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所料,百里如玉一开口,苾芯就安静下来了。
在场所有人的视线都放在了百里如玉和苾芯身上,百里如玉更是睁大了眼瞧着这一幕。
不过她感觉到百里阮玉不是害她,而是般她誊清这档子事,所以看向百里阮玉的眼神里没有了适才的阴沉。
拿好奇的目光来回扫视着百里阮玉和苾芯,觉得很奇怪;百里阮玉的确在为他出头,但是百里阮玉的心思她却看不透,因为她和苾芯的关系。
在她眼底,百里阮玉和苾芯的关系,已经不是正常的关系了。
她先前联想到百里阮玉联合苾芯迫害于她,也很自然;因为百里阮玉和苾芯的关系,比她和苾芯的关系,更像是主仆了。
还是没能明白,苾芯为何怕上了百里阮玉。
百里阮玉的性子是众所周知的软弱,但偏偏方才还无所顾忌的苾芯,这会子却怕上了百里阮玉,这不得不让人怀疑。
百里如玉自然不知百里阮玉是催眠者,若是知道了,依她要强的性子,估计的羡慕嫉妒恨了!
眼下百里阮玉也很为难,若说撒手不管百里如玉,任百里如玉被苾芯诬陷,她继续睡她的暖和舒服的觉,这样才是她所想的;只是她能丢下百里如玉不管么?!
这个建议显然不存在,她不能放任苾芯对百里如玉为所欲为,虽然她真心不想管这些幺蛾子事,但她就是没法子看到百里如玉受罪。
所以才跟上了娟娘子的脚步,来到了千妍院。
所以这苾芯开口污蔑百里如玉的时候,她挺身而出。
可谁都能用怀疑的眼光看待她和苾芯之间的关系,就百里如玉不能。
百里如玉这般眼神,即使无可厚非,但她心底。还是出现了淡淡的不悦了。
百里如玉平日里怎么看她,她都没有什么可说的,毕竟自个的性子冷,在她想做的事上,又帮不上什么忙,她看不上自个也是情有可原,她可以不计较。
但眼下,柳氏都没拿那种伤人的视线来回瞅着她和苾芯,她这个姐姐,到先“调侃”上她了。
这叫她如何不觉得伤感。如何不觉得心灰意冷。
这个时候,她心底都出现放弃“管”百里如玉的念头了。
反正她不会跟着百里如玉一辈子,依着百里如玉要强的性子。估计也是一辈子祸事不断的。
这念头来的容易,做起来就不怎么容易了,所以即使百里阮玉在心底劝说自个放弃理会百里如玉搅合的这事,但还是没有放弃。
倒不是心系百里如玉,而是她已经插上一脚了。再放弃的话,还不徒惹人怀疑。
这不是她要的结果,况且柳氏还是个难缠的,这时候不是放弃百里如玉的时候,不过她已经打定注意,以后再也不管百里如玉的事了。
她回了百里如玉一个淡淡的眼神殿下别来无恙最新章节。
百里如玉心头一凛。在百里阮玉淡淡的视线下竟好半响回不过神来。
百里阮玉这是个什么意思?
她为何会被百里阮玉一个眼神吓到?
百里阮玉看她微微缩肩的模样,微微蹙眉,重新看向了苾芯。问她:“你可以开口了。”
苾芯虽然害怕百里阮玉,但是绝对不会出卖主子的。
这也是她主子放心把她一人放在百里府的原因,是苾芯驽定她主子见她受难,必会来救她的原因。
所以她只要熬过了明日,就不用担心身家性命遭受迫害等问题。
故而若是百里如玉那晚继续对苾芯催眠。想从苾芯嘴里套出有关她主子的事,那还是很难的;不是说不可能。而是如今百里阮玉的道行还没到家。
而苾芯又是那心智坚定的。百里阮玉能从她能套出一些信息,却是她认为无关紧要的。
所以苾芯虽说还是很害怕百里如玉,但却是万不敢背叛她家主子的。
苾芯直直的盯着百里阮玉,身子又控制不住的打颤:“小姐,要让我说些什么?奴婢该说的,都已经说了。”
苾芯这般回答,百里阮玉倒是奇怪的看了她一眼,细看之下,才觉得苾芯是那心智坚定的;特别是眼神,苾芯的眼神锐利,坚不可摧。
这是怎样的一种信仰,她不知,只是,她突然羡慕起苾芯来。
她有信仰,她忠诚,这些都是自个极为渴望的东西,偏偏他没有,一点都没有。
想她百里阮玉才真是可怜的人,比起成天满腔只有恨意的百里如玉更可怜;可怜百里如玉还有一腔恨意,而她却什么都没有,信仰、忠诚、爱好、希望……甚至连护着百里如玉的心态,这会子说消失就消失了。
这才她是最大的悲哀罢……
偏居一隅,安静的像个木头人一般。
闪了闪神,若不是老太爷对她保护得紧,她又不想违了老太爷的意,如才不会安分的问苾芯,直接催眠了了事。
但是她却不能,不是顾忌什么,只是不能而已。
无奈的撇了撇嘴,露出个若有若无的笑容。
苾芯看着百里阮玉,小心肝直打颤,她到眼下还是不明白,她为何怕起了百里阮玉来,在这之前,这若是说给她自个听,她自个都是不相信的。
只是眼下这种情况,却由不得她不相信了。
她的的确确是怕百里阮玉的,这点毋庸置疑!她已经深切的体会到了。
任何质疑都是白搭。
怕也就怕了,这百里阮玉怎像个知道她底细的人一般,真真让她这小小人物受宠若惊了。
百里阮玉是不是会使幻术,暂且不提,但百里阮玉即使会使幻术,也没理由知道她的底细阿!
