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慎三下楼刚上车准备回云都去,坐在小高身边的乔丽丽却突然间接到了书记办公室的电话,她接听了之后就小声询问赵慎三道:“赵县长,郭书记说又事跟您商量,让您到县委小会议室里去一下,您看?”
赵慎三犹豫了一下,伸手从乔丽丽手里接过自己的公务电话说道:“让郭书记接一下电话。(小说)”可能是赶紧把电话递给了郭富朝,赵慎三就说道:“郭书记,郝市长办公室刚才来电话说要书写全年工作汇报,咱们桐县的新农村建设样板工程属于今年全市的亮点工程,让我立刻去市里汇报进度,你看如果你的事情不太急的话,能不能等我下午回来再商议?”
郭富朝在电话里叹息了一声说道:“唉!当然是市里的事情要紧了,那你就去吧!不过老弟呀……如果你在市里遇到了黎书记,拜托你……唉,还是算了,等你回来面谈吧。”
听着郭富朝那么沉稳的一个人,几句话居然连续的叹息,而且语调是那么的饱含着浓浓的忧虑跟哀伤,赵慎三心里那种唇亡齿寒的情绪更加浓郁了,居然忘记了他之前打定主意对郭、刘之争作壁上观,真等双方两败俱伤的时候坐收渔翁之利的打算,瞬间改变了主意说让郭富朝稍等他马上就过去,就弯腰下了车自己一个人去了县委书记办公室,看到郭富朝一脸的索然靠在椅子上,看他进来赶紧站起来给他倒茶,屋子里却烟雾缭绕的。
赵慎三坐下之后,看着好似一夜间苍老颓废了的县委书记,同情心更加泛滥成灾了,看着被郭富朝打发了出去,就一边喝水一边诚挚的冒出这么几句话来:“郭书记,其实人呢,房子多少、大小,晚上也无非睡一张床罢了,就算是别墅,除了打扫的时候嫂子额外的受累之外,恐怕也没什么可炫耀的吧?所以……有些事该放弃的还是早点放弃,省的为一些身外之物耽误了大事啊!兄长你刚刚没说明白的话兄弟心知肚明,能够帮的上大哥的还用说拜托二字吗?唇亡齿寒的道理兄弟还是懂的,一切尽在不言中吧!”
郭富朝的声音登时低哑深沉了,更深的叹息一声说道:“唉!贼咬一口入骨三分呐,虽然还没开始,但来势汹汹,来者不善啊!我这次恐怕真要被人清算了,想起来冤呐……为了工作,为了百姓,没来由居然就被人家当成了敌人,你说咱们当这个芝麻官到底图了些什么?多亏兄弟你没有落井下石,否则的话我还真的会觉得这官场上就没有丝毫人情味了!”
赵慎三笑道:“呵呵呵,郭书记,既然你已经明白了这些道理,那么还何必做司马牛之叹呢?常言道不怕贼偷就怕贼惦心,现在你都明白是谁在惦记你了,兄弟也告诉你对方惦记你什么了,无非就是百八十万嘛,还了不就是了?如果这些钱能难为住大哥的话,兄弟倒是可以在这个上面帮你一把的。可千万别存了颜面的念头,因小失大的话可就更加不值当了。”
郭富朝咬着牙说道:“唉,当初我就说不能跟这种鼠首两端的小人交易,怎奈你嫂嫂就被他们蛊惑……”
赵慎三赶紧伸出双手乱摇说道:“打住打住大哥您打住,这里面的详情我半点都不想知道,刚才我原本就急着走的,就是听你的声音十分低落,所以就赶紧跑过来看一下,生怕你在毫不设防的情况下遭人暗算。现在看来你什么都明白,那我就赶紧去市里了,郝市长的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走了。”
看着赵慎三干脆的站起来走了,郭富朝眼神复杂的盯着赵慎三的背影低低的叹息了一声,自言自语道:“唉!这个人到底是何方神圣在呵护啊,为什么就能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如果我有他那样的背景,刘天地,叶少良,我让你们死无葬身之地!哼!”
