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的好好过日子根本不是一个意思,自然就谈不拢了,苏重目光定定的在明珠的脸上停留了许久,确定在她脸上看不到他想看的表情,轻叹了一口气:“你说的对,我们彼此都需要再冷静一段时间”
“需要我让春景给爷收拾隔壁的屋子吗?”既然说要冷静的话就不适合再睡在一起了,舒姨娘和梅姨娘都要走,她当然不会在让他去睡姨娘的话,所以就问了他要不要歇在隔壁。
明珠说完,就觉着苏重的表情似乎难看了一点:“不用了,我歇在书房。”
闻言,明珠点了点头没有什么意见,苏重的书房就是一个小院子,有专门的一间屋子供他休息。
见她没有任何挽留,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苏重顿感无力,这个女人真的曾经喜欢过他吗?如果真的喜欢,那她的喜欢一定跟他所认为的喜欢不是一个意思网游之装逼被雷劈。
越想他就越觉得在明珠的反应下他就像是个无理取闹的小孩一样,干脆就甩袖走了,明珠在后头看着,觉得虽然要冷静,但是基本的礼貌还是要有的,就添了一句:“等会我就让春景把爷的衣裳送到书房去。”
苏重的背影顿了顿,出屋的步伐似乎变得快了几分。
春景进屋听到明珠让她收拾老爷的衣服,吓了一跳,分不清上次被打严重些,还是苏重要搬离如意院严重些。
当然从她的内心来说,自然是希望苏重别拿明珠出气,冷处理更好,但是就怕明珠心里头不舒服。
但是看到明珠一脸随意,完全没有任何伤心的迹象,她又觉着自己的担心多余了,老老实实的收拾了东西,明珠在一旁选了不少进箱笼。
春景看着满满的箱笼,哑口无言地感觉顿时涌了上来,别家出了这种事都是给老爷少装些衣物,这样缺什么的时候说不定老爷还会上上房一趟,但是自家太太的样子就像是要让老爷在书房过年了似的。
见明珠还要填东西,春景侧身急忙拦住了:“太太,虽然舒姨娘要被送出府了,梅姨娘也被禁足了,可是府里的小妖精可不少,你塞那么多东西,要是老爷以为你是让他在书房久住,一生气又有小丫头爬床怎么办?”
明珠的手顿了顿:“你说的是,我本来是担心他衣服不够穿,如果让他误会了我让他不再回如意院就不好了。”
想了想,明珠就开始往外捞衣服,最后留了五件在箱笼里面:“你看现在怎么样?”
“要我说不如就放一件,这样爷一定能明白太太的意思。”春芽插嘴道。
明珠摇了摇头,是她提出冷静的,现在又服软算是个什么意思。再说她说冷静是认真的,不止是苏重她也是,刚开始还好苏重要的不多,整个苏府要的也不多,但现在苏重明摆就是一个贪心的人,欺负这时代离婚是件困难事,就想问她要其他,他也不想想,她就吃了他家的饭,白天要帮他照顾孩子,晚上要被他咬,付出的都过多了,他竟然还想着在她心里的三亩小田上抢占耕田,他倒是想的美。
想完,明珠就往箱笼里放了一件冬天的披风:“就那么拿过去吧。”
春景愁眉苦脸地看着那件锁了貂毛的袄子,瞪了一眼春芽:“若不是你开口,太太定不会放这件袄子进箱子。”
春芽一脸无辜:“我不是顺着你的话说的。”
明珠笑了一声:“好了,别吵嘴。我放衣服跟谁都没有关系,我有我的打算,你们送过去就是了。”
箱子抬到书房,苏重写了一副字,觉得自个心情恢复了往常的平静,才开了箱子。
看到箱子里的东西,顿时觉得又好气又好笑,他前脚一走,她后面就跟着送了一个箱子,他还想了想这箱子里面会是什么东西,现在看到是普通的衣物,就觉着自己有些可笑,至于那件披风,在他看来就是兔子被逼急了,所以朝他呲了呲牙。
如果会被一只兔子威慑住,他也不会跟她挑明一切,让她别那么犯懒,仔细考虑考虑以后的日子。
……
在院子里养病的周青青听到丫鬟说苏重搬出了如意院,眼眸一亮,但想起明珠的手段,在加上苏五姑防贼的眼神,心就冷了冷,她现在只期望能早点说服苏五姑,千万别回到乡里,在那她就是嫁的再好最多也只是嫁给个家里是青砖瓦盖的,哪像在京里,听着身边的人说着京腔,她都觉得她跟以前不是一个样了枭女。
“你说舒姨娘要被送出府去?”周青青给丫头塞了一块银角,“我在这屋里头闲的骨头都要散了,你再多跟我说说外面的事。”
那小丫头拿着银子,笑不见眼:“听说是老爷不喜欢舒姨娘了,所以要把她送出去嫁人。”
周青青愣了愣:“她都当了表哥的妾了,还能嫁人?”
