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干什么?城管来了?
海棠转身向四周了望,没有见到一个穿制服的城管。
“大妈,城管没有来。”她低低地压着桑门说道。
“收保护的来了。”
“收保护费?黑社会?”海棠了有点热血沸腾,她有极强的正义感,学武之人就是要与邪恶势力作斗争,虽然没有进警校,没有当警察,但作为一个公民,要有正义感,使命感。
海棠再次向四周看去,见人流之中,太阳之下,一只明晃晃在大电炮向这里走来。
光头!那个死光头。海棠张大了嘴巴,惊愕之中。
昨天说:下次让我再见到……哼!今天果然又见到了。还居然来收保护费,你向要保费谁呀!
见那光头的头皮油光可鉴,一副墨镜遮住了大半个脸,让人看不出墨镜后面的眼神是阴险还是冷酷。
这家伙居然也穿了西装,熨烫得笔挺,但浑身上下散发出来的是一股痞气,整个黑社会的一个保镖样子。
海棠突然嘿嘿地阴笑几声:“大妈,你不要怕,我替你做生意,看这****怎样从我这收保费去。”
“姑娘,你没事吧。他们是大男人,你这小妮子斗不过他们的。我看,斗不过还是遛之大吉吧。”
“没事,大妈,你站到一边去,这里我来。”
于是,海棠放下手里的菜篮子,装模作样地卖起青菜来。
她一边整理小三轮车上青菜,一边用眼睛的余光扫视着周围的动静。
一团黑形飘到眼前,当住了阳光。
“哈哈哈!”使劲而恶劣地大笑。
海棠嫌恶地看了一眼光头,心里说:现在笑,待会让你哭。
“原来是个卖菜的。”
因为笑得太厉害了,以到于说话的声音都变得沙沙的了。
“青菜西施,以后我就叫你青菜西施。”
“啧啧啧!”海棠摇了遥头,一脸不屑的神色:“我还以是谁呢?原来是黑社会的一个小混混,哎!可惜呀!太可惜了!”
“小妮子,可惜什么?”
“大哥,你看你,长得一表人才,天阁方圆,头皮光亮。运动员的身材,大明星的脸蛋,坐在办公室里,不是董事长也是个总经理,可看看你,在做什么工作?一个收保护费的小混混。你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
“说完了没?”恶狠狠的声音。
“没!有!”很戏虐的声音:“我说大哥,怎么着也要弄个黑社会老大当当,俗话说,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要是当老大太千辛万苦,那当个堂主,堂主当不了,混个小队长什么的……”
“交!钱!青!菜!西!施!”
这几个字都是咬牙切齿般从嘴里蹦出来的。
“昊哥,跟这小妮子啰嗦什么,不想交让我们姐弟俩出手,砸了她的摊。”
从光头身后晃出一对男女,男的留着齐肩的长发,苍白的脸色,长得小脚伶丁的样子。那女的头发剪得比男人还短,头顶背着个大飞机,染成桔黄色,化着浓妆,妖艳得如同美女蛇一般。
“你敢砸?”
“砸你又怎的?”那长发男阴阴地说。
长发男上前弯腰就要抬起小三轮车的轮子,想把车给掀翻了。
海棠从小三轮车的里边跳到街上,抬起一脚就把长发男踢倒在地。美女蛇大叫一声“弟弟”伸出鬼样的长指甲来抓海棠的头发。
海棠纵身一跳,撩起一腿,一个秋风扫落叶,那美女蛇“叭叽”扑倒在长发男身上。
“哈哈哈!”现在轮到海棠大笑了。
地上的两个人哇哇地叫着爬了起来。仍不罢休,一起上来打海棠。
哼!海棠冷笑一声。两个小虾米,不知天高地厚,什么人都敢欺负,也不看看我海棠是什么人?练武术的山里娃子哎!
“住手!”
忽听得那光头大呵一声,阴鸷的脸上变得更加的漆黑。他摘下墨镜,用嘴吹了吹镜片,好像上面沾满了灰尘似的,盯着海棠看了有会儿,说道:“走吧。”
“昊哥,保护费不要了吗?”
“昊哥,你怎么不出手呀?”
“昊哥,这样老大那里不好交代的。”
“交代个啥!”那光头咆哮一声,看来对手下的提问非常的不满。
“昊哥,你打她呀,给我们姐弟俩报仇。”美女蛇在光头身后狂嚣。
“不知道我不跟女人动手吗?”很低沉的声音,充满着威吓和恐怖。
“嗳嗳!我说那个啥?光头大哥,下次走路绕着道点……”
脸上布满阴森森气息的光头拎起海棠放在地上的菜篮子,高高,高高地举起……
“丫的!打住!”
叭!菜篮落地,可怜那二斤鸡蛋,出师未捷身先死,还没变成香喷喷的洋葱炒鸡蛋,已经成了地上的一滩烂泥。
海棠怒发冲冠,抡起小拳头打在光头的胸口。
咚!咚!咚!
像打在门板上,对方太过于彪悍了,抡上去的小拳头丝毫起不到作用。
哼!
他鼻翼冷哼一声,掸了掸胸前的衣襟,对着那对男女说了声:“走!”
耀武扬威地扬脖子走了。
海棠默默地拾起地上的菜篮子,身子僵直地离开了地摊菜市场,****!心里愤愤地骂着那光头。
没想到出手主持正义,到头来自己得赔偿鸡蛋钱,太不划算了。走路的力气都没有了,还是乘公交车回艾大伯家。
到了二路车站头,往口袋里拿钱,左边口袋摸摸,右边口袋摸摸,那只精致的粉红色皮夹子找不了。
该死的!一定是刚才打架时弄丢了。哎!现在可赔大了。
那只粉红色小皮夹是过年的时候,小姨给她的礼物,里面还有艾大伯给她买菜的钱。
真是可恶,死光头,下次别让我碰到你,要是碰到,一定把你五马分尸。
海棠灰溜溜地低着头,有气无力地走回了艾大伯家。
海棠一整天都是无精打采的,打了架、碎了鸡蛋、丢了包、没了钱,怎么这么倒霉啊!海棠仰天长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