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算肆意胡为,他为桓氏一族打算,无可厚非。”姚莫婉轻叹口气,眸底闪过一抹暗淡。
“可他现在已经是镇国将军了,根本没必要将自己的女儿送到王爷身边!”汀月急了,如今桓横分明是让自己的女儿勾引王爷,难不成真要遂了桓横的意?
“有备无患总是好的,而且你又如何猜到桓采儿不是自愿的?”姚莫婉的冷静超出了汀月的想象。
“娘娘,如今王爷还未成事,便有那些莺莺燕燕的围上来,如果……奴婢觉得您该制止。”汀月相信,只要主子想,不管是桓采儿还是庾傅宁,必然不会得逞。
“以桓横在军中的威望,如果夜君清能娶了桓采儿,也算是稳定军心,桓横自会更加卖力,这没什么不好。”姚莫婉觉得自己没有阻止的理由,如果彼时夜君清要依靠自己才能振作起来,那么现在,夜君清需要依靠的是桓横和那些武将,是百万军卒。
“娘娘!您为王爷付出那么多,就想得到这样的结果?”汀月不可置信的看向姚莫婉,她从不知道主子心里,对桓采儿的事竟是默许的。
“就因为本宫付出这么多,所以凡是对夜君清有利的事,本宫都会做。”姚莫婉有些无奈,举旗无悔,她似乎也没有退路了。
“可汀月不明白了,您为王爷做尽一切,到底是为了什么……”汀月流下眼泪,这一路走来,姚莫婉有多不容易她都看在眼里在,如果到最后,娘娘与王爷不能一生一世一双人,那将会是个凄惨的结局。
“为什么……”姚莫婉低声呢喃着,为还债呵。
因为桓采儿的入驻,行馆的气氛顿时变得诡异起来,姚莫婉不得不继续装傻,而夜君清除了处理公务之外不得不做的事便是躲避桓采儿的殷勤献媚。
“姚莫婉,是你让奔雷去找的桓横?”两日未见姚莫婉,夜君清总觉得连觉都睡不安稳了,半夜总想着跑到后园瞧瞧那人还在不。
“是啊。”姚莫婉没办法否认,整个行馆,能驱动奔雷的除了夜君清,就只有她。
“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让桓采儿到行馆来住,她……”就在夜君清欲发牢骚的时候,桓采儿赫然出现在后园的拱门处。
“王爷,您在这儿啊,可让采儿好找呢!”有句话叫久旱逢甘雨,他乡遇故知,原本是让人愉悦的事,可现在看起来,似乎有人敌意太重。
“呀,这不是皇后娘娘么,可有些日子不见了。”桓采儿只道夜君清以姚莫婉做人质,心底对姚莫婉却是厌恶至极的,于是对姚莫婉的态度可想而知。
“宸妃啊!你也是被他抓来的吗?”姚莫婉顶起一副天真的容颜,惊愕看向桓采儿。
“当然不是,本小姐是王爷的座上客。”桓采儿一脸鄙夷的看向姚莫婉,她可还没忘了当初是谁推她下的水。
“夜君清,你快放婉儿离开,婉儿要见皇上,婉儿想皇上了!”姚莫婉索性不去理桓采儿,双手拉着夜君清的手摇个不停。
“松开!谁准你碰王爷了!也不看看你的手有多脏!”没等夜君清开口,桓采儿突然打向姚莫婉的手背,力道之大,姚莫婉手背顿时红了一片。
“桓……”夜君清正欲发怒,却见桓采儿身子如狗皮膏药的粘上来。
“王爷,采儿准备了一桌的膳食,都是您最爱吃的,采儿陪您回去,省得在这儿跟个傻子怄气!”桓采儿仿佛没看到夜君清眼中涌动的窅黑,双手拉向夜君清。
“本王不饿!”夜君清说着话,猛的甩开桓采儿的手,旋即转身朝书房走去。如果不是碍着姚莫婉偷偷踢他那脚,他必定会让桓采儿知道自己打错人了!
见夜君清头也不回的离开,桓采儿也不敢去追,只气鼓鼓的转身看向姚莫婉。
“都是你这个狐狸精!当初你姐姐害的王爷还不够惨么!可倒好,死了一个又来一个!你个白痴,如果再敢缠着王爷,看我怎么收拾你!”