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咳……”他被我拍地又是一阵咳嗽,我随即换作给他顺气:“对不起,拍地有点重。”心里对他这样的病情也有些担忧,想问,却又无法一时提起。有时关心病人常会问你这病怎样了?好点没?什么病啊。其实,很多病人恰恰是不想提起自己的病情的。身为年老重病过的我,身有体会。
“呵呵呵呵。”渊卿摇头轻笑,似是在笑自己,“渊某真是太拘谨了。还是殷姑娘豁达。”说完,他抬首侧脸看我,我对他笑意容容。
只是接下去,他的视线便定落在我的脸上,未曾离开。似是在目测什么,在我想问他怎么了时,他起身走到床边的一个小柜。然后,传来他翻东西的声音。
这个位置,我只能看到他的后背,所以很好奇他在找什么。怪了,小娘自从转世,怎么好奇心强于过去?
在张望间,刮入一阵海风,海风吹过我面前的兰花,也扬起了我的发丝。可是,心里却莫名产生了一丝奇怪,总感觉哪里不对劲。
我转眸看向面前的兰花,那份奇怪的感觉便是从她而来,一时间,也不知道哪里不对。直到又一阵海风吹来,我立刻陷入呆愣,那盆兰花,居然岿然不动!
风吹花不动!这是很诡异的现象!
莫名的,一阵鸡皮在身上爬起,这盆清新脱俗的蕙兰,也在我的眼中好似散发着眸中幽魂一般的绿光。
怎么会不动呢?
我觉得真的很奇怪。我盯视她良久,此刻却没了风。舔舔唇,张开嘴,对着她:“呼!”
她动了!但是,她并非因我吹动,而是闪开了我的吹气。
“啊!”登时,我惊跳离座。一百多岁来,从没看到这么奇怪的事情。即便做过鬼,见过鬼差美人鱼,也不代表我不怕花妖精怪啊!
“怎么了?”渊卿的声音从身旁而来,我下意识转头,他已经站到了我的身边,我想说兰花有问题,可是当我看到他手中的人皮面具时,注意力又被这只在电影电视剧,小说里出现人皮面具而吸引。
“这是……”我指向他手中的面具。他淡淡一笑,提起那薄如豆腐皮的面具:“舍妹的容貌。”他看向面具,“呵,在他们提议找女孩代替时临时做的,做得不好,我给你戴上试试。”
对啊,我要假扮他妹妹,而且,阿草说过,他和他妹妹是龙凤胎,容貌几乎相同。难怪他看上去雌雄莫辩。
“好。”我立刻坐下,等着他给我戴传说中的人皮面具。易容,其实也是一种医术,除了我们平常所说的人皮面具,其实他们做的是更深层次的易容,也就是我们所说的整形手术。当然,这也是我听说的,今天他所做的,只是拿个人皮面具罩在我脸上,未见他动用任何工具。
他上前一步,平静地说了句:“渊某冒犯了,咳咳。”说罢,他抬手将人皮面具放到我的面前,遮住了我的视线。从我的角度看,这张人皮面具更像是面膜。
“殷姑娘请闭眼。”
我闭上眼睛,然后感觉到人皮面具被放落在我的脸上,令人惊讶的冰凉。明明见他从柜中拿出,这面具怎会如此清凉?如同脸上被泼上了冰水。接着,有手指在我的脸上轻按,短促地停落,却让人感觉到了他手指的灵巧和方位的准确,我无法相信在这样简单的拍拍打打后就能,将我易容成另一个人。
“好了。”他说。
我睁开了眼睛,面前是渊卿平静的表情,而脸上也再无清凉之感。我心中生疑。见他床边的小柜子上有面镜子,就上前观看。
当我看到镜子中的自己时,大吃一惊。眼睛一阵晕眩,宛如看到了渊卿的女装。
渊卿走到了我的身后,镜子中映出了他高过我一头的身形:“做得还不够完美,殷姑娘将就将就,咳咳。”
“这还不完美?”我惊讶地摸上自己的脸,不见任何小说中常说到的缝隙,“你对自己要求太高了,对了,这面具需要每天拿下吗?”我看向镜中的他。
他在我身后摇摇头:“无需摘下,请殷姑娘从现在开始适应做。待事情结束,用醋水清洗,它便消融。”
“融化了?啧啧,太可惜了,还想留作纪念…”一边摸自己的脸,一边叹息。
他在我身后淡淡而笑,垂眸时说道:“若殷姑娘喜欢,渊某可以为姑娘……”
他正说到此处,从窗外竟是飘入一阵歌声,那歌声是男女合唱,而且,动听异常。熟悉的感觉从心中而来,身后已无渊卿的声音。立时转身看他,果然他如时间在他身上定格一般,整个人保持在前一刻的神情。脸上是淡淡的微笑,有些苍白的唇微微开启,说着未说完的话。
是人鱼!
可是,怎么会这么多?而且,还是在白天!
小鱼曾说过,人鱼不会大规模地在白天出现。也不常袭击海船,除非有特殊事件发生。而人鱼的歌声对异性的作用更佳,催眠时间也会更长。所以一般想催眠男人,多为磁性人鱼出动。如同现在的歌声,有男有女。
但是!为神马我还是清醒的!
以前别人昏迷我独醒是因为小鱼选择释放对象。但今日小鱼不会特地关照别人不要催眠我,因为别的人鱼根本没见过我,又怎知怎样控制歌声不进入我的耳朵?
难道?
是因为……呃……那一晚!
让我对所有人鱼的歌声都免疫了!!
Orz…为神马我会觉得浑身恶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