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55章:他在动

“你说什么?”姬夫人猛的从席位起身,惊讶的看着堂下护卫。

护卫道,“属下寻遍长乐殿,未见公子彪的身影,长乐殿内的宫人言,自公子去了大殿,不曾归来。”

姬夫人瞪着双眼,不可思议,看向中行偃。

中行偃抿嘴沉思。

“中行大人,这……”姬夫人显然有些慌张,适才在大殿之上,她舌战群雄,也未见如此,此番是万万不可有任何差错。

中行偃定了定神,“夫人勿急,再派人去寻找,戒严,任何人不得出入,公子彪定是得到风声,藏在了某处,只要还在,一切好办。”

姬夫人深吸一口气,厉眼看向护卫,“还不快去。”

“喏。”护卫领命而去。

中行偃又道,“如今宫中情况皆在掌握之中,不知公孙稷何时入宫?”

言毕,几位投靠的臣工皆看着姬夫人,他们与中行偃一样,在不得志,或不满现状,受六卿压迫,于是公孙稷威逼利诱,便伙同一起,参与此番阴谋。

然,他们并不知对方,便是刚才大殿之上,也不知朝中究有多少人参与其中,直到姬夫人要大家发态,这些人才纷纷站出来。

他们隐藏之深,连中行偃都暗自惊讶,因他们平时低调行事,并不引人注意,虽比不上智赢,赵武那些大臣,然,其手中权力并不小。

任谁也不会想到,他们会反。

姬夫人听言,脸上露出些微笑,那是一种属于胜利者的笑容,她看向众人,“公孙得众人拥护,老妇与公孙不会忘记众人功劳,想必公孙都与大家许过承诺,老妇此番也起誓,功成之际,便是诸位心想事成之时,至于公孙。”姬夫人顿了顿,拿起一旁的茶水,轻抿一口,“今晨,老妇便接到消息,新田城外,二万大军,己收入公孙的麾下。”

“如此……”

众人听言,一阵喜笑颜开,他们并不知公孙稷具体方案,只被告之,会有人联系他们,只要他们支持于他,在朝上助其言语便可。

公孙稷所需的是众人认可。

中行偃心中又是一惊,公孙稷此人,当真狡猾,谁也不信,便是参与此事的同盟人,也不知他下步将如何,也难怪……

中行偃立即回过神来,笑道,“如此,我等放心矣,那两万军士,由魏绛统领,可是新田最重要的一道屏障,想不到公孙如此迅速便以拿下。”

“呵呵。”姬夫人笑出声来,“魏绛算什么?一莽夫而己,众人大可放心,公孙稷不比孙周差,不然,老妇岂能弃亲子而选庶子?”

“自是,自是。”

众人一阵附合,只听姬夫人又道,“午时,咱们的新君便会入宫。”

“那些反对的臣工要如何?”

姬夫人冷笑,“顺我者昌,逆我者亡,他们不死,朝中那有位置供各位大人?”

臣工又是一怔,片刻会意一笑,心中一阵激动,纷纷跪于姬夫人脚下,“臣等愿以姬夫人,公孙稷马首是瞻。”

另一侧,韩厥,智赢,赵武等人,己然猜到了姬夫人的阴谋,原来,她与公孙稷暗中勾结。

赵武一拳打在墙上,即怒又自责,当初君上让他看好公孙稷,想不到,还是被他蒙骗,君上遇害,定是此人所为,再者中行偃,朝中一些人,也早己与公孙稷站在一起。

这时,他突然想到,君上受害那夜,为何黑衣人会顺利通过防线,君上暗卫不查,原是中行偃放贼子而入。

赵武又是一拳击在自己胸口,他靠在墙上,缓缓滑下,心中惭愧不己,更恨不得杀了自己。

如今他该如何?被囚禁,宫内宫外又是怎么一番情况?君上薨,他不能保护幼主,又无法与智赢等人通消息,这当真是绝望之极。

赵武第一次感到手脚无措。

与之同样心急的还有智赢,他在另一间屋子,左右踱步,如今只有把希望寄托在魏绛身上,然而,智赢又摇了摇头,既然公孙稷与姬夫人早有预谋,那么城外那支晋军,他们又怎能不防?

