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了中午他回来,一脸的肃冷之色,坐在椅子上淡漠得不容人靠近。
我轻步走到他的背后,轻轻地揉着他僵硬的肩。
他看了我一眼,闭上眼睛长长地吁出一口气:“没事了,只是她太累,才会有小产的迹象,御医已经开了药,也有宫女在照顾她,你别太担心了。”我轻轻地靠在他身上,垂下眼皮看着淡然的他:“只是这样吗?”
“你要是对朕有这么上心,朕倒也宽慰的。”他问非所答,带着轻许的抱怨一般。
我却轻轻一笑:“我知道的,现在侍候我的宫女,一个叫米儿,一个叫白霞,一个叫绫月是不是?”
他凝神看了我一会,然后薄唇一扬,笑道:“没错,终是上心一点了。”
轻力一扯,将我拉坐在他的脚上,双手抱住我的肚子:“知秋小东西,你放心,朕不会让谁伤害你的,朕不瞒你,你虽然不多话,可是脑子却聪明得紧,这事和李妃脱不了关系,朕可不能容许她太放肆了,想来她过得太安适了。”他的口气有些冷然。
可是这一切祸的源头,还不是他,而我也不能说出来。
靠在他的怀里:“林尚仪什么也不想要的,她只想要她的孩子好好的。”
他却冷笑一声,手搓着我冰凉的手指说:“知秋,你真的太天真了。”
是他想得太复杂了吧,幸得没事,可也算是给我一个警醒了,宫里生个孩子并不是简单的事。
吃过饭睡了一会醒来,雪又蒙蒙地飞了下来。
宫女却来报,说张喜宝要见我。
真是有些奇怪,不过还是让宫女请了张喜宝过来,对她有些复要的感觉,她曾问过我,想不想做皇上的妃子,我们二人联手可以对抗杨家。甚至还暗里帮我,可我却什么也没有为她做到。而且我也觉得凭什么我能做到皇上的妃子?我颜华并不出众,我有自知之明,可她却对我却有这种自信一样。
我和她可谓也算是表姐妹,却同是属于他的女人。
张喜宝还是那么的漂亮,风韵绝色珠圆玉润,盈盈秋水泛着醉人的波光,她带着几个宫女过来,一来就笑盈盈地看着我亲热地叫:“知秋妹妹。”
这让我有些尴尬,扯起笑不好意思地看着地板说:“张才人请坐,绫月快倒茶。”
她笑眯眯地说:“知秋,好妹妹,我们是表姐妹啊,别那么见外叫我张才人,叫我喜宝姐姐就好了。还有啊,你身怀有孕,岂能喝茶,你这丫头真是的,不能喝的。”
我不好意思地说:“喜宝姐姐,你都知道了。”
她笑,娇嗔地白我一眼:“你以为宫里有什么秘密啊,这是好事儿啊,不过在知秋妹妹的眼里,我就是外人了,当是什么事也不会跟我说的。”
不是的,我,唉,我真的觉得很不好意思。
不想做他的女人,还是做了,还怀了孩子。
她转头看着宫女,淡淡地说:“你们都出去吧,我和知秋妹妹久不曾见,有些话儿要说。”
宫女一听,关了门退到外面去。
她温柔地笑,喝了一口茶轻声地说:“知秋啊,别不好意思,做皇上的女人,是值得开心的,难得皇上千般宠爱你,如今还怀上了龙胎,以后的荣华富贵,想要什么没有呢?可知秋还是要小心一些,现在怀了胎儿的,不止是李妃,还有林尚仪,可现在呢?林尚仪差点小产,扯上的是谁?当然是李妃,这二个女人都怀了身孕。知秋,你打小生活环境比较单纯,我也挺喜欢你的,你现在正在风头浪上,凡事最好小心。”
我点点头,却只能叹息,林尚仪的事已经将我吓得如惊弓之鸟。
她玉指轻击着桌子,抬眼笑着问我:“知秋,我对你如何?”
“很好。”还对我有恩,只是我也知道她的目的是做皇上的贵妃,做一个人上人。他宠我,张喜宝不会吃醋吗?他还得意地对我说,女人都是爱拈酸吃醋的。
所以我觉得不知要怎么和张喜宝说,在她的面前,总是有低人一等的心态,她说什么,我都会说好。
张喜宝一听,脸上还是淡淡地笑,眸子一偏看着远处,有些冷寒之色:“那我再告诉你一句,你最要小心的,是杨妃娘娘,迟早她定会宣你过去,用杨家那一套笼络你,李妃一失皇心,最得益的人便是她了,你最好记住,杨家的人,没有一个是好人。”
又说了一些话张喜宝才回去,我却觉得心头压得重重的。
只是怀了孩子而已,可是宫里已经是暗涛流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