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初一十五都是债

锦言找日子召集了集芳院的美人们来开会,在别人的地盘上,态度要端正,对老大的吩咐是绝不能怠慢的。

锦言与集芳院的美人近距离接触后,再次确认任嬷嬷蛮有认知的。

虽然懒得多管闲事,但锦言习惯性地要掌握一手资料,所以会前请了任嬷嬷来了解背景情况以做会前准备。

她才知道,原来这五大美人并不能算是永安侯的妾室,确切地说只能算是永安侯的女人,但基本都无名无份,除了那天被踢的张姓美人当初进府时说当姨娘的,其它的4位居然只是暖床的,也就是说她们虽然是永安侯的女人,但只享有与其上床的权利,其它的啥都没有……

有个自己的小院,但既非奴也非主子,算是被包养?

锦言暗自琢磨,美人们都哪里来的呢?

“张姨娘是续弦所出的嫡次女,父亲官五品。”

任嬷嬷仿佛看透了锦言的心思,直接做了介绍。

五品官的嫡女呀,虽然是续弦所出的次女,许个差不多的人家做个当家主母绝对没问题的,干嘛给人做妾呀?

不太理解,又是一个父兄攀贵的牺牲品?虽然四品官的女儿给侯爷做妾也不算辱没了她……

嘿嘿,怪不得那天张美人那么上赶子被踢,身份不一样嘛。

“……夫人没喝张姨娘的茶,说起来,她还不算正式的妾。”

任嬷嬷继续补充。

噢,还是个实习生……锦言脑补中。

另几位美人也是官宦小姐,父兄做着六七品的官,剩下一个据说是扬州瘦马清倌人,是一位巴结长公主的南方太守送来的,据说是从小接受教育,学了十几年侍候男人的本事……

嘿嘿,就是那个本事,你懂滴嘛……长公主病急乱投医,觉得这样的女子或许能收收永安侯的心,就直接笑纳了。

“这些女子进了府就住进了集芳院,侯爷连面都没见,”任嬷嬷顿了顿:“只琼花姑娘在府里偶遇过侯爷……”

什么偶遇过呀,显然是公主殿下授意制造的机会,否则一个名份都没有的女人怎么有资格在府里溜达?又刚好碰上侯爷?

锦言挑挑眉头,笑盈盈地听任嬷嬷说没出声。

“侯爷斥退了,没搭上话。”

任嬷嬷面无表情声音平板,锦言偏偏觉得她冷面之下其实在示意自己安心——那些个女人没威胁。

呵呵,大家都没利益冲突的,老虎爱吃肉,只要是花花草草,甭管是红滴还是绿滴,都不是食肉动物的那盘菜。

只是,任嬷嬷的友好却是有点小意外,呵,没理由呀。

任嬷嬷是驸马奶娘的女儿,锦言原以为这样的心腹人物来管自己的院子应该都是委以了别样的重任,可是这几天看下来,任嬷嬷虽不苟言笑,却认真管着内院,几次提点她或夏嬷嬷,看上去并不似作伪,是任嬷嬷道行太深,还是人家有职业操守?

自恃阅人无数的锦言,暂时还没看透,直觉相信她应该是个没坏心的,但你知道,直觉这玩意儿有时也未必靠谱,在古代这种深宅大院里浸淫多年的没城府,就算有人护着,也早被人吃得只剩下骨头渣子了。

嗨,真烦,好在姐是无欲则刚。

琼花姑娘果然是个华丽丽的大美人哟!

除了卧床养伤的张姨娘外,那4美都按时参会,琼花的确是个特别的存在。一举手一投足,哎呀呀,怎么看都怎么让人着迷,心痒痒的象小猫在挠。

ωωω★ тt kan★ CO

尤物啊,性感尤物啊……

锦言看得小心肝扑通乱跳,完了完了,男女通杀!姐阅美无数,什么样的美人没见过呀,真的假的半真半假的活的画死的平面的3d的,也算是见过世面了,可这琼美人的还是太美了,就是那种明明知道这是个小狐狸精,偏偏还不要命地想往上靠,这种美人不是养成的是修炼的吧?……

这样的美人永安侯都能冷脸轰人,看样子这哥们绝对是彻头彻尾的基佬,永远不必担心这人哪天忽然改了性,兽性大发!