郭富朝的怨毒诅咒赵慎三自然是听不见了,他已经坐上车开出了县城,却根本没有去想有关于他跟郭富朝说起的那个汇报,而是开始打电话给方天傲,让他赶紧派人去金佛寺看看有没有多了一位气质高雅的女居士在那里挂单静修?然后又打电话给好多地方的朋友,让人家替他留意灵烟的踪迹。
等车进了云都,赵慎三并没有让司机开车去市政府,而是指挥小高把车开上了云山寺,到了地方就对两个年轻人说道:“你们俩随便逛逛,我到后面去看看。”
赵慎三轻车熟路的走到了后面去寻找了悟大师,那个假了悟看到赵慎三,知道是师傅的朋友。更加知道就是因为这个年轻人跟师傅交上朋友之后,市里给了云山寺划拨了好几次文物维修款项,哪一笔就足够他假借师傅身份装神弄鬼的帮人看相打卦看风水赚来的小钱的成百上千倍,现在寺里已经维修扩建的十分成规模了。而且听师傅说,赵慎三已经跟大顺昌旅游有限公司说好了,准备把云山寺也扩建打造成为跟金佛寺一条线的旅游景点,那以后寺里的香火档次还不是更上一层楼啊?所以看到赵慎三倒也不敢怠慢,笑眯眯迎上来说道:“赵居士来了?师傅在后面山上呢,您是自己去还是我把师傅叫回来?”
“多谢师父,我自己去找。【‘小说`】”赵慎三赶紧谦恭的一合掌,就自顾自的顺着寺庙后面的塔林往后山走,原本云都的雪已经停了,但是山上毕竟冷些,而且后山上也没有人打扫,雪白的积雪一踩就到脚脖子,但赵慎三却十分开心的踏雪上山,看着一颗颗塔松都被白雪裹成了一个个胖乎乎的雪娃娃,就连或高或低的宝塔都被皑皑白雪装点得分外庄严,他深深地呼了两口气,加快了脚步走到了山顶,果然就看到最高处那块石头上端正的趺坐着一个僧人,背朝着他,脸冲墙外的天空正在打坐。
“赵小友,你来了?怎么忧思很深啊?还满腹的萧索退避之意,难道是亲人失去踪迹了吗?还有事业也……不对呀,你的事业正是向上的时期,怎么会有这么奇怪的萧索之感呢?”不需要回头,更不需要察言观色,了悟就不单听出了赵慎三来了,甚至还连他的来意都一口说出来了。
赵慎三虽然早就对了悟大师的神奇能量佩服的五体投地,但却怎么也想不明白自己还没有跟大师照面呢,怎么就会被大师看透心事,就迷惘的问道:“大师,我都没说话呢您怎么就全知道了?”
大师笑着转过了身笑道:“哈哈哈,小赵朋友平常走路都是高抬脚高落下,虎虎生风有气势之极,但今天虽然地上有雪,你却也不至于就一步步蹭蹬着走路啊,这就预示着你的心里一定有什么让你百无聊赖的事情。还有,你每呼吸三次就会重重的吐一口气,想借此把你胸中淤积的忧愁给呼出来,以老衲对你的了解,除了亲人出了问题,你那种不服输的本性,是不会被微小的困难纠结成这个样子的,你说老衲说的对吗?”
