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海沟之上,停泊着一艘巨大的打捞船,这是被海洋冒险者改装过的船只,用来打捞沉没在海底的古代船只,从里面获取文物与黄金。
打捞船上伸出几根如章鱼触手一般的粗大钢缆,钢缆的另一头是钢骨嶙峋的爪子,牢牢抓着小潜水艇的尾部,慢慢向上拉动,拉得太快,已经饱受水压摧残的潜水艇可能会当场散架,里面的重要物资会掉入谁也无法到达的海沟深处。
船上负责打捞的人员聚精会神盯着屏幕,在潜水艇前舱里坐着一男一女,他们都闭着眼睛,似乎已经陷入昏迷。
“监控室的人怎么现在才通知,”他抱怨道,“万一捞出来的是两个死人,又要说我们救援不及时。”
一旁的同伴打了个呵欠:“谁让你得罪了监控室的吉姆,谁都知道他是个妹控,而你拒绝了他妹妹的告白,没把你整死就不错了。”
“他妹妹长得像只猩猩,她明明先向你告白的,你怎么不接受!”
“我跟她说,我喜欢的是男人。她还祝福我了。”
“妈的,真拼。”
就在两人说话的时候,钢缆忽然报警,捕捉爪即将松脱,打捞员急忙送下另一根钢爪,钳住潜水艇的前半部分。
就在潜水艇离水面还有140米的时候,潜水艇的前舱玻璃终于在一声清脆的崩裂声中,化做碎片,纷纷扬扬在海水里四散开,海水瞬间灌满潜水艇的前舱,将那两个昏迷不醒的男女彻底淹没。
“fuck!”打捞室的两个人顿时慌了,一个按下加速键,让捕捉爪快速向上,另一个向船长汇报此事。
在水中急速上升会让人体内的氮气溶解度迅速减小,造成逆向栓塞,也有可能因为水压急剧减小会造成肺泡的破裂,但是总比淹死在海里要强。
当潜水艇被拎出海面的时候,已经残破不堪。船长大声指挥着船上的随行医生准备救人。
但是当所有人奔向船舷一边,望向随波起伏的潜水艇时,他们惊呆了。
潜水艇里空无一人。
被海水冲走了?
“他们掉下去了?”船长转头瞪着两个打捞员。
两人头摇得像波浪鼓,但心里又些不确定,在潜水艇破裂的那一瞬间,他们在说话,眼睛也只注视着抓着潜水艇尾部的捕捉爪,那两个人什么时候从前舱消失的,他们也不敢确定是不是海水的反光让他们看漏了什么。
下潜式的生命探测器在海中就像水滴般的弱小无助,循环不断的洋流可能已经将人带离这片区域,也可能落入海沟深处。
当然也可能早已死去,从潜水艇上的氧气含量表上看,早在一个小时前,潜水艇上的氧气已不足以供给一个成年人呼吸,何况是两个人。他们应该早已窒息,根本就不可能撑到打捞船赶到。
船长闭上眼睛,开始思考应该如何汇报,才能最大程度减轻自己的责任。
·
关长岭\b与云舒被传送到研究所的更衣间里,几次尝试呼叫雅典娜,都没有回音。
“你在这里躲着,我去找她。”关长岭再次使用“潜行”,走出更衣间,走廊上有几个行色匆匆的路人一脸晦气的讨论着什么:
“我盯了一整夜的培养箱,刚躺在床上,就被叫起来加班。”
“我的牛排刚煎好,一口都没来得及吃。”
“苏姗娜刚把衣服脱了!他自己老婆跑了,就要我们都没有\b*生活吗?”
关长岭默默跟在他们身后,混进研究室,房间里的人个个脚步如飞,白大褂的衣角毫不掩饰着主人的匆忙。
里间有一张铺着白色床单的床,雅典娜就躺在上面,双手双腿被束缚带捆着,她闭着眼睛,好像睡着了。
“她是谁?”有人悄声问道。
“听说是邢博士的女儿。”
“拿自己的女儿做实验?”说话者的语气里掩饰不住的惊讶。
“二十年前他就拿自己老婆做实验了,大家都说他真正的爱人是科学。赶紧做准备吧,听说一会儿还会有一个对比样本送过来,与她的基因几乎一模一样,但是有多段组成已经被人为修改过了。”
“天哪,哪里的克隆技术?能\b精准修改?难怪把基因组的人都叫来了。”
从事科研的人对自己领域里的新发现充满着热情,被迫加班的人马上将睡觉牛排苏姗娜抛到脑后,兴冲冲的开始做准备工作。
关长岭试探了一下雅典娜的呼吸,平缓而有力,大概是吸入了麻醉药物。
周围的人很多,都在忙碌着各自手里的事情。
“今天的实验取消了,路克船长没有把人带回来,只带回了一个破铁笼。”一个声音在实验室里响起,刚刚还兴高采烈的人们像被泼了一盆冷水,一时间怨声四起:“那个路克整天炫耀自己技术如何厉害,原来也不过如此。”
“垃圾!”
再多的不满,也没有办法,人们收拾好各自手里的工作,三三两两离开实验室。
“她怎么办?”有人指着雅典娜。
“带去三楼房间锁起来。”
·
无窗的房间,铁制大门被紧紧锁上,门口还站了两个持枪的护卫。
关长岭站在雅典娜的床头,看着她紧闭着的眼睛微微翕动,接着慢慢睁开,又陡然睁大:“你怎么在这里?”
“来救你。”关长岭说着伸手要替她将铐着手腕的铁链取下,不料她晃了晃手腕,铁链应声脱落:“撬锁这种小事就不劳烦你了。”
她站起身,活动了一下四肢,向门口走去。
两声沉闷倒地的声响从门口传来,雅典娜扬眉,伸手去拧门把手,还没有碰到,门就开了。
门口站着云舒,冲着他们比划了个手势:“走。”
“二级抗体还没有拿到,而且如果中控室不被破坏的话,我们很快就会被抓住。”雅典娜指指四楼,“中控室在那里,装二级抗体的铁柜只有我爸才能打开,你们去解决中控室。楼顶有直升机,咱们停机坪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