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开门的时候靖寒好整以暇的看着我,似乎对我刚才的演讲很满意,我弯弯一笑,轻声说:“靖寒,我想起来点事,得和你说说。”
寒揽着我的肩便走了,青莲站在薛子莘的门外,想了又想,还是跟上了我们,随身伺候着。
“青莲,你在也正好。你可还记得,靖寒醒来的前一日我曾对你说,有人爬我的窗子?”我侧着脸,问着青莲。
“自然记得,这才几日前的事,那时我还觉得奇怪,为何没有惊动府里的任何一个人,那人是怎么进来的?亦或是他本就在府里。”青莲所想与我所想是一样的,因为最近事多,我一忙就忘记这事了。
“靖寒,我们身边还有贼,就是不知道这贼是来杀人的,还是来偷东西的?”我若有所思的说。
“杀人?杀谁?偷东西?又偷什么?把你的想法说出来。”靖寒端了茶,轻呷了一口,一副悠闲的姿态。
“这年头是非多,我哪里知道是杀谁的?杀你,杀我,那个时候也可能是杀兰若沧,都有可能,不论杀掉哪一个都是功劳一件,你说是不是?”我反问靖寒,看他一副悠闲自得的模样,便知道这事他早已经有了分寸。
“继续。”靖寒向我做了一个请的姿势,我撇了下嘴,他心里都已经有所想法了,还要逗着我玩,我赏他一个大白眼,索性就把自己的想法都说出来。
“要偷的东西就更多了,比如钱财。兰家是大户人家,钱财自然少不了;就算不是奔着钱财来的,也可以奔着人来。我这府里面卧薪尝胆的人实在是多得数不清,他们想把主子偷回去也好。想把临国地国君弄到手当人质也罢工,反正不论是谁在行夜路,都与我无关,我就等着看戏便可。”当我是傻瓜吗?尉迟靖寒脸上连点表情都没有,跟本就不把我说的放在心上。
自己说了半天也觉得无趣。捏了一只莲子糕吃,真甜,香香软软,也不知道是哪个厨娘的手艺,越发地优异,看来我应该奖赏一下这些厨子,他们也够辛苦的了,天天变着花想做吃地给我们。
“怎么不说了?”靖寒将茶杯放下,微眯着一双幽深的眸子看我。“嘁!没什么好说的了。呆着无聊,青莲你看看最近有哪个戏班子比较火,咱们去听戏!!”我嘴里的莲子糕还没嚼完。一边嚼一边说,毫无形象可言。
“闷了吗?”靖寒这才开始正视我的不悦。我斜瞥他一眼。不予理会。我看他这般就生气,明明我一开口他就知道我要说地是什么。可是他偏偏不说,等我在那里瞎胡猜,然后他像看戏一样,看我在那里云山云海不着边际的乱想。真想掐死他!
“青莲,你去准备一下吧,我们去听戏。”靖寒叹了口气,吩咐青莲去安排。我只觉得一看到他就有火,青莲一走,我这火气更大了些。感觉自己就像一只小豹子,这会谁碰我,谁就要倒霉。
“静雅,你气火太大,还是发出来的好。”靖寒没因为我之前恶劣态度而生气,反倒在安慰我。还让我把火气发出来,他不说倒好,一说这话我就觉得无名之火嗖的一下从心里窜了出来,然后迅速蔓延到我的头顶,怒中冲冠也就是这个样子吧。
我二话不说,一下子窜到靖寒的怀里,然后双眼像喷火一样,一口咬住他的肩膀,用力,再用力,恨不得咬下他一口肉来。
靖寒闷哼了一声,随即放松身子,不让我咬得很吃力。如果他绷紧身子,只怕我的牙要受罪。
我渐渐松了口,然后窝在靖寒的怀里,闷声问道:“为何要惹我生气?”
“静雅,我不是故意要惹你生气地,你之前说的事我是知道的,他是我天镜国地人,是奉了西竹的令,搜索消息,然后传给他,所以他就没动手,只是一味地逃脱。你就不要再追究此事了。”靖寒将我环住,我一听原由,便点了点头。
“靖寒,你不要再逗我,你既然已经知道原由干嘛还任我胡天胡地地乱猜?”我不满的嘟着嘴,撒着娇道。
“我就是看你最近没什么劲头,所以逗你一逗,没想到反让你不悦了。”靖寒地回答看似合理,其实不然,最近发生多少事啊,我还没劲头,如果以经历了生死浩劫后,我还干劲十足,精神奕奕,那么我是不是天生就是恐怖分子啊,不打仗不死人就混身难受!