赵慎三沉重的再次吐了口气,还是一步步蹭蹬着走到了大师跟前,斜着身子靠在石头上说道:“唉,大师已经能从慎三的细微表现上察知端倪,看来这俗世中的名利追逐真的是很没有意思了!是啊,我倒真是自己没什么事,只是看到官场上的尔虞我诈就天天在我眼前上演,你方唱罢我登场,生旦净末丑都被演绎的淋漓尽致,为了一点利益虚名争得头破血流。唉……从一个小科员,熬到中层干部,再一步步削尖了脑袋苦苦钻营方才爬到一县之长的位置上,却很可能就因为这种倾轧顷刻间把多年努力地成果付之东流,能落个全身而退不需要坐班房就上上大吉了。但是,失败者得到了上上大吉的结果却又不甘心失败,还要跟胜利者清算旧账,就这么冤冤相报的何时是个了局啊?这是工作。再说说感情,世间的两个男女如果不相爱却成婚了,自然是彼此都含着深深地怨怼,迟早要劳燕分飞各觅归处。相爱了要结合的,却偏生被老天安排了诺多的磨难跟波折,弄不好就会生生离别,从此形同陌路。更别提什么生了绝症的、年华老去而空悲切的、亲人死去痛不欲生的,等等等等各种不幸痛苦。如此看来,在世俗中苦苦挣扎,还不如大师您挣脱世俗的名利情感枷锁,一心一意参禅礼佛,钻研易理来的洒脱。”
“哈哈哈!赵小友说得好啊!一番话恰恰说透了佛祖所说的人间七苦,乃是生、老、病、死、怨憎会、爱离别、求不得。但是虽然俗世中有此七苦,真能跳出来做我这样的苦行僧,还是舍不得滴!行了行了,你既然能够把你眼前的利欲之争看成是一场戏,足以说明你心里已经有足够的信心去突破这些纷争了,放心吧小朋友,他们争来争去无非是所求不得心有不甘,自己不愿意用手里的职权增长福德,还拼命的消耗着福分去捞取那些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身外之物,有了教训不知道改过,放着祖先留下的福禄不享,非要继续去争那些非分之福,争来争去的,除了把该有的也给耗尽,是不会有任何收获的。这也都是一个人命定的位置,你那么聪明,又何必为这些蠢人而对你的事业萌生厌倦之心呢?要知道一个人所处的位置其实并不重要,最重要的是要立心正,要做事,如果你能利用你手里的权利为百姓谋福利,那就比日行一善或者是施舍布施更加能够增长你的福禄阴德,有了这些层出不穷的福禄阴德,你就不会出现跟你的同僚这样的局面,所以安心工作吧,振作起来,做好你的事业才是你真正能得到自信的根本。”没想到了悟大师遁入空门这么些年,居然对尘世中的是是非非一针见血般点破,说的赵慎三如同茅塞顿开,心头就敞亮起来。
了悟从石头上一跃而下,拍了拍赵慎三的肩膀说道:“走吧小友,咱们俩到山边走走。”
赵慎三默默地跟在大师身边,顺着山顶的边门走出院墙外面,踩着积雪到了后山的边上,俯瞰着山下一望无垠的雪白,他心里没了那份寥落,却又凭空多了一种跟茫茫雪原相比,一个人是多么渺小的感觉,登时就感慨地说到:“唉!要说这人呐,说坚强就好多刀都不见得能杀死,说脆弱也真是脆弱,有时候,一句话就能把一颗心生生打碎,心碎了,人也就如同这茫茫雪原中的一片雪花一般淹没在人海中了,任凭爱她、想她的人九回肠、痛彻心、寻遍每个角落,却也行踪渺渺,遍寻不见啊!”
大师站在他身边,听到这句话就蹲下身抓起了一把白雪,用手捏了捏就捏成了一个雪团递给了赵慎三说道:“你能数的出来这个雪团里面有多少片雪吗?”
赵慎三茫然的看着已经融在一起根本分不开的那个雪团,更加茫然的摇了摇头,不知道大师这么做想要干什么。
“分不出来吧?所以说如果一个人想要让别人找不到她,自然就会彻底的抹杀掉她能够被亲人找到的特性,成为别的掩体里面的一份子,就如同这雪,落在麦田里就会化为甘霖滋养麦苗,落在渠沟里会化成一泓清水,所以你只要明白了失去的亲人会是什么样的特性,就能够缩小搜寻的范围找到她了。如果老衲所料不差,你所寻找的是一个女人,而且是一个亲近佛门的居士吧?否则的话,你也不会冒雪登山,来寻找老衲了。不过我可以告诉你,云山寺最近可没有常驻修炼的女居士,你来这里找线索是不会有结果的。”了悟大师再次显示了他未卜先知的能力,一番话就把赵慎三热辣辣的希望给泼灭了。
“大师您说得对,唉!说起来这也是我爸爸……哦,就是上次您在金佛寺曾见过的卢博文先生,他是我妻子的义父,他的感情十分可怜,好容易找到了一个情投意合的灵烟阿姨,却又……”赵慎三虽然已经知道了灵烟没在云山寺,但知道大师有能掐会算的能耐,就赶紧想把原委说明白,谁知道刚开口说了一个开头,大师就一脸的神秘摆手说道:“小友不必说了,老衲明白。”
“啊?大师,不会吧?我爸爸可没来,您怎么又明白了?”赵慎三惊呼道。
“呵呵呵,上次我观那位卢省长的相貌,就看出他有孤独克妻之命数,更加双眉低垂,带着中年丧子之相,但是眉心有痣,又显示着会有另外的子女孝敬之福,他命中注定要孤独多年,到晚年方能得到属于他的感情,你放心吧,你丢掉的这个母亲是会回到他身边的。至于你的猜测,虽然相差不远,但是我觉得你寻找的方向似乎有偏差,因为你那位母亲虽然亲近佛法是个向善之人,但是一个女人想要逃避尘世礼佛修行,也未必一定要到寺庙中来啊!呵呵,你这位父亲的心上人是一个娇生惯养惯了的露珠般的女人,怎么能吃得了寺庙里的苦楚呢?所以你还是赶紧调整一下寻找的方向吧。”了悟一直很轻松的笑着说道。
赵慎三瞪大了眼睛说道:“啊?大师,您怎么知道我这位灵烟阿姨是一位娇生惯养的女人啊?她给我爸爸留下的诗词里明明说要了却尘缘,逝于空门之中,我不到庙里找到哪里找啊?”