智赢一下子瘫坐在地上,好一个公孙稷,除非他将他们一并处置,否则,他是万万不会同意他继承君位。

智赢等人己有赴死的绝心,只是想到君上,想到晋国从此落在公孙稷这般人手中,不由得悲从心来,甚至有些小屋,传来臣工嚎嚎大哭。

“君上,老臣无能啊,无能啊……”

哭声传出偏殿,传到大殿之中,悲悲戚戚,令人动容,接着便是一众姬妾也婴婴抽泣。

君夫人呆坐着,一动不动,众姬想到今后,若公孙稷继位,此人荒淫,还不知是怎么个光景。

栾姬的目光狠狠放在辛夷身上,她再也不用掩示自己的恨意,情绪一泄而出,指着她,“如今,你可满意了,君上因你而亡,你也得不到好下场,公孙稷继位,第一个不放过的便是公子彪。”

她的话,引来众姬同仇敌忾,“祸国妖女。”

“堪比妲己。”

“死不足惜。”

“活该!”

众人一阵责骂。

辛夷始终低头垂眸,对众人之言,置若罔闻,在众姬看来,她自知过失,己是无力相驳,宋姬抬头看她,目光一丝同情,却只是一闪而过。

姬夫人与中行偃等人,正在寿安殿等侯公孙稷,果真到了午时,公孙稷在众多武士的保护下,顺利入了宫,一路行来,护卫们纷纷朝他行礼,护卫长来到他面前,“属下见过主子。”

原来自魏绛调入军营,禁军首领之职,便己更换,由当时的副将直接接任,而此人,早被公孙稷收买,五年来,逐渐安排了自己的心腹。如今的禁军,大半归于公孙稷麾下,少数人因不服从,或被杀被囚。

公孙稷颌首,“大功一件,事后重赏。”

护卫长脸色喜悦,领着他朝寿安殿而去,并禀报了宫中之事,说到公子彪失踪时,公孙稷停下脚步,护卫长一惊,赶紧言道,“属下己派人寻找,宫中各处重兵把守,任他插翅难飞。”

“便是翻了整个,也要把他找出来。”公孙稷紧皱眉头。

“喏。”

护卫长领命,一行人极快到了寿安殿,中行偃等人见了赶紧起身行礼。

此时的公孙稷,与平常所见大不相同,脸上那股邪笑消失,取而代之是凌厉的眼神,严峻的神色,透着危险与狠绝。

众人从心里感到一阵颤抖。

公孙稷虽然被赶回封地,但每年会来新田,按礼制,拜见孙周与姬夫人,如此看来,他每次归来,并非表面那般规规矩矩,暗地里自是做了许多动作。

便是这一安排,禁军倒戈,城外驻军倒戈,几位重要之臣倒戈,他是花了不少功夫,中行偃知,他在数年前就开始谋划,若不是师玉之事败落,想必,这场阴谋,会提前上演。

事前,公孙稷单独与众人见过,此番决战之际,他不多加客套,先朝姬夫人行了跪拜大礼,“儿得母相助,定不负母恩。”

姬夫人微笑颌首,扶起他,“我儿能知恩图报,母欣慰,不似孙周,做了国君,心中便无阿母。”

言毕,竟有些伤感,拭了拭泪,公孙稷拍拍她的手,以示安慰。

这时,中行偃乘机言道,“公孙预备如何?”

公孙稷着武装,威风凛凛,脸上露出一丝冷笑,“自是要尽快举行大典,并通报各诸侯。”

中行偃道,“各大臣那里恐一时难以接受。”

公孙稷道,“我乃公室之人,承君位,明正言顺,再者有天子之令。”言毕,从怀里拿出一份帛书,让众人观看,上面是周天子亲笔,还有周天子印章。

天子式弱,但必竟是天下之主,虽然这帛书没有实质用处,却给公孙稷窜位谋反提供合法依据。

众人心知肚明,赶紧有模有样的下跪愿接受天子之令。

接着公孙稷看向身后一人,这时众人的目光才放在那人身上,身着一件暗色儒衣,带着沙帽,在众多护卫中,适才并未发现。

“范公。”公孙稷竟朝那人一拜.

范公?众人惊讶,难道是范匄?

