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如一不做二不休,直接将赫伯特任命为代理国王,反正是早晚的事情,早些晚些又有什么不可,规矩都是人定下来的,现在特殊时刻特殊处理。
索菲亚将自己的想法说出来,亨利也同意。只是赫伯特很不安:“我的两个孩子,你们这样决定,百姓会认为是我逼迫你们。我不想被人这样言说,宝石的事情也许能找到别的办法。”
索菲亚直截了当:“舅舅,这事就这么定了,明天就为你举行任命仪式,那样我们明天就能进入隐蔽空间,去看黄宝石的状况。”
赫伯特还是不愿意,他直言:“你们可能不知道流言的厉害,舅舅不愿成为别人茶余饭后的谈资,他们会认为这一切名不正言不顺,你们明白吗?”
他说的不无道理,可心急着想帮母亲完成遗愿的索菲亚哪顾得着这些,她坚定的劝着:“舅舅,你可不是会在意这些的人,早点将宝石的情况弄清楚那样将来亨利当上国王之后不也会少些困难吗?舅舅。”
赫伯特不得不妥协:“这事也只能这样,但是不可要告诉任何人宝石的事情,明白吗?”他交代起两个孩子,这才放松情绪。
索菲亚与亨利得到赫伯特肯定的回答也放心,看来明天就能知道黄宝石的情况了,他们可还没有见过黄宝石现在是什么模样。
赫伯特要离开,可索菲亚叫住他:“舅舅,你陪我睡觉好吗?我想听你讲故事。”她撒着娇,赫伯特不得不由着她,带着她往她的房间走去。
亨利则自己往回走。
回到屋里,索菲亚钻进被窝后,赫伯特挪把椅子坐在她的床前,她一点也不困的靠在床头,等待赫伯特给她讲故事,将这段时间她离开麦普纳后经历的所有事情。
赫伯特想到什么脸色突然就难看起来,悲伤的情绪跃然而上。
眼尖的索菲亚被吓到,她忙问:“舅舅,发生了什么事情?告诉我啊!”性急的索菲亚掀开被子坐到赫伯特面前,看着他失落又哀伤的露出来的那半边脸。
赫伯特抬眼看她后说:“你母亲的尸体并没有找到,你知道风暴很厉害,并不是所有人都能被找到,你会怪舅舅无能吗?”
听到这个消息索菲亚很伤心,但这与舅舅无关,他已经尽力,索菲亚能看到他隐藏起来的疲惫。她不会怪他,这样的事情能怪谁呢,谁都不能怪。
赫伯特又说:“也许还有一件事情,我应该告诉你,这件事我必须向你说声对不起,对不起,索菲亚,我没有保护好霍尔。”说着赫伯特伸手拉住索菲亚,将她的小手紧紧拽在手里。
她没法接受这样的事情,什么意思,霍尔又出什么事情?她吓得声音颤抖:“霍尔怎么了,快告诉我!”
赫伯特哽咽着回她:“霍尔被库克将军陷害派到囚岛,在回来的途中遭遇海贼。”后面的话,他没有再说,索菲亚如此聪明,怎么猜不到霍尔的下场。
她难以抑制的哭出声来,既悲伤又不甘:“是那个以前跟随我一起去过冰冻城的库克吗?为什么他要伤害霍尔,他还那么小,那么可爱,杀了库克了吗,不要让他活着!!”