能对琼花姑娘绝缘的,绝对不是男人,不单是某个关键零件不好用,而是从心理到生理都绝对不是正常男人。

锦言心里流着哈喇子,端拿着夫人的身份,亲切而不失分寸的向自己的团队传达了公主的指示,之后,加上自己的激励:“大家都是好姐妹,要齐心齐力,和美相处,争取早日为侯爷开枝散叶,我呢,也不是个严苛的,大家只要守好本份,别坏了公主府的规矩就万事好商量。”

“夫人说的极是,只是,”

琼花美人一开口,锦言就象过了电似的一阵酥麻,瞧瞧人家这嗓子这语调,其实真说起来琼花的音质并没有锦言的好听,只人家腔调拿捏得好,只听得你痒酥酥麻滋滋,全身骨头都轻了几分,只见美人羞涩一笑:“侯爷从未踏足集芳院,姐妹们纵有心也无力啊……夫人能不能?……”

不能!

偶也是木有办法滴,永安侯没天理呀,这么美的花也不来啃!

忙打太极推手式:“我虽刚归府,也听说素常侯爷是极忙碌的,侯爷文韬武略深得圣上器重,自当以国事为重为朝廷分忧,没有时间耽于内宅,姐妹们也要多体谅些……都是自家姐妹,各位比我年纪大些,见识办法自然也多,回去想想看有什么好法子。”

锦言笑吟吟安排了家庭作业,几位美人面面相觑,夫人这是什么意思?不能打扰侯爷又要完成长公主的念想?

谁若有这样的好法子不早就用了,若有一儿半女傍身,就算她是侯爷夫人又怎样?

“好了,今儿辛苦各位了,大家都回去好好想想,这可是大事,总之,”

锦言面色一沉,“法子可以想,事情可以办,规矩不能乱,否则家法处置,到时候,各位可别怪我不讲情面。集芳院距我这里远,早起请安什么的就不用的,若有事,会差人去知会的。”

虽然琼花美人很赏心悦目,虽然也许美人们或许有真心,她也不想跟这些女人培养什么友情,原则是:敬而远之,低调生活。

散了会,任务也完成了,至于美人们做不做家庭作业,只要公主殿下不催要,锦言也不想理会。

她的生活开始形成规律,每日按时步行前往正院请安,视长公主需要与否陪膳或陪聊,若有需要就在正院逗留半天,若无需要,请了安就再回榴园猫着。

看看书,练练字,或者做点女红,日子过得自由自在。

榴园虽大,但丫鬟婆子各有差事,又有任嬷嬷和夏嬷嬷管着大小事务,身边的大丫鬟也得用,鲜少有事情会烦到锦言,更多的时候大家都处理得妥妥当当,只禀报她即是。

锦言对于自己团队的能力很满意,对于目前的生活也非常满意,虽然公主心情不好时还是会挑刺数落几句,小骂怡情,只要公主殿下心情愉快,锦言不介意耳际飞几群蚊虫或响几声霹雳。

日子很舒服,舒服地超出锦言想象,除了要守些行为礼仪什么的,跟在塘子观比起来也没差上多少,而且,府里的厨子烹制荤菜的水平明显高出观里管厨房的师叔,呵呵,其实观里基本上是不吃鱼肉的,道家嘛,饮食上也是清淡无欲。

转眼过去十多天了,初一那天午后,锦言捧了杯热茶,窝在榻上看书,秋阳暖暖,晒在身上舒服地想打哈欠,她似睡非醒似读非读,眯着眼象只猫咪般?蚶痢?p&gt  院中一阵慌乱地骚动,锦言迷迷糊糊正想开口喊人问话,帘子撩起,永安侯高大的身影逆光而来,锦言半抬着头揉了揉眼,以为自己看错了,心里发愣,他怎么会来?