范匄是三朝元老,资格比韩厥还大,曾助景公诛灭逆臣,为赵氏平反,声誉极大,自厉公薨,便以身子年老为由,一直隐居于封地,不过问朝事,想不到,竟被公孙稷请动。

但见范匄取下纱帽,露出那张苍桑的面孔,年过七十,仍精神抖擞。

众人立即行礼,姬夫人愣了愣,似乎也不知公孙稷有此一举,直到范匄走向她,朝她一拜,“老臣见过姬夫人。”

姬夫人回过神来,赶紧还礼,“范公有礼。”

范匄道,“老臣不才,偏安一隅,得公孙稷不弃,前来为公孙主持继位之典。”

能得范公支持,公孙稷继位,似己成定局。

姬夫人自是喜不甚喜,“如此,有劳范公。”

接下来,众人便进了秘室,商量要事,中行偃这才得知,范匄不仅千里赶来,还带有私兵数千,如此,算上新田驻军,公孙稷手上己有近四万人,中行偃不禁冷汗连连。

再者,公孙稷请来范匄,还因他是赵氏恩人,朝中众臣都受过他的提携,他能说动赵武等人吗?

从秘室出来,范匄果真去了偏殿,范匄言,对朝中众人以安抚为主,不可苛刻严刑,如此才能得之支持,并为公孙稷起草一份召书,书中与众臣盟约,待公子彪成人,定会还以政,范匄献计,先理后兵,不失为一条良计。

中行偃朝身边贴身心腹示了眼色,心腹悄然离去。

但愿,他没有站错位置,中行偃暗忖,双手隐于袖中,紧了又紧。

天色渐暗,四周点起了烛火,被公孙稷占领,四周皆是护卫及公孙稷的黑衣武士,众人都战战栗栗,大殿上,众姬不准回殿,跪在孙周的灵柩前,己是疲惫不堪。

而其中宋姬己被姬夫人带走,除了辛夷,众姬皆不知是何意。

有小奴送来吃食,众姬被赶至侧殿,这才可稍作休息,然而,食毕,又被赶回大殿守灵,众姬也明白了,她们己被看押,顿时婴婴哭泣,又受护卫责骂,便不敢着声。

众姬不能忍受,其中一姬便打着瞌睡,被姬夫人发现,若依本意,便会立即命令护卫将此姬拖出去杖毙,此刻,她想到范匄之言,继位初期,必要坚持孙周之政,善待其子,其姬……于是,姬夫人压下怒气,“平时,君上对众姬虽无宠爱,却也以礼相待,如今君上薨,众姬是君上之妇,难道不能为之守灵?”

众姬喏喏,端坐身子。

姬夫人看了辛夷一眼,忍了忍,目光放在孙周的灵柩上,眼眶拥起薄雾,这个她一直引以骄傲的儿子,未料母子二人竟落得如此这般。

孙周,不要怨恨阿母心狠。

姬夫人拭了拭泪,一狠心,转身离去。

辛夷抬起头,看着她的背影,心如刀绞,因孙周,他的母亲背叛了他,这是何等残忍。

辛夷隐去眼角热泪。

姬夫人虽离去,众姬再不敢怠慢,强打起精神,夜深,殿内静得可怕,殿外脚步阵阵,众姬知,那是巡卫在巡视,然,那声音传入殿中,让人感到一阵心慌。

她们不知自己命运如何,也不知要跪到何时。

此时,外间狂风肆意,大雪乱飞。

突然一阵冷风吹来,让众人不由得打了一个寒颤,殿内烛火也被吹灭,顿时,大殿变得晕暗。

其中一姬不安的抱紧手臂,嘀咕道,“怎么感觉渗得慌?”

她的声音小,在这安静的大殿,却也显得格外突出,众姬左右环视,殿内白幡飘动,发出“猎猎”之响。

众姬不由得吞了吞口水。

这时,几个小奴进来,重点烛火,突然“咚”的一声,众姬一阵惊叫,但见一小奴跪下。

“奴该死,不小心撞倒灵牌,奴该死,扰了君上……”

小奴颤抖不己,君夫人叹了口气,“罢了,将灵牌扶正,尔等退下吧。”

小奴立即起身,赶紧将灵牌扶正。

众姬都松了口气,突然又听小奴一声大叫,并踉跄几数,倒在地上。

“又怎么了?”

但见小奴指着灵柩,一脸惊鄂,“他,他……在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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