随后赫伯特将事情的经过告诉索菲亚,平复情绪的索菲亚恍然大悟:“怪不得那个叫佐伊的女孩住进城堡,原来是因为这件事情。”
赫伯特感叹:“人心难测,平日里看上去忠心不二的人也有私心,世界就是这样。”
索菲亚没再说什么,失去母亲,失去弟弟,这两个人连个尸首都找不到,这一年究竟怎么了,发生这么多让她难以接受的事情。
心里,只是默默的滴血。
失去便是永远不能再拥有,仅剩的只那些斑驳的回忆,今后漫长的人生中他们都不再出现在她的生活里。
没人会叮嘱她要像个女孩一样,不要老是乱跑。也没人再跟在她身后她做什么就跟着做什么了。失去,是一种状态,是今后都不能摆脱的生活。
这一夜,索菲亚无眠。坐在一旁陪伴她的赫伯特也没有睡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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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太阳依旧从东边升起,今天离女王逝世的烟火发布已经过去38天。
今天的麦普纳沸腾了,因为他们将迎来新的国王。一早巡逻队就到大街小巷将这个消息告诉了城里的每一户人家,谁都知道了。
赫伯特将成为第二位代理国王,在亨利继承王位前打理麦普纳的所有事物。
这时的亨利正在花园里拿着佐伊给他找来的剑练习着,抬手、挥剑、侧身、视线、假动作样样精准,今天的亨利比起往日心情明朗很多,赫伯特成为代理国王后,他就可以暂时不用理会这些事情,他可以回到以前,只顾自己的心思。
连一旁的花匠都看出他今日心情比起前段时间好了很多,脸上都露出笑容。这个孩子身在帝王之家,虽然拥有很多,但那些都不实际,是遭人心疼的。
这时佐伊带着女仆站在远处看着在花园里挥舞的亨利,他的眉宇间虽有一股文气,没多少属于王者的霸气。可他练剑的时候,看上去是那么自然、流畅、让人赏心悦目。
停下来的亨利看到远处的佐伊,他走到她身旁将手里的剑拿在面前:“这是你给我的,它非常好,我从未见过这么好的东西,谢谢你佐伊。”
佐伊终于不用顾忌两人之间是否有别人,她畅怀道:“你喜欢就好,今日赫伯特先生要正式成为代理国王,你就不用为那些恼人的事情烦心了。”
亨利微微一笑:“是啊,母亲在的时候什么都是她处理,我就是个甩手掌柜,好在现在舅舅要帮我分担那些烦人的事情,我也可以多些时间练剑。”
两人的谈话很愉快,一边说着一边往长廊走去。
这时换了正装的索菲亚跑过来,拉着亨利不悦道:“快点跟我过来,都要举行仪式了你还在这里做什么!”她没看一旁的佐伊一眼,而是拉着亨利跑开了。
亨利被索菲亚带着回房换了衣服又被她带着朝麦普纳的祭祀大殿走去。很快两人来到祭祀大殿,里面阴沉沉的,蜡烛点得很少。
麦普纳的一众忠臣都等候在此,赫伯特也自然在其中。
索菲亚与亨利走到赫伯特面前,很快亨利的手心被割出一道小口,鲜血低落在瓷碗上。随后赫伯特的手心也被割出一个小口,他的血也滴在瓷碗里。
仪式开始举行,就在最关键的时候,门外传来了一阵吼叫声,众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到门外。只见伯纳被一群侍卫用铁链五花大绑着站在门口,索菲亚立即跑上去。
“发生了什么事情,他是我朋友!”还未走近,索菲亚就厉声斥责到这群愚蠢的家伙,竟然对自己的朋友这么无礼。
“公主,他偷看仪式,您该知道我们只是做我们该做的事情,仪式被外族偷窥,预示着麦普纳将发生不好的事情,公主。”侍卫也理直气壮的说到,他不认为自己做错了任何事情。
“伯纳,你怎么会来这里,我不是让你在房间里呆着吗?”她早上交代过伯纳,等她处理完事情就去找他,可他现在这样出现在这里,让她想帮他也不知道该怎么让这些人信服!
