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手对决,任何一个破绽都是致命的。E3更好看E3GHK如果让对手找不到破绽,至少是看起来没有破绽,那么,我已经取得了一半的胜利。
依鸣一把扯下肩头已经被鲜血浸透的衣甲,胡乱的摸抹了两把,随手一扬,把滴血的破布仍在了身前两三米的地方。姿态高傲至极,一脸的鄙夷之色。这表情在罗勋看来,就是裸的挑逗。可他是阎罗,不是体格彪悍,一巴掌护心毛的屠夫,不会轻易的被依鸣的狂霸之气撩拨得怒火中烧。而依鸣的姿态,几乎肯定了罗勋心中的想法,这就是一个陷阱。奈何手下如此的不争气,四个打一个,只伤了敌人的肩膀,连一点点有用的情报都没带回来。死人是没办法出卖他,也没办法替他效力的。
无奈间,罗勋轻轻的一笑,诡异得甚至有些妖艳。兵退十里,安营扎寨阎罗的选择。
这一代的年轻人,大都是在安乐窝里成长起来的,都是天之骄子,至少自己认为自己是天之骄子。诸如陈茜、罗勋,甚至像依鸣,晓昭,董海仓这些人,二十几年中大事小事都是负少胜多,所以,从骨子里就缺少一种忧患意识。不过幸运的是,依鸣等人身边有一个子书,一个在最冷漠最低贱的社会底层中混迹了三年的年轻人。
罗勋的营寨驻扎完毕,便开始着手考虑如何攻占齐都城。毕竟规模宏大的齐都城不是谁都拿的下来的。只是罗勋的自信,容许他慢慢的考虑,或者说,他的自负让他以为主动权在他的手中。与罗勋相比,子书更多的是不自信,一直略显懦弱,不断逃避的他,一直都小心翼翼的活着,小心翼翼的对待每一天。自从他断定齐都城已经到手的那一刻开始,他就开始盘算下一步动作,这一点上,他已经占尽先机,不是罗勋所能相比。等到罗勋的营地稳稳的坐落在齐都城南十里之外时,子书已经有了退敌之策。但仅仅是退敌之策,而不是败敌之策。
当夜,一支绿甲骑兵混杂着上千人手持巨型斩马刀的“狗熊队”,从天而降,在罗勋的营地中左冲右突。罗勋虽然早有戒备,然而迅捷无比的骑兵队,即战即走,不做丝毫逗留。而混杂其中的高大身影,所过之处,帐篷,车辆一干物品,尽皆被毁,小股的反击完全不能对这支斩马刀队造成任何伤害。好在罗勋的中军营帐有无数的车帐包围,才没被冲破。等到罗勋大军集结,准备反击的时候,劫营的部队不知去向。罗勋气急败坏,但好在损失不大,很快也就回复了冷静和高傲的神态。
第二天白天,罗勋集结重兵,想要大举进攻齐都城,齐都城的变化使他迟迟不敢动手。
齐都城北门处,护城河重新通畅起来,吊桥和城门尽皆修复一新。城楼之上,旌旗飘飘,远胜昨日的数量。更让罗勋迟疑的是,在齐都城北门通往葫芦口方向的要道之上,源源不断的军队向城内开进。而这种状态整整持续了一整天。罗勋粗略的算了一下,今日进入齐都城内的军马至少在五万以上,而且装备异常精良。一直到月上柳梢头,齐都城才关闭城门,收起吊桥。
深夜,月黑风高,罗勋为了防止敌人再次偷营,加强了巡逻兵力。但结果仍旧让罗勋气炸了肝胆。那支该死的绿甲军,混杂着莫名其妙的“熊人斩马”部队,再次出现,外围近千人驻防巡逻的部队,顷刻之间就被斩杀殆尽,却连敌人的一根毛都没留下。
到了第三天,眼前的齐都城让罗勋更加惊诧。齐都城头旌旗密布,远胜于前日,而且在城头上已经不是单单一个“依”字,多出一个青黑色的“沙”字。北门外的要道之上,仍旧是车水马龙,无数的精兵相继进城,数量比昨日有过之而无不及。
敌人劫营的部队实力,实在是过于强大,尤其是其中的“熊人斩马”,无论罗勋怎么防守,怎么巡逻,怎么加派人手,仍旧在第三夜,月朗星稀之时,在短暂的交手后,留下了近千具炎国士兵的尸体。