小丫头点点头:“妾本来就是跟我们这些奴婢一样,主家不高兴了就拿出去卖了,再说舒姨娘又没又生少少爷小小姐,老爷不喜欢她嫌弃她吃闲饭卖了也是正常。”、
闻言,周青青略微失神,她原本还想过如果实在做不成主母,她就是当个妾都比乡下那些正房太太过得自在,但是听到小丫头那么一说,那一点心思立刻就缩了回去。她又不是比谁差,凭什么她就得当等同奴婢的妾,她不止要嫁到京城,还要当正房太太。
不过,嫁给谁就是一个问题了。她自然是知道自己的短板的,她才貌样样不差,就是差一个身份而已,当初把目光放在苏重身上那是因为他算是最容易的,要是其他的京官就是丧了妻也不会愿意娶她。
但总有办法的,只要留在京城,她就一定能找到机会嫁给她想嫁的人家,有志者事竟成。
“对了,表哥怎么会突然搬到书房,难不成是表嫂说了什么不中听的?”
小丫头摇了摇头:“这个奴婢就不知道了,就听说景侯府的景二公子上门找了太太说话,然后老爷回来后景公子就匆匆走了,之后老爷夫人关着门说了一阵话,老爷就搬去了书房。”
这话的意思简单明了,不就是明珠出墙被苏重当场捉住了嘛!
听到这件事,周青青没想着插一脚,倒是注意到小丫头说的景公子:“景公子是侯府公子吗?”
“奴婢是那么听说的。”
“他成亲了没有?”
小丫头想了想:“奴婢也是听说不知道是真是假,景公子比我们老爷还大上一岁,却迟迟没有娶亲,听说是身有隐疾。”
“隐疾?”周青青笑了一声,那么说应该是没有多少姑娘愿意嫁给他,反正她只是想过好日子,隐疾不隐疾的她不在乎,果真天无绝人之路,她才放弃了苏重,就有另外的人送上了门来。
……
“姐儿,那毕竟是你的外祖母,是你至亲的人,亲人哪有隔夜的仇,夫人既然送了信过来,小姐就服个软,跟夫人和好吧。”
玫姐儿撇了一眼王妈妈,自顾自地继续手上练字,写完一张王妈妈说的口干舌燥停住了嘴,才缓缓道:“为了不坏了外祖家和爹爹的关系,我都没把事情告诉爹爹,都这样了妈妈还想劝什么,表哥想害死弟弟,祖母也站在他的那边,妈妈让我服软,我却不知道这个软要怎么服重生废后翻身记!”
玫姐儿越说越气,两颗圆眼珠瞪得滚圆,见王妈妈还要在说话,脱口就抬出了明珠压人:“若是王妈妈再不为我和弟弟着想,我就告诉母亲,让她把你赶回王家。”
听到玫姐儿叫明珠母亲,王妈妈的脸顿时就苦了下来:“姐儿怎么叫那女人母亲,那女人可不是好人,她现在对姐儿和哥儿好,但是等她有了亲生的孩子,第一个要除的就是小姐和少爷。”
对此,玫姐儿早就记在了心里,哼了一声:“那就等到她生孩子再说,王妈妈就不要多说这些了,小心琅哥儿听到你说母亲的坏话抓你的脸。”
她不让琅哥儿去明珠那里,他倒不会打她,但是会哭的让她不知所措,但是对于王妈妈这些人,琅哥儿就是上手抓了,要是指甲被剪了,就会直接上嘴巴咬。
王妈妈叹了一口气:“老奴是看着姐儿和哥儿长大的,难道还会害你们不成,老奴也是担心你们才会说那么多啊!”
“书上可没有说谁看着谁长大,就不会害那个人,比起担心母亲,你还是担心担心自己吧,如果你再这样说下去,我就告诉母亲,这样你就会被赶出去了。”
玫姐儿说完之后,王妈妈果真闭了嘴不言。
得了清净,玫姐儿又写了一篇字,后面越写越乱,就有些不高兴地拿着一本书:“我去问大哥,今日学的内容,王妈妈你不必跟了,娟儿你跟着我去。”
王妈妈不想玫姐儿跟明珠亲近,自然也不会想她跟隽哥儿这个庶子亲近,但是玫姐儿刚刚都那么说了,她心中也有气,想着她吃了一次亏就晓得她的好了,就没有拦她。
到了隽哥儿的屋子,玫姐儿挥退了下人,脸色一变就开始哭了起来。
隽哥儿见状吓了一跳,以为是自己惹恼了玫姐儿,咬着牙表情看着比正在哭的玫姐儿还可怜几分。
“二妹妹你快别哭了,要是我有什么做的不对的地方,你跟我说,我一定会改的!”
玫姐儿抽泣地捂着脸:“你去把被子抱过来让我……我捂上,不然就要被下人听见了……”
隽哥儿依言把被子抱到了她的怀里:“是不是下人给二妹妹什么委屈受了,我去告诉娘亲和爹爹,我偷偷的说,不说是二妹妹说的。”
玫姐儿打了几个哭嗝,顿顿巴巴地说:“我就是找不到一个可以哭的地方,我就是……我就是想哭而已……”
隽哥儿轻拍玫姐儿的背:“怎么会无缘无故想哭,一定是受了什么委屈才想哭的,二妹妹你是不是想你娘了?”
玫姐儿点点头,说实话她其实不是很想王氏,王氏去的时候她还小根本不怎么记事,就记得王氏一直为了生儿子,没怎么亲近她。
但是又不知道除了点头自己还能做什么反应,如果娘还在的话,她至少不用担心如何护着琅哥儿。
隽哥儿犹豫拿着帕子帮她擦了擦脸上的眼泪:“娘亲是个好人,若你喜欢她,她也会好好对待你的。”
“那是因为她没有亲生的孩子,”玫姐儿红着一双眼看向隽哥儿,“等她有了亲生的孩子,不止琅哥儿,连你她也不会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