“索菲亚,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好奇!”伯纳委屈的看着索菲亚,他没有任何恶意,只是对这个第一次来的地方什么都好奇而已。
“放了他,他根本不知道这里在做什么,不会对仪式造成任何影响。”她气急的叫着旁边的侍卫,可他们根本没有听她的话,而是看着远处的赫伯特,在他们眼中赫伯特已经是麦普纳正式的代理国王了。
“舅舅!”索菲亚望向朝门口走来的赫伯特。
“发生了什么事情?”走近的赫伯特轻声问到,他也看到了人高马大的伯纳,但不知究竟是为何事。
“陛下,这个兽人偷窥您的任命仪式,外族人是不允许看到这些,要么他要砍头,要么他被发配到囚岛,您认为哪个合适?”侍卫像是有了靠山,声音更加坚定,没为索菲亚的话动摇半分。
“什么!你听不到我说的吗,我叫你放了他!”反应最大的自然是索菲亚,她直接拉起那位领头侍卫的衣服,露出跟你没完的表情。
“索菲亚。”赫伯特提醒索菲亚自己的言行,她不得不将手收回来,等到赫伯特给她一个公正的裁决。不过她没忘记在赫伯特面前说伯纳的好:“舅舅,他是伯纳,是班森首领的儿子,也是我的好朋友,他没有恶意。”
“先讲他关起来吧,这事以后再处理。”赫伯特发话,侍卫们带着伯纳离开。索菲亚不明白赫伯特为何如此:“舅舅,你为什么不放了他,他第一次来麦普纳,什么都不懂。是我没有教他,告诉他这些,你是要将我也关押起来吗?”
她是在赌气。
“你希望我怎么做,我现在刚刚成为国王,其他大臣都等着我犯错,如果我直接放了他,你认为我在这些人面前还有威信吗?”赫伯特走近小声的对她说着,话语里露出他的委屈与无奈。
索菲亚说不出话,心里虽然难受可也理解赫伯特的做法,可伯纳什么时候能被放出来呢,既然关了就不可能不了了事。
她不甘的追问:“那你打算怎么处理,他可是我的好朋友,更是班森的儿子。”
赫伯特见她说到重点才胸有成竹的回答:“他是班森的儿子这个身份就保证了他不会出任何事情,明白吗?放心吧。”
索菲亚脑袋一时短路才没有想到这点,伯纳算起来就是冰原的王子,麦普纳如果伤害他就是与冰原为敌,看来伯纳是安全的了。
随后仪式继续。
等到仪式完成后亨利抒怀的走出祭祀大殿,这时阳光漫漫的斜照在他脸上,他好长时间没有感受过阳光了。这真实的感受在他快要忘记的时候终于回来了,索菲亚虽与亨利一起走出祭祀大殿,可心思全都在伯纳身上。
不过亨利提醒她:“现在舅舅是国王了,我们得去隐蔽空间看宝石,先把伯纳的事情放放吧。”说着,亨利拉着索菲亚朝母亲的住居走去。
索菲亚也将心思放在宝石上,伯纳不会出什么事情的,她坚信。
很快索菲亚与亨利来到隐蔽空间外,几个月之前,他们曾在这里会面,那时候母亲第一次告诉他们宝石的问题,而如今同样站在这里时,只剩下亨利与索菲亚,还有刚刚赶来的赫伯特。
物是人已非。
三人走近放置宝石的密室,赫伯特伸手握住拱门一边突出的烛台,微微旋转了烛台后,一旁的拱门就缓缓开启,这也证明仪式成功,宝石认可赫伯特这个新的国王。
三人走近密室,这个隐蔽空间里三人看到了黄宝石,它就放置在一块白色托盘上,显露出来的模样与绿宝石不一样。
黄宝石的黄泽没有绿宝石那样耀眼,看上去淡弱很多,难道黄宝石就是出问题的那一颗?与绿宝石对比起来,黄宝石就像生病一样,所以是黄宝石出什么事情?
心急的索菲亚发表起自己的见解:“黄宝石的光泽暗淡,宝石上的纹路也比绿宝石浅很多,或许五颗宝石中出问题的就是黄宝石,可是它究竟发生了什么?”
亨利:“对比起来,黄宝石确实像有问题,可我们并未看到其他几颗宝石,这样的结论还尚早。”
赫伯特发话:“一颗宝石有问题其他也会受影响,黄宝石没有绿宝石的光泽明亮,这并不代表出问题的是黄宝石,不过我们至少知道宝石确实黯淡,再过几年等橙光再现的时候如果宝石还是这样,那我们就没办法阻止橙光了。”
他说到最严重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