没有父亲的日子里长大,没有父亲的日子会令他很痛苦,就像我,我的生活里从来都没有母亲,这样的日子并不美妙。还有你需要一张准生证,没有这张通行证,计生委的大妈大婶不能让你的宝宝呱呱落地的,他们即使自己不要命也不会让你的宝宝有命,懂吗?”
海棠心里暗暗叹息,这世道,做个未婚妈妈确实真难,不去想别的,这村子里那些人的眼光足以把你扫射死一万遍。
“你图什么?我现在是个坏女人,可不是个好姑娘。”
“只想守着你,想有个温暖的家。知道我现在可是个孤儿,有了你就不一样了。”
“那……我们去领张证吧。”
“你说什么?棠,你再说一遍。”宁昊欣喜万分。
“去领证。”海棠抬手拍了拍宁昊的光头。
宁昊的唇再次霸道地索要香吻。
啪!后脑勺被重重地拍了一下,“去领证,没说让你碰我。有点理解力好不好。”
“嗯,好。我理解。”
“约法三章。”
“哪三章?棠,你说。”
“认识灰太狼,理解灰太狼,学习灰太狼,以灰太狼为榜样,以做灰太狼为荣。能做到么?”
“能,不就是只白眼狼嘛,什么样的狼我都能做。灰狼、红狼、土狼、****,统统的不在话下。”
“那,灰太狼,现在我们睡觉吧。”
“棠,给我找张竹席来吧,我睡在地上。”
“你以为这里还是五层楼顶的地面呀!这里是大山深处,地上潮气湿度很大,睡一觉保管你明天起来腰酸背痛,说不定还得上风湿病。”
“有这样厉害嘛?”
“不相信,那试一试。”
“不敢做小白鼠,那我睡哪里?”宁昊环视房内,只有一张不大的床,眼光一沉,望向那小床。
“休想让我与你同床共寝。”海棠直接斩断了他的****。
早晚是我的人,大丈夫不在乎这一朝一夕,我忍了。
海棠把板凳,椅子,小方桌拖了拖,排成一排,用手一指,“就睡在这上面吧。”
宁昊一看,心说,你当我是少林寺武僧呀,能睡在一条草绳上,这些凳子椅子宽不到二尺,晚上我睡着了,保不齐就摔到地上去了。
但是想到灰太狼一定会去睡的,榜样的力量是无穷的,睡!宁昊额头汗岑岑的,一只狼能做到的事,我宁昊也能做得到的。
宁昊摇了摇凳子,还好,蛮结实的。正打算睡上去。
“停!”
“嘛?”
“嘿嘿!我来睡吧。”
正是个拼命三郎的货色,晚上掉下来,大人小孩全死得难看。宁昊忽地抱起海棠,把她放到床上,然后把那些凳子挪到床边,与床拼合,睡在了床的外侧。
“棠,晚安。”
海棠哭笑不得,只得往床里面移了移,让点地方给宁昊睡。
“棠,手……”
呼……呼……
青山之侧,月影之下,小屋之内,宁昊握着海棠白嫩的小手放在胸口,胸部一起一伏,鼾声在这静谧的小山村中流淌如一首协奏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