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塞!苏小姐,那小子真是帅呆了!”服务台的小姐忍不住尖叫起来,她已顾不了旁人用怎么样的眼光看她了。
“用得着在这里大呼小叫吗?没有看见过帅哥!”苏曼娜暗嗔道,摇摇头,上下打量着刘永诚,笑道:“嗯,看起来还满不错的,你觉得合身吗?”
“合是合身,不过你那位小白脸呢?怎么不带他来让我见识一下他的庐山真面目?”他边想边说道:“挺不错的,我怕弄脏了衣服,还是脱下来吧?”
“脱下来干什么,觉得合身的话就穿着,嗯,现在看起来到也人模人样了!”苏曼娜说道。
“你要拿它送人的,我还是脱下来。”
“脱什么脱,这衣服是送给你的!”
“什……什么?”刘永诚惊诧不已,好好的一个大男人竟然一时间变得口痴起来了,“不……不会吧?”
“你救了我,又不肯收下我父亲给你的钱,送件衣服给你,用得着这么大惊小怪吗?”
“我……我不能收这么贵重的衣服。”刘永诚转身欲冲入试衣间将衣服脱下来。
苏曼娜忙抓住他,一脸的严肃,“你在救我的时候衣服被砍破了,我送你衣服很正常的,你是不是要本小姐生气你才高兴?”无法之下,她只好拿自己的身份来当震山之宝了。
这招果然灵验,刘永诚没有再作推辞了,“那好,衣服我暂且收下,等我领到了这个月的薪水,就将钱还给你。”
苏曼娜往门口走去,回头甩了一句话,“回去吧,到时候再说也不迟。”
服务台的小姐一定看傻了,连“好走”、“欢迎下次光临”之类的礼节话都忘记说了,刘永诚回头冲她做了一个鬼脸,她才回过神来,用手搓了搓脸,“好……好走,欢迎下次光临!”
回到别墅,整整一个下午,苏曼娜都在楼上睡觉,刘永诚从楼上跑下来好几次,因为楼下的大厅里有一面大壁镜,他走到镜前照了又照,恨不得要钻到境子里去似的,他看着帅帅的自己,心里甜滋滋的,他想,“苏小姐那个冷血动物真会抚慰下手的心,她是不是对我有些意思了?”
“刘先生,吃饭了。”刘妈叫道。
当他走入餐厅时,刘妈正在对苏曼娜说道:“小姐,刘先生整整照了一下午的镜子,镜子都快被照破了……”
刘妈是保姆,这要是在大户人家那有她上桌吃饭的份,苏小姐大学毕业回家后,便要刘妈上桌与她一起吃饭,她父亲长期不在家,她认为这样才有一个家的感觉,她从来不会因为刘妈做错一件小小的事而对她大吼小叫的,因此她对小姐也特别忠心,只要刘永诚在别墅里有什么举动,她都会告诉苏小姐。
见刘永诚已经来了,刘妈便闭上了嘴,而苏曼娜却一个劲儿地偷偷发笑,刘永诚问道:“苏小姐,什么事把你乐成这样了?”
“没……没什么?刘妈说……”她支支吾吾地回道。
“刘妈说什么了?”
“她说你整个下午都在照镜子,是吗?”苏曼娜忍俊不禁,咯咯笑了起来。
刘永诚顿时感觉脸上直发热,他对刘妈说:“刘妈,再怎么说我们也是同一个姓,你干嘛取笑我?”
刘妈饭菜满嘴地说道:“刘……刘先生,你……你是来这里干什么的?你是来……来保护小姐的。你总跑到楼下照镜子,小姐出了意外怎么办?”
原来刘妈是为了苏小姐才告密的,刘永诚认为她说的话确实有几分道理,所以也就没有再责怪她。
吃过晚饭,刘永诚在别墅区巡视着,每当夜幕降临的时候,他都得提高警惕,以保证苏曼娜绝对安全。
突然一串优美的旋律传入了刘永诚的双耳,他听着听着,感觉自己一会儿仿佛站在世界之巅,一会儿整个人像是泡在沁凉的清水之中,他的两只脚开始不听使唤了,一步一步地向楼上走去,不知不觉已经走到了苏曼娜的身边,她正在大厅里用钢琴弹奏着《高山流水》。
刘永诚万万没有想她居然会弹得如此出神入化,当她停下来时,刘永诚还在紧闭着双眼,感受着那天外来音冲击灵魂的快感。
苏曼娜一连叫了好几声,他才缓过神来,回到现实中的他,好似从高处坠地一般的痛。
“你怎么停下来了?”他问道。
“你不在下面巡逻,跑到楼上来干什么?”她的小姐脾气又要发作了。
“你刚才弹奏的《高山流水》实在是太好听了,所以不知不觉中,我便被吸引上来了。”
“别在这里装模作样了,你懂什么音乐?真是可笑!”
苏曼娜从椅上站了起来,正准备上赶他下楼,他冷笑一声,“哼,你以为在世界上只有你懂音乐吗?”
“你懂吗?”苏曼娜没好气地反问道,心想,一个公安大学毕业的学生居然跑到楼上与我这个钢琴专业的硕士生论音乐,真是不知道天有多高、地有多厚!
“略懂一二。”刘永诚显出一副龙钟老态的样子。
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她到想看看这家伙能说出什么来,她问道:“那你说说,你懂什么?”
“古典传说俞伯牙和钟子期的故事而创作的古琴曲《高出》、《流水》,是表现古代文人雅士‘巍巍乎志在高山,潺潺乎志在流水’的高雅情操的经典之作,历来是人们效仿的楷模,而它的曲名《高山流水》也成为了各钟器乐曲命名的典范。我原本以为只有用古筝才能弹出这么好的曲子来,真没有想你用钢琴居然也能达到那么高的境界,真是佩服。”
刘永诚没有经过专业培训也能说出这么专业的话语来,苏曼娜大为震憾,但是就算打死她,她也不会在他面前“低下高贵的头”,她神情自然地说道:“光磨嘴皮子算什么本事,有能耐的话,你弹奏一曲给我听听。”
刘永诚走到钢琴前慢慢地坐了下来,闭上眼睛,清空大脑里的杂念,抚平思绪,作一个深呼吸,轻轻地抬起双手。
苏曼娜站在一边,看到他煞有介事的样子,真想发笑,可是又不好意思打扰,最后还是克制住自己,没有对他说一句话。
当刘永诚手触琴键发出第一声时,苏曼娜顿时感觉像是有什么尖物刺入了她的心脏一般,不由暗叹:“这小子还真有两下子,不过,你想弹出《二月泉》的意境恐怕连门都没有!”
刘永诚的手指在琴健上游刃有余地弹动着,一串串催人泪下的音符环环相扣地在大厅里回荡,两行热泪从苏曼娜的脸上滑落,刘永诚将《二月泉》很完整很连贯地弹奏了一遍,而苏曼娜被他的琴声带入了一个凄惨悲痛的世界,如身临其境一般,曲里的故事像发生在她的身上。
她想到了所有的伤心往事,想到了记忆模糊的母亲,想深居豪门的孤寂……
一曲下来,她已经变成了一个泪人,当刘永诚起身向她过来时,她慌忙伸手拭眼泪,但是刘永诚已经将一片纸巾递到了她身前。
“你怎么啦?”刘永诚明知故问道。
这回苏曼娜再也没有了小姐的架子,她停住抽泣,“刘永诚,我被你弹奏的曲子感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