若说百里府的老太爷、老爷甚至柳氏知道了她的底细,她都不会吃惊的,但是由这个梳着双丫鬓的三小姐,知道她的底细,那就让她觉得有些恐怖了。
百里阮玉盯着苾芯,心底涌出一道想笑的情绪来,可是她还是抿了抿唇,没笑出来:“旁人不知你的底细,我却是知晓的,你还是乖乖对我母亲招了,免得受皮肉之苦,你盯着我也有好一段时间了,我还真不知,我又什么值得你关注的……”她想吓上苾芯一二媚骨仙成。
苾芯的确被百里阮玉的话吓到了,嘴角蔓延出笑意来,只是是苦涩的笑意罢了。
她垂下了眸子,心底已经清楚了,百里阮玉必是知道了她进府的来意……
只是她却不知,她是在何处露了马脚。
她从来不知,这几个月她认为仔细的盯着百里阮玉的同时,那卖乖讨巧的姿态也被百里阮玉悉数看在了眼底,这让她心底微微有了涩意的同时,还充斥着满满的尴尬。
“三小姐在说什么,奴婢是不清楚的,奴婢可是老夫人的人,是老夫人亲自赏给二小姐的,三小姐对奴婢有什么疑心的,可以和老夫人对质去。”苾芯的一番话说的大大咧咧的,毫不顾忌!
不是是死鸭子嘴硬还是死猪不怕开水烫,总之苾芯心底门儿虽清,但就是不肯承认自个进百里府有目的。
更何况,她可不是亲自进百里府的,而是府邸的老夫人,专门请来的。
这事再逾越也逾越不过老夫人。
百里阮玉闪了闪神。
她并不知老夫人与苾芯有什么瓜葛,这会子贸然出头,不是得罪了老夫人?
即使她有所察觉,老夫人和苾芯绝对没有什么牵扯不清的瓜葛,因为苾芯一下子开罪了是府邸的三个小姐,老夫人没理由一下子开罪她们。
而且老夫人的利益向来与百里如玉是绑在一条线上的,她让颜玉留点血受点伤,这也没什么,但是老夫人没理由连带着百里如玉一起拉下水。
难不成是苾芯这丫头另起了背主的心思。
不过这种想法,马上又被百里阮玉否定了。
苾芯绝对不是背主的丫头,也就是说,苾芯的主子不可能是老夫人,老夫人没有任何伤害百里如玉的理由,而且这可是给了柳氏一个制裁百里如玉的好机会。
就是因为老夫人没有伤害百里如玉的任何理由,所以苾芯的一系列动作才叫人可疑得紧。
百里阮玉笑了笑,笑完之后微微一愣,才觉得自个总算是笑出来了。
她对苾芯道:“你房里的那一百两银子……我猜是出府外待出来的罢……”
苾芯又是一惊。
若说方才她以为百里阮玉是胡说八道的,又拿老夫人压住了她,有点侥幸的心底,眼下却是一脸苍白。
这一百两银子,是她传替消息的搭档给她准备的,而且是今儿个一早的事了。
因为一百两银子到底惹人生疑,所以这事是她做的最滴水不漏的一件事了,却没想到,还是教百里阮玉识破了。可笑的是,在此之前,她竟然与百里阮玉都没碰过面的。
心跳如打鼓。
想她能不害怕么?这样如同撞邪的事,都往她身上撞了,她不害怕都不成了。
她在百里府做得极为隐秘的事,就是这银子了,她本身也是个爱财的,所以这件事做得就更加顺溜了,令她想不通的是,百里阮玉怎么会知道这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