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叔叔。”阮筠婷扶着徐向晚出来,先是打了招呼,随后为徐向晚介绍道:“晚姐姐,这位就是水神医。”又指着君兰舟:“这是水神医的徒弟兰舟。”
徐向晚闻言,翩然跪下,身姿曼妙轻盈,让水秋心与君兰舟都不得不感慨,世上当真有一类女子,是连下跪都跪的那般好看的。
“小女子多谢神医搭救。”声音如珠落玉盘,叩头的姿态也是我见尤怜。
水秋心摆摆手,“罢了,我也是瞧着婷儿的脸面,你要谢就谢她。”
徐向晚认真的点头,道:“是,我定会记住阮妹妹的恩情,他日有了机会,必定报答。”望着水秋心平凡的面孔,目光有些灼灼。
水秋心见状,也迎视着她的视线。两人对视片刻,竟没见徐向晚躲开眼神。水秋心有些意外。
他并不知,昨日徐向晚疼痛难忍昏沉之际,急得朦胧中有一个人动作轻柔为自己疗伤,还在她害怕痛哭的时候,用低沉的声音笃定的告诉她,他一定会救她。
从那时起,徐向晚心中便惦念着后来白薇口中所称的神医了。
阮筠婷见气氛紧张,水秋心落在徐向晚身上的端量目光太过于锐利,忙笑着解围:“水叔叔,我与岚哥儿先去了。你也该为晚姐姐诊治了。”
“嗯。”水秋心应声,便命君兰舟打开药箱。
君兰舟很是兴奋,第一次跟着师傅出诊,他须得提起一万分的小心,所以阮筠婷出门时,也没来得及问问方才韩肃来说了什么。
松龄堂。
老太太穿着淡绿色的袄子,头发松松挽着,靠着蜜色锦缎大引枕。掩口咳嗽,面色苍白,眼神黯淡,似乎一夜之间苍老了十岁。
“咳咳咳……”
“老太太,奴婢去给您请太医来瞧瞧吧。”
“不打紧。我的身子我自个儿知道。待会儿让人请个郎中来看看便是。”老太太接过画眉递来的茶盏,喝了一口,道:“倚栏居有什么动静?”
“老太太,您现在病着,要多仔细身子,八姑娘的事还是先搁一搁吧。”
见画眉不回她的话。老太太便知道徐凝霞定然是做了什么会触怒她的事,疲惫的躺下,拉拢被子:“说吧。她是不是又闯什么祸,还是说了不该说的?”
老太太精明的很,再说八姑娘的话就算她不回,早晚也会传进老太太耳朵里,画眉只得斟酌言辞道:“回老太太。听小丫头说,八姑娘昨日大发雷霆,砸了好多的东西,不过后来听了邓妈妈的劝,也就好了。”
“邓妈妈的劝?定是将八姑娘捧了一番。”老太太无奈的道,“这身边的人倒是聪明。奈何主子太过张扬,紧随了她母亲。”想起三太太跋扈愚昧的样子,老太太便觉得气门于胸。太阳穴也鼓涨着疼。
老太太眉头紧锁面色灰白的样子,唬的画眉不轻,忙柔声劝说道:“老太太,您如今身子不爽利,还是不要过于劳神。把身子调理好了才是正经。这徐家一大家子,还都指望着老太太呢。”
“我上了年岁。身子骨愈发的不行了。现在体力也不如从前。”以前当家要应付的事,每日没有上千也有成百,如今却叫一个小小的君氏将她气的闷气在胸发作不得。
老太太闭上眼,眼珠骨碌转了转,道:“你去给我请个郎中来,在将我病了的信儿传出去吧。”
画眉一怔,才刚老太太还一副不预备宣扬的样子,如今却改了主意。行礼应是道:“是,奴婢这就去。”
画眉是老太太身边的大丫鬟,下头自然也有自己得力的人,不出一刻功夫,老太太惹了风寒的消息就传遍了全府。
阮筠婷和阮筠岚来到松龄堂的时候,屋子里已经聚满了人。
进了门,不明所以的将狐裘脱下递给画眉,低声道:“今儿个怎么回事,人到的这样齐,倒像是老太太请他们来的。”
画眉毕恭毕敬的接过狐裘,道:“姑娘有所不知,老太太昨个儿生了一股子邪气,又来会折腾了两趟,一口闷气郁结在胸,就病倒了。”
“什么?!”阮筠婷闻言一惊,担忧的眉头紧皱。上了年纪的人,再不如小年轻那般,冬日里惹了风寒两贴药便治好了,老太太如今已经年过古稀,好生将养着尚嫌时日不够多,如今怎的病了。
快步到了里间儿,大太太正侧坐在暖炕沿上,端着白瓷描金的小碗,以调羹将黑浓的药汁喂给老太太,语气中满是担忧:“老祖宗,您觉着如何?”
