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臣商突然这么一顶大帽子扣下来,差点没把她的脖子给压弯了。
安久被他指控得火冒三丈,“傅臣商,你能不能讲点道理,我哪有吃着碗里瞧着锅里,你明知道今天的事情只不过是个意外!”
“那你敢发誓从没想过如果有合适的人选就绝对不会选择我?我自以为不是我,至少也不是别人,可是在你心里,若不是因为我是孩子的父亲,恐怕连备胎都不如。呵,你不是也说了吗,我的身份是孩子的父亲,仅此而已。”
傅臣商盯着她,一字一顿地说,字字寒气四溢,如冰锥一般砸在她的脸上、心里。
听着他一句句自嘲以及面上颓然绝望的表情,安久只觉得一颗心如同被人紧紧攥住,越扼越紧,五脏六腑如同被火烧一般几乎无法喘息……
“如果不是看在孩子的份上,你根本还是和之前一样,看都不会看我一眼。你之所以同意进华建,那么努力工作,其实也是想有能力独自照顾孩子不再需要我吧。一直以来都是我太天真了,既然你都已经长大了,有能力好好生活了,又怎么会再跟我在一起,来淌傅家这趟的浑水……”
傅臣商终于苦涩的低笑一声,完全松开扼住她的手。
而他将手抽离的瞬间,却被安久重新握住,猝不及防之间两人就调换了位置,傅臣商被她重重压在门后,安久泛红的双眼仿若着了火,颤抖着声音咬牙切齿:“傅臣商!你才是欺人太甚!”
说完便在他错愕的目光中粗鲁地拉低他的脖子,毫无章法地撞了上去,狠狠磕上了他的唇。
傅臣商被那一下撞得嘴唇都破了,口腔里弥漫着一股血腥味儿,疼得眉头紧蹙,心里却跟被灌了蜜一样,任由她乱七八糟地吻咬着自己……
没过一会儿,安久刚才急怒之下的冲动劲儿就散了,发泄完了之后,贴着他的唇,尴尬得不上不下,接着刚萌生退缩之意就被他识破,被他稳稳地托住后脑勺,深深吻了上去……
“唔……”胸腔里的空气越来越少,他终于在她窒息之前离开,给她喘息的时间,但不足几秒就又重新如狼似虎地吮了上去,不管她怎么逃皆如影随形。
傅臣商毕竟忍了这么久,突然爆发出来,安久几乎有一种要被生吞活剥的可怕错觉……
浑浑噩噩之间陡然听到门外似乎有声音,猛掐了傅臣商腰间的软肉一把,“有人!”
傅臣商埋在里面暂停了动作,他比她更早听到有动静,只不过不想停罢了。
果然,门外传来有人含糊不清说话的声音,接着那脚步声越来越近,最后已经只隔着一扇门,而他们身后的门竟然就这样被人敲响了。
“二哥、二嫂你们回来了没有?”
是傅华笙……
安久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大气都不敢喘一下,反观傅臣商,那厮却懒洋洋地将脑袋埋在她的颈窝继续。
安久急得不行,推了他一下,狠狠白了他一眼,但又不敢动静太大,只好等傅华笙离开。
“奇怪,难道是我听错了……刚才分明有动静的……”傅华笙站在门外自言自语,说完了还是半点要走的意思都没有,继续嚷嚷着,“二哥?傅二?死歼商!”
门外,傅华笙敲门的声音越来越响了,最后索性整个身体都吊儿郎当地靠在了门上,“人呢?真不在?喂喂,里面有没有人呐?搞什么啊……再不开门小爷我就要撞了啊……”
傅臣商的眸光危险地闪了闪,“傅华笙,你真是胆子也来越大了……”
说完将软倒的安久拦腰抱起,然后“砰”的一声踢了房门一脚。
收到警告的傅华笙终于偃旗息鼓,彻底没了声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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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华笙离开后,安久懊恼道:“你就不能先忍忍吗?”
傅臣商将她连人带被子一起搂在怀里,脑袋埋在她的颈窝,“安久,我已经忍了整整五年,你离开之后,我没有找过任何女人。你回来了,把我当做陌生人视而不见,我眼睁睁看着你跟景希在一起,还要继续忍耐。唯一一次失控的代价,是你冷漠厌恶的眼神,我记得那时候你对我说,‘傅臣商,你会后悔的’,当时我不懂,还在心里想,如果真让你在我的眼皮子底下嫁给我的侄子,彻底遗忘我,我才会后悔。直到现在我才终于开始后怕,如果不是我撞车进了医院不省人事,那一次的冲动,差点就让我这辈子都见不到饭饭和团团……”
安久沉默不语,安静地听着,那次他在车里强迫自己的事情一度让她对傅臣商的排斥到达极点,当时那种情况下也确实有过隐瞒孩子存在的念过……
傅臣商生怕她消失一般,目光紧紧凝着她,“当你知道真相的那一刻起,我就知道,你这辈子恐怕都不会再相信我,我越对你好,你只会当我别有用心,离我越远……”
安久捏了捏拳,眉头微蹙,“所以你就利用乔桑……”
傅臣商急忙打断她,“我确实利用了乔桑,但事情并非你想的那样,我不过是将计就计。楚陌一定告诉过你,一切都是我安排的吧?”
“……”
“你相信了他是不是?”傅臣商叹息一声,虽然是问句,却是肯定的语气。
“……”
“你看,你宁愿相信楚陌,也不会相信我。”傅臣商苦笑一声,“我费尽心思将你留在了身边,却也做尽了恶人,让你越来越讨厌我……”
现在回想起来,傅臣商当时确实做了很多令她反感的事情,但从事情的结果来看,都不是以伤害她和乔桑为目的。
很多当时想不明白的事情,此刻全都豁然开朗起来……
“天知道我有多想碰触你,每次见你,都要用所有的理智警告自己冷静……”傅臣商将她拥得更紧了些,亲了亲她的额头,语气是从未有过的压抑,“可是,如果你不愿意,我不会强迫你,反正,都已经忍了这么久……不想你再讨厌我……再也不想你用那样的眼神看我……”
安久面上满是挣扎,绞着手指,咬了咬唇,犹豫地看了他一眼。
傅臣商轻笑,安抚地摸了摸她的脑袋,“我没关系……给我抱一会儿就好……”
见他实在是可怜,安久最终还是心软了,懊恼地横了手臂蒙住眼睛:“你,你快一点……”
傅臣商怔忪片刻才猛得反应过来,双眸亮得惊人,“好。”
……
……
时间一个小时一个小时的过去。看着口口声声马上就好,却丝毫没有要停的意思的家伙,安久断断续续地抽噎着,瞪了他一眼,然后一口咬在了他的脖子上。
结果,被咬的那个却是一副爽到的表情,巴不得她多咬几口……
安久欲哭无泪……
等他终于云收雨歇,安久已经哭得嗓子都哑了,被他抱起来搂在了怀里,用衣服帮她擦干净身体,替她揉着腰,心肝宝贝一样哄着:“乖,不哭了,是我不好,都是我的错,下次一定温柔一点……”
安久抄起枕头砸在了他那张欠揍的脸上,“还有下次!有你这样的吗?一年份的量都被你做完了了!”
“那还有四年份的呢。”傅臣商一本正经地回答。
安久恼地随手就在他脸上抓了一把,“你做梦!”
傅臣商一副委屈的表情,“也不能全怪我啊,饿了太久的人见到好吃的难免会控制不住食欲,所以往后我们还是合理安排比较科学,那样不会出现今天这种情况了。你看一天三次怎么样?”
安久额头青筋暴跳,一脚把他踹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