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玉衡并不知道杨德宝与赵天之间的关系,对于杨德宝所表现出来的敌意,段玉衡感到很是纳闷。
“杨老弟还是没有见识过小段兄弟在鉴定方面的手段啊!”
孟三铎听到杨德宝的话,心中也有些不快。
可是不管怎么说,杨德宝都是夫子庙古玩市场的大商家,虽然在南都市收藏圈子里的地位远不如孟三铎,但却也是有些影响力的,俗话说和气生财,孟三铎也不愿意为了段玉衡,无缘无故地就得罪了杨德宝,因此,孟三铎还是希望能够尽量修复段玉衡与杨德宝的关系,这样的话,对孟三铎来说,是最好不过的了。
“呵呵,是吗?小段既然如此了得,怎么还会差点被那两个小毛头骗子给骗了呢?”
杨德宝冷笑着,瞥了一眼站在自己对面的段玉衡,脸上的神情充满了不屑。
“人有失利,马有失蹄,难道说杨老板在古玩市场闯荡的过程中,就没有打眼吃药的经历吗?”
陈喆听到杨德宝充满讽刺意味的话,实在忍不住回唇反讥道。
“哼,是否真有本事,不是嘴上吹出来的。”
杨德宝听到陈喆的话,显然有些气短。
在古玩收藏的行当当中,如果说谁没有打过眼吃过药,那绝对是不可能的。
古玩行当,不同于其他的行当,通过看书或者学习培训就可以掌握相关的知识。
古玩行当,想要提高鉴赏能力,对真伪物件的分辨有好的眼力,就是要从一次次的打眼吃药当中,慢慢汲取经验,学会分辨和认知。
在古玩行当里,就流传着这样的一句话:打过多少钱的眼,就有鉴定多高价值的眼。
因此,如果说杨德宝在古玩行当里没有打过眼,那绝对是不可能的。
陈喆的这番话,也算是正中要害,让杨德宝一下子有些气短。
“呵呵,见识小段的鉴定水平还不简单,明天在我的墨雅轩搞鉴宝活动的时候,就可以见到了。”
孟三铎笑着打起了圆场。
“哈哈,对于三爷明天的鉴宝活动,在下也是很期待的,听说明天京城的那位方先生也会来?”
杨德宝听到孟三铎的话,也赶紧跟着说道。
“是啊,本来方老弟是不打算来参加的,结果听说小段会来,于是也改变了主意,决定来玩玩。”
孟三铎听到杨德宝提起方江,也满脸得意地说道。
“哦,方先生和小段也认识啊!”
杨德宝听到孟三铎的话,也是一惊,实在没有想到眼前这个不起眼的小青年,竟然有如此大的能耐,能够让方江这样的人物,为了他而决定参与这么个小范围的鉴宝活动。
“哦,杨老弟还不知道吧,就前几天,小段将自己手中珍藏的一个雍正年黑珊瑚烟嘴,卖给了方老弟。”
孟三铎听到杨德宝的话,心中还怀着改善杨德宝和段玉衡的心思的孟三铎,很好地抓住了这次机会,继续向杨德宝夸奖起了段玉衡。
“孟叔叔客气了,那个烟嘴也不算是我什么珍藏,只是运气好捡漏得来的,如果那天不是您和方大哥帮忙鉴定,我还不知道那个烟嘴竟然那么珍贵呢!”
段玉衡听到孟三铎又在夸奖自己,感觉实在有些不好意思,赶紧半真半假地谦虚起来。
说起所谓半真半假,真的部分,自然是段玉衡确实不了解那个烟嘴的市场价值,而假的部分,则就是段玉衡其实一开始就从梦璇玑那里得知这个烟嘴是好东西了。
“呵呵,那小段还真是走了狗屎运啊,能够捡漏捡到个雍正年的黑珊瑚烟嘴,还那么好运,正好被方先生看上了!”
杨德宝不知为什么,一听到段玉衡谦虚,就觉得心里腻歪,可能还是因为利益冲突影响了杨德宝对段玉衡的主观感受。
说起来,杨德宝和段玉衡这才是第一次见面,按理说他们二人之间并不会产生什么利益冲突,这其中的关键,还是在那个叫赵天的家伙身上。
说起杨德宝和赵天的关系,其实还是在赵天担任市场管理处副主任的时候,所建立起来的。
而这一切还是要从杨德宝说起。
杨德宝一开始并不是搞古玩收藏生意的古玩商人,在改革开放之后,杨德宝通过倒卖一些转入市场的国有商品赚到了一些钱。
但是随着改革开放市场化进程的不断深入,想要再在国有商品转市场的市场里靠倒买倒卖,变开始变得越来越困难了。
而已经赚到了一些钱的杨德宝,便将目光投向了极具发展前景的古玩收藏市场。
从这一点上来说,杨德宝的商业眼光还是相当不错的。
不过,不管怎么说,杨德宝都是纯粹的商人出身,进入古玩收藏市场也本就是本着赚钱的目的来的。
因此,虽然杨德宝进入古玩收藏市场的时间很早,而且也一直坚持折腾了不少年,但是无论从规模还是影响力上,都不如孟三铎这个本就是古玩鉴赏收藏大家来的强。
这也造成了杨德宝在古玩藏品的供给上,要比孟三铎差了不少。
所谓财帛动人心,当古玩收藏市场的需求量越发扩大的环境下,手头的古玩物件明显跟不上需求量的杨德宝,便想到了歪路子,那就是在手头大量囤积高仿物件,将高仿物件与真品混在一起,以此来糊弄那些眼力不甚的藏友。
当然了,其实杨德宝这样做也并没有什么错,古玩行当考得就是眼力,古玩真品本就有限,不可能保证样样都是真的。
再者说了,收藏的魅力本就在于通过自己的判断,在真真假假的物件当中,找到真品,以此来获得收藏升值的快感,和捡漏的成就感。
但是杨德宝却并不满足于仅仅是在自己的德宝斋中铺上大量的仿制品,想要扩大他店铺的销量,还需要更大的市场营销方式和渠道。
于是,在机缘巧合之下,杨德宝就和赵天勾结在了一起。
杨德宝通过赵天的关系,得到了一批固定的客户,这些客户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藏家,而是一些以收藏为手段的行贿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