了悟说道:“一个女人,能取名叫灵烟,足以说明她的家境不需要操保暖的心,标准是一个养尊处优的家庭方能取得名字,这样的女人从小生活习惯了舒服的环境,就算是空灵出世,也绝不会能忍受空门的寒贫清苦的。再说了,要修行在哪里都可以,也不一定非得到寺庙中呀。你如果要想找到你这位阿姨,老衲送你三个字,你要记牢了---灯下黑。”
“灯下黑?”赵慎三听到这莫名其妙的三个字,心里一动,但却又好似抓不住什么,就喃喃的重复了一遍这几个字。
“呵呵,暂时悟不透就算了,也是你那位父亲灾星未满,能到了时候,自然就明白什么玄机了。行了行了,你还是赶紧返回尘世中去吧。如果老衲还没有猜错的话,你今天身上还担负着一个人的托付吧?赵小友,你知道老衲为什么早就勘破世情跳出俗世,却那么看重跟你的这段友情吗?就是因为你虽然满身富贵之气,却始终没有泯灭那份高贵的傲骨,也就是一个人的良知所显示出来的气概。你知道吗?真是这份俗世中人人所不屑的良知,就能给你带来无数次化险为夷的福缘。就如同这一次,原本你是打算坐看龙虎斗的吧?可是就在那一瞬间,你萌发了一种同情心,并且因此收起了自私自利之心,成为了一个大度、大德的人,就是这一念之仁啊小朋友,就是你又一层避灾趋吉的隐身衣啊!所以行走在你身处的利欲场中,能时时不忘仁厚之心,就能立于不败之地。赶紧走吧,按你的本心做事,咱们还有多年的朋友可做呢!呵呵呵!”了悟简直就是一副成了精的摸样,居然就把赵慎三今天甚至到了现在,内心深处依旧在隐隐然纠结着的答应了帮助郭富朝这件事是否会给他带来什么隐患,但此刻听了大师的话,就坚定了那个念头,再也不左右摇摆了。
赵慎三并没有说什么感谢的话,只是退后几步双脚并齐站稳了,深深地朝大师鞠了三个躬,直起身合十道:“慎三能得大师垂青视为好友,幸何如之,此生此世一定秉尊大师教诲,立心正、重良知、干实事,就算不能做一个百分之百的好人,最起码不做丧尽天良的坏人,以此能勉强配得上跟大师结交。”
了悟抚着修长的白胡子颔首微笑,扬扬手让赵慎三走了,看着那个高高的身影一路下山,脚步已经没有了来的时候那种无精打采的蹭蹬,而是恢复了以往那种高抬脚,重落地的气概,慢慢的消失在院门内了,大师自语道:“此子非池中之物啊!”
赵慎三来了一趟云山寺,虽然没有找到灵烟,却无意间化解了内心两个难题,心里的畅快可想而知,一路大踏步的走到山门口,却看到乔丽丽跟高大山正凑在那块宋代传下来的古石碑前研究着上面的字,看到他下来赶紧走近他。
小高因为上次贸然给郭富朝泄露了赵慎三的行踪遭到冷遇,现在看到他惧怕得很,但乔丽丽却娇憨天真,看赵慎三心事重重的上去,却意气风发的回来,就好奇地问道:“赵县长,听说这寺里有个老和尚算命可准了,您是不是去找他算命了?嘻嘻,看您的样子一定很好吧?否则不会都快笑出来了。”
赵慎三被乔丽丽的话逗笑了,一边带他们往山下走一边说道:“你这个调皮鬼,怎么什么都知道啊?难道你不希望你的老板命好吗?哈哈哈!”