我盯着靖寒,看到他眼里的一抹心虚,我猜他是有事瞒着我。我拉着他两颊上薄薄的肉,咬牙切齿的道:“坦白从宽,抗拒从严。你不说实话,就做好永远也不会被我发现的准备,不然一但我发现了,尉迟靖寒,小心我与你绝交!!”
我这话可是说得极为认真,绝无半点玩味之意,靖寒是知道我的,我讨厌被人欺骗,讨厌被人当猴耍。
“我说,我说。”靖寒一听到绝交,然后立马就放低了姿态。吞吞吐吐的缓缓道来:“食了血参的人,会有一股无名之火在心中郁结,如果不发出来,对身体极为不利。所以我之前故意逗你,如果你不发火,我就想再制造些别的事端出来,没料到你对我戏弄你的态度如此敏感,所以”
“你说我服了血参,什么时候的事?”我立刻怒目圆瞪,真想狠狠的痛扁他一顿!我想起之前青莲端来的那碗八宝粥,心下了然。靖寒一片苦心,我自当理解他,那会名贵的东西,他舍不得自己用,给了我,我怎么能体谅不出他的良苦用心。
“靖寒,谢谢你宠我。”我心中一甜,之前心里升起的那股无名之火全然消退,转而被甜蜜幸福所替代。
“静雅,我陪你练剑吧,我听说服了血参的人会怒火中烧,你可别憋坏了。”靖寒还是不放心,提议道。
“行啊,挺多时候没有松动一下身子骨了,我还做做准备。”我席地而坐,练了了一套瑜伽,将肢体尽量打开到最大限度。一套瑜伽做完,我已经泛带红潮,血流加速了。
“我们就在这间屋子好了,不许打坏东西,不许伤了对方。”本应该到平坦宽敞的地方,可是人多眼杂,我不敢轻易冒这个险。明枪易躲,暗剑难防,我得为我们两人的性命负责。
寒也有些雀雀欲试,我们都是空着手,谁也没有用兵器。婆婆教授我的本就是逃生之术,想要抓住我也不是易事,靖寒的功会自然不弱,他也是拼了全命的抓我,而我身子灵便,常常东躲西躲,他倒也很难近得我身。
我戏弄他个够本,这才近了他的身去,时尔摸了一下他的脸,或者摸了下耳朵,次次我得手之后都迅速离开,不然依照靖寒的本事,定在几次之后摸出我的规律,而将我制服。
我虽不算是高手,可是逃生的本事却是一流的,如果我想逃,估计一般人都抓不住我。所以,我与靖寒两人纠缠了好久,都未分出个高下来。
也许是血参的缘故,我觉得身体里有一股无名之气,游走于全身的各个精脉,而且发现,当它在周身运作一周时,我的内力便增加一层,我与靖寒相斗后来我就不一味的逃脱了,而且师傅教授的剑法对峙,将剑法转化成掌法,每掌都带着七分内劲,掌风所过之处带出簌簌的风声。
“这才痛快。”靖寒的出招,招招利落干净,每次像是都可以料到我出掌的位子一样,专有一手迎在那里化解我的掌力。我兴致大起,与他推来斩去,好不快活。
一直到青莲前来敲门,我们才停了下来,两人都汗水潸潸,面色红润,大口的喘着气,胸脯急促的起伏着。
“进来吧。”靖寒应了声,我坐下倒茶。递给靖寒一杯,自己也倒了一杯,大口喝下。
青莲进来后,环顾一下房间,这才笑嘻嘻的道:“奴婢还当主子们把这房子拆了,原来还能住人。”这丫头竟然还会开主子的玩笑了,孺子可教也
“是去听哪个戏班的戏?”靖寒倒是还记得先前我所吩咐的事,问青莲道。
“是月艳班,位子都已经订好了,主子们是不是先沐浴更衣,然后用过晚膳便去?”青莲询问着我们的意见,其实她都已经为我们安排好了,只不过走一个过场罢了。
“好,就这么办吧。给我准备一套男装,我不便着女装出门。”我出去听戏,自然要办成俊俏的公子模样,惺惺女儿态,不是招人非议吗?
莲含了首便出去了,我与靖寒相视一笑,爱意与喜悦之情混在一起,流淌进我们的心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