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毒!”
雪寻愣了良久才反应过来,用手指轻轻触碰了一下伤口,才发现原来伤口上的血已经是黑色了,看来这一次去居白笑下的毒不轻。
“我没事。”雪寻试图安抚御痕,是她已经开始觉得头晕乏力,而且嗓子干涩,已经说不出话来。
以前的景物和御痕在雪寻眼里都已经开始出现重影,他知道自己再也坚持不下去了,于是只能奋力拉住御痕的衣袖:“不论……怎么样,请……饶他一命……”
御痕本来还想说些什么的时候,就看见雪寻这样倔强的望着自己的双眼,他实在不忍心去拒绝,只能默默的点头。雪寻在得到他的肯定以后,才终于安心一些,终于支持不住晕倒了过去。
御痕已经急红了眼,江湖人皆知居白笑的毒,若非是他自己,谁也解不开。更何况眼下雪寻已经晕了过去。
“居白笑!你最好不要让我抓到,否则我一定把你剥皮抽筋!”御痕眼中的怒火让居白笑震惊。
之前居白笑已经猜出,眼前这个陌生的女子对于御痕来说在心里有一定的分量,但是没有想到竟然已经在他心里占了那么重要的位置,以至于此刻他竟然发出这样的誓言,要将自己剥皮抽筋!
“把我剥皮抽筋?你似乎忘了,在你心里应该装着的人究竟是谁!”
御痕怒极反笑,站起身来,用长剑直指居白笑:“我这心里究竟该装的人是谁,还轮不到你来评定!今敢伤她,就应当付出代价!”
“看来你还当真是挺在乎她的,不过现在这情况,似乎有点麻烦呐,咱们再做一个交易如何?”居白笑看着御痕的样子便知道今日他的危机也算是解除了。
御痕抱着雪寻没有说话,他知道今晚只怕是没有办法和居白笑算账了。眼下除了答应居白笑的要求以为,他的确没有别的选择。
良久没有等到御痕的回答,居白笑渐渐的有些按捺不住了:“司空御痕,想救你怀里的女人就在今晚之内打开城门,再换一匹快马,放我离开!否则,我可不敢保证你的女人能不能活过今晚。”
御痕闭目,刚想下令之时,绿衣开口阻止:“皇上,您要想清楚啊,为了抓住居白笑咱们已经牺牲太多了,如果现在就这么轻易的放他走,谁也不敢保证他以后还会做出怎样的事来害您!”
正如绿衣所言,为了抓住居白笑,他们已经牺牲了很多御林军,如若就这样放开离开,任谁也会心有不甘。可是他怎么可以不顾雪寻。
御痕的目光停留在雪寻的脸上,绿衣便知道御痕心底还是不愿意让雪寻受到一丝一毫的伤害。
“皇上,方才若非她自己故意被居白笑抓住,现在又怎么会受伤?万一她的心向着居白笑,那……”
“够了!朕做事自有分寸,何须你来指手画脚?!”御痕凌厉的训斥让绿衣不言反驳,可是看着御痕痛苦的样子,她也不知道究竟该怎样去做了。
居白笑玩世不恭的声音再次传来:“司空御痕,你的时间不多了,好好想清楚,你要的究竟是什么!”
其实现在居白笑的心里也渐渐没底了。虽然可以看出来司空御痕对那女子很在乎,可是他良久没有做出决定的确是让居白笑开始不安。
御痕望向天边,天色已经开始泛白。今晚发生的事情太多了,他从没犹豫过要不要救雪寻,之所以久久不语,不过是心有不甘罢了。
“来人,再给他备一匹快马,打开城门。”
“皇上……”绿衣本来还想再说些什么,可当她看到御痕看着雪寻时的心疼便止住了。
很快便有人带来了一匹快马,居白笑翻身上马便再次向着城门奔去。
到了城门口时,居白笑从怀中逃出一颗药丸,混杂着内力向司空御痕打去。
司空御痕急着救雪寻,一时间并未注意到那药丸带着内力,伸出手接住药丸的同时,右手筋脉一震,猛的吐出一口血。
雪寻,你的善良就是别人对付你最大的武器,你可知道,若你总是这般看重情谊,到最后受伤最深的必定是你。
绿衣看到御痕吐血便慌了神,她赶紧蹲下身子询问御痕的状况:“皇上,你没事吧?”
绿衣脸上的担忧之色显露无遗,御痕皱眉训斥:“身为暗卫,如此轻易便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朕是不是应该考虑一下换个暗卫了!”
面对御痕无情的话,绿衣只能黯然神伤,只怕这个世界上,唯有萧雪寻一个人,可以让她面前这个冷酷的男人拥有几分温情。
“属下知错,皇上恕罪。”埋首认错之后,绿衣便去善后。
司空御痕将解药给雪寻喂下去,然后有将自己的披风裹在雪寻身上,过了些时间,雪寻咳嗽几声便转醒过来:“御痕,我……”
御痕把她搂进怀里,方才看着她晕倒在怀里,没有一丝生气的时候,御痕的心几乎漏了好几拍,雪寻在他心里的分量已经是无可比拟的地步了。
“对不起。”雪寻不知道自己还能说些什么。她承认居白笑的所作所为即使让他死几百回,几千次都不为过,可是她怎么也没办法说服自己就这样看着他死在自己面前。
御痕抱起雪寻往客栈方向走去,雪寻心里也很内疚。
“雪寻,如果没错弄伤自己以后才会向我道歉,那我希望你永远不要再向我道歉。”御痕向来不善表达自己的情绪,如今他能把这话说的这样明白,就说明他是真的害怕,害怕会失去雪寻。
雪寻把头靠进御痕怀里,她知道御痕已经没有生气了,只是现在看着御痕的样子,雪寻却更加难受,她宁愿御痕会大声的质问自己。
“真好。”雪寻淡淡的两个字让御痕的步伐略微一滞。
“好?”
“嗯,可以靠在你怀里安心的睡一觉,真好。”雪寻的声音越来越轻,说完以后就睡了过去。余毒未清的她能撑这么久才睡过去已经是极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