乔丽丽笑道:“嘻嘻嘻,我当然知道老板您命好了啊,不过您早上肯定不开心对吧?这会子这么高兴一定有好事发生,说不定您今天会被老板娘夸奖的哦!唉!可惜我来过两次,都没有碰到真正的了悟老和尚,那个贼眉鼠眼的假和尚总说我婚姻不透,呃……”
看着这个心直口快的傻丫头口无遮拦的说道半截,突然意识到说错了,猛然间面红耳赤的住嘴了,更加把赵慎三跟小高都乐的哈哈大笑,赵慎三是上司没法子调侃,小高就说道:“丽丽妹妹,那和尚没说你啥时候能透啊?唉!如果能跟我一个月透就好了,那我的单相思可就有了结果咧!”
“啊?小高你个死小子,居然敢占老娘的便宜,我砸死你!”乔丽丽说走了嘴正在羞红满面,听到小高打趣她,恼羞成怒的弯腰就抓了一把雪冲着小高就砸了过来,小高赶紧尖叫着往下跑,丽丽就追,赵慎三看到两个年轻人一路追打一路投掷雪团,闹腾的不亦乐乎,登时心里更觉得生活美好了,不过,另一种情怀却第一次升上来---他感觉他已经不年轻了。
进了市区,看看已经中午了,打电话问了郑焰红有公务宴,赵慎三就让司机把他送回家去,乔丽丽帮忙把他带回来的东西拎进去,赵妈妈就惊讶的问这丫头是谁,当听到是秘书的时候,老太太就满脸愕然的说道:“三,你怎么换秘书了?那个丽丽多好一个闺女啊,温温柔柔的还勤快,来一次都帮我收拾干家务,连丫丫都喜欢她呢,你怎么好端端又换一个?”
乔丽丽是个心直口快的,就忍不住问道:“伯母,我就是丽丽呀,赵县长去桐县到现在就我这一个秘书,我可是第一次来您家,您怎么说还有另一个啊?”
老太太眼睛更加瞪得老大了说道:“丫头,我这么大年纪了还没老糊涂,你小小年纪怎么说胡话呢?三的秘书昨天来来看望我们了,给我们都带了礼物了呢,说是来谢谢三对她的大恩大德,我怎么留她都不肯留下来,最后是哭着走的,我正寻思今天三回来了让他去找找那可怜的孩子呢,怎么又带了一个你回来了?”
乔丽丽不明所以,更加对老太太不客气的话很是不开心,就撅着嘴说道:“赵县长,我跟小高到外面吃饭,您需要走了我们来接您吧。”
赵慎三早就被母亲的话说的心烦意乱,看丽丽要走就点头说道:“行啊,我不着急用车,下午咱们去了市里办事情不一定能回桐县,我自己开车去市里就行了,你让小高拉着你去逛逛商场,正好快过年了,买几件新衣服吧。”
乔丽丽走后,赵慎三赶紧拉着母亲问道:“妈,小柔……呃……那个丽丽昨天来过了?她说了些什么?留下些什么?你怎么给她承诺了让她哭着走的?”
赵妈妈一看儿子神经质的摸样,还会错了意,以为儿子也很在乎那丫头,看人家走了在那里着急呢,就白了儿子一眼说道:“哼!我还以为你没了心呢,还知道惦记人家啊?那么好一个姑娘,又没嫁过人,还不嫌弃咱们丫丫,打着灯笼没处找的好媳妇儿,你倒是总对人家不冷不热的,这次又带了这么一个倔头倔脑的回来,到底想干什么啊?”
赵慎三看妈妈说的不得要领,急的跺着脚问道:“哎呀妈,您就别乱点鸳鸯谱了,我告诉您实话吧,您晚上跟我爸爸一起看看云都市新闻,那上面的常务副市长郑焰红才是您的正经儿媳妇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