这种情况一直持续了五天五夜,炎国军队虽然只是损失了几千人和部分车帐,但每天里向齐都城内源源开驻的精兵强将,恐怕已经接近三十万之众。加上车阵的情报,原本攻城人数约在二十万之上,那么粗略的估算一下,此刻齐都城内的驻军应该在五十万左右,已经接近罗勋兵力的三倍之多。如何打?怎么打?罗勋渐渐的没了底气。他不乏谋略,可面对倍于自己的敌军和幅员广阔,墙宽沟深的齐都城,来势汹汹的恶狼渐渐成了送上门的羔羊。一次正面交锋,就可能让自己的二十万人马化为飞灰。如果说,守城的话,罗勋可能还有一拼,可惜的很,他是攻城的。
已经整整六天的,齐都城的增兵依旧在持续。而那只神秘而又强大如天神一般的军队,依旧骚扰者罗勋的清梦。极尽所有招式的巡夜和防御,已经让夜晚的损失降到了一个接近零点的状态,可骚扰还在,敌人依旧强大的无与伦比,来去自由。
终于在第七天,始终不敢有所动作的罗勋,决定撤军了。面对六十万以上的敌军,应该不用任何计谋,直接攻过来,他这个人们口中的“阎罗”就受不了。何况其中还有一支随时可以要了他命的“熊人斩马”。对手能让车阵这样戎马一生的老将拱手让出齐都城,又拥有如此雄厚的实力,看来不是轻而易举就可以对付得了的对手。
“子书寻?依鸣?车阵那老头子好像是说的这两个名字。”
这是罗勋这一辈子第一次记住了对手的名字。
看到罗勋大军撤走,子书终于沉沉的睡了过去。与沙林和依鸣的粗大神经相比,曾经死过几次的子书,势必是要做到事必躬亲,算无遗策的。连续七天,彻夜的连轴转,他的身体早就吃不消了。此刻的齐都城内,哪有六十万大军,只不过当初攻城那不到二十万的人马,算上沙林退军驻守葫芦口的二十万人,也才不过四十万人。六十万,这个数字,只不过是子书创造出来的一个假象。包括夜夜劫营的骑兵队和蛮族步兵,也都是创造这六十万并让其趋于真实的一招妙计。
每天白天,的确是洋洋洒洒五万左右的精锐之师进城,这部分兵力的确来自葫芦口沙林所亲统的二十万人马。而到了夜晚,在城中养精蓄锐的依鸣部,则分出五万精兵,趁夜色悄悄的向葫芦口进发。为了防止敌人夜袭或是对齐都城内如此大幅的兵马调动有所察觉,子书便按排了两千草原上最精锐、机动性的游骑兵和一千人的蛮族部队,前去偷营。毕竟只有他手里的这两张王牌军,才能不损一兵一卒的往来于敌营之中。当然了,仅仅是少有接触,造成骚乱,即刻回军。如果起了正面冲突,及时游骑和蛮兵再强大,也一定会有所损伤。夜袭的人马由罗亚、布鲁、石头以及沙林手下一名叫霍格的悍将,两两组合,轮番上阵。
周而复始,偷袭的游骑和蛮兵分两班,夜夜交替,谨防敌人派兵侦查城内动静。白天部队大张旗鼓的进程,夜晚悄无声息的出城。如同工厂中的早晚倒班一样,创造出完美的六十万人马驻扎齐都城的假象,葫芦口驻军依旧是二十万,齐都城驻军也依旧是二十万。但知道的人里却没有罗勋。如此调配,所有的人马,都得到了相应的休息,又不失锐气。当然,这其中也没有子书。
依鸣和沙林两人,也曾试图替换子书一两个晚上,但都被子书拒绝掉了。因为字数清楚的知道,一旦敌军识破他的轨迹,必然是一场恶战,依鸣,沙林,石头包括罗亚,布鲁、霍格这样的悍将,必须要得到一定程度的休息。只是少睡几个晚上的觉,为了万无一失,子书认为值得。
另一方面,罗勋无功而返,回到了瓦伦城后,狂暴得不行。事实上,他只是在自虐,韩谷秀并没有丝毫责罚他的意思,也没有责罚车阵的意思。因为韩谷秀按照他无所不能的准王妃陈茜的话来说如果攻城的人是子书寻等人,车阵守不住齐都城,罗勋也夺不回齐都城。
一直心高气傲的罗勋,接受不了连一次正面交锋都不敢,就灰头土脸的撤军这样的事实,这是他“辉煌”人生的第一次。于是他,信誓旦旦的向韩谷秀请缨,要在瓦伦城,以及瓦伦隔河相望的西偏南方向的沃尔帕托城,南部偏西的枫城,和子书寻等人分个高下。
韩谷秀同意了,可罗勋分明看到了陈茜不屑的表情,这更让罗勋接受不了。他已经无数次被这个高傲如仙子一般的娘们嘲弄,更何况他还是子书寻的同窗好友。
陈茜并不在意罗勋的想法,因为她已经决定开辟第二战场,而且还要避开劲敌子书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