身体比脑袋更快一步,转念间人已经坐起,离了榻忙上前施礼,“见过侯爷。”

永安侯摆摆手,在上首椅子落座。他穿着玄色镶紫金边的外袍,墨紫相衬,愈显得面如白玉,俊美如神祗——只可惜一张僵尸脸……

锦言站在原地,猜测着他的目的,犹豫着要不要上前给他端茶——任嬷嬷外出不在院中。

略踌躇间,永安侯也在打量着自己的小妻子,因在内室,没穿外面的大衣裳,只着了玉色的小袄,鹅黄色的八幅长裙,因下榻急切,没穿绣鞋,裙摆下方露出白色素袜。

头上挽了个简单的发髻,插了枝样式古朴的银发簪,可能之前在睡觉,小脸红扑扑的,黑水晶般的大眼睛里微透露出诧异和迷茫的神情,这怔松和恰到好处的讶意取悦了任昆。

锦言见他只盯着自己不说话,忙微微福了福,笑眯眯地请示道:“侯爷,任嬷嬷外出未归,您看,吩咐夏嬷嬷斟茶是否合适?妾身不谙茶事,只备有南路银针、曲水大红袍、雨花茶,还有少许公主婆婆前日赏下的蒙顶甘露……”

如果她没记错的话,永安侯茶里最喜洞庭碧螺春和六安瓜片,次爱安溪铁观音,府里这一类的极品茶历来是会先尽着浩然堂和公主那里,之前没想到永安侯会莅临榴园,所以她这里却是没有这些的。

“让夏嬷嬷泡壶蒙顶甘露。”

任昆边说边漫不经心地打量着室内,看锦言迅速地返回榻前将鞋子穿上跑出去喊人又迅速地闪回,很乖很自觉地远远地坐在一边,微笑地望着他:“侯爷请稍候,茶马上就端上来。”

然后一脸地请您示下。

看她微笑着小兽般纯良的神情,小树般笔挺的脊背,永安侯慢悠悠地开言道:“你怕我?”

唔?锦言有点没反应过来,下意识地点点头又摇摇头。

点头又摇头是个什么意思,任昆一挑眉头:“嗯?!”

“有些怕的,”锦言老老实实地回答:“侯爷威且贵,气场不凡,锦言以往甚是少见,自然是有些因敬生畏,不过,妾身一向老实本份,没什么大差错,想来侯爷不会无故责罚,所以又是不怕的,但还是会有一点点紧张。”

永安侯当然知道很多人怕他,但鲜少会有人象她这样把这件事说得如此直白坦然的。

锦言见自己说完后永安侯没回答,面色如常,遂知道这位大爷没生气,又不知他忽然过来有什么事情要交待,一时也不再开口。

须臾,夏嬷嬷端茶进来,恭敬地给永安侯斟上就退出去了。任昆看看了面前的茶具,竟用的是水晶壶琉璃盏!微皱了下眉头。

唉,这个挑剔的熊孩子!

锦言心底暗叹,知道是茶具没合心意。

时下水晶壶琉璃盏甚是稀有,装饰功能大过实用性,象她这样拿来泡茶的应该是绝无仅有的,也是那日忽记起自己嫁妆里有这么一套,虽然比她以前惯用的玻璃茶盏透明度上稍微逊色了些,因为工艺的原因折光较多不够通透,但喝绿茶花草茶什么的,总觉得净白骨瓷也比不得玻璃好颜色。夏嬷嬷几个也觉得好看,想是习以为然地拿来用了。

忙开口解释:“妾身以前没见过蒙顶甘露,那日得了公主的赏,觉得这茶冲泡开来真是漂亮,就找了水晶壶琉璃盏来用,能把这茶的颜色衬得更好看呢,喝起来也更香,侯爷觉得呢?”

水晶壶里叶叶分明嫩芽纤细色润俏挺,琉璃盏透明清亮,衬着茶色碧清微黄,黄中透绿,果然是十分的赏心悦目。

永安侯没说话,端起茶轻抿,鲜醇而甘。

抬眼见锦言眼巴巴地看着他,仿佛讨赏的小狗,本不想理会,沉吟了半刻,还是开恩似地给了个“唔”的单音节。

看他慢悠悠地专心品茶,锦言虽然很想知道他的来意,却也不敢贸然开口。

自回门之日后,这大半个月,这是她第一次再见永安侯,府邸这么大,两人能够碰面的地方只有正院,巧得是竟一次也没碰上,原本有打算制造机会的长公主经锦言隐晦的提醒,也没动作——公主婆婆,万一侯爷恼了,厌弃了锦言不要紧,就怕适得其反,来日方长,慢慢来啊……

终于,永安侯用好了茶,姿态优雅地放下茶盏,施施然站起身……

走了。

(永安侯来干嘛?看标题就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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