“身上沉重的很。”老太太将五分病痛夸大成十分,五官似乎都因不舒坦而拧在一起,“哎,只觉得有一口闷气憋着,如何都出不来。”
屋内众人闻言,无不叹息,眼角余光便落在三老爷身上。
三老爷如受凌迟,坐立不安,心中已将三太太又骂了无数遍,起身到了老太太跟前,哽声道:“母亲,都是儿子不孝,教妻不严,教女无方,惹您烦心。”
老太太闻言叹息一声,不答话,将双眼闭上了。
三老爷见状,心头咯噔一跳,难道母亲不肯原谅他了?
老太太心里此刻仍旧生气,心里也道三老爷说的没错,他的确是昏聩的很,妻子跋扈,儿女教导的也不顺人心,妻子愚昧如今的将家族利益置之不顾,若不是有阮筠婷请来了医仙的传人,晚姐儿的手不保,无法跟三老太爷家里头交代不说,更要紧的,是徐氏一门的荣宠。
“你们都下去吧,别都糊在我这儿,看的我眼晕。”老太太下逐客令。
众人闻言皆起身行礼,阮筠婷与阮筠岚也是如此,三老爷垂头丧气的走在最末,一行人离开老太太的卧房。
待人都走了,老太太方叹了口气:她若是一位忍着,不给三老爷一点厉害瞧瞧,他还不知觉醒呢,往后不用外人如何,他们自个儿宅院里内斗就能将他们虚假斗个一败涂地。
阮筠婷不知老太太病情有所夸大,只当她上了年岁,身体真的不成了。回到静思园,一整夜都没睡好。
老太太是她的外祖母,身为徐家的大家长,虽说有大家长的无奈,可也已经尽力的对她好了。况且她与岚哥儿的幸福日子,也必然是在老太太建在的情况下。若有一日老太太没了,徐家的人还不将他们姐弟生吞活剥了?
这一刻,阮筠婷想起了君兰舟曾经劝说过她的话:趁着老太太建在,紧着给自己谋个好婚事才是出路。若是老太太不在了,她的婚事落在旁人手里,那么她便没有一丁点寻求幸福的机会,全然变成了徐家的工具。
夜不能寐,次日清晨阮筠婷顶着一对黑眼圈去松龄堂,才刚进了屋,却瞧见徐凝霞正在伺候老太太吃早膳。
“老祖宗。”阮筠婷行礼,观察老太太气色:“你好些了吗?”
老太太面色虽然苍白,可比昨日好了许多,看向徐凝霞的目光也透着温和,对阮筠婷道:“我好些了,霞姐儿衣不解带的伺候着,我若不好岂不是要将霞姐儿也累坏了?”
阮筠婷只觉得蹊跷,看了看老太太,又瞧了瞧面带得意的徐凝霞,不知老太太到底打的什么算盘。
不过她身子无大碍,阮筠婷悬着的心也就放下了。
清晨,阮筠婷在一阵悠扬的箫声中醒来,仰卧在暖抗上,眯着惺忪睡眼,听着那优美陌生的旋律,阮筠婷心下还在想现在是在做梦还是现实。
优美欢快的乐声如同冬日暖阳,照的人心中温暖,一群麻雀飞落下来啄食,听见脚步声又呼啦的飞离了。
“姑娘,是庆生曲呢。”红豆端着黄铜盆进屋放在木制的脸盆架子上,又将铜壶里的热水兑进去,以手试了试温度:“姑娘,水温正好,奴婢还按着您吩咐掺了玫瑰花露,让奴婢服侍您起身吧。”
“好。”阮筠婷起身,站在床踏板上由着红豆伺候更衣,耳中仍旧环绕着箫声。
“谁在外头吹曲子?”
红豆闻言就笑:“姑娘,箫声是从西边墙外头来的。许是您的知音人,知道今儿个是您生辰,特地来给您贺寿的。”
阮筠婷闻言笑了,这样的事也真像萧北舒能做的出来的。就冲着他如此诚意的给她送庆生曲,这份友情她也记得。
待阮筠婷洗漱妥当,外有的箫声也停了。
红豆有些着急:“姑娘,要不要奴婢去看看?”
“不必了。他若有话,自然会进府里来说老祖宗又不是不许他来。若只是清雅一曲贺寿,咱们何苦坏了这份雅致呢。‘
“姑娘的道理多,奴婢是不懂了。”红豆笑着道:“一大早韩妈妈就去了老太太那儿,老太太也记着今儿个是姑娘与岚爷的生辰,特地吩咐姑娘与岚爷稍后就到松龄堂去。说是今儿个谁也不见,就留您跟岚爷,给你们二位庆生。”
阮筠婷一愣,如何也想不到老太太会如此重视他们的生辰。去年的生辰是如何过的,阮筠婷是无论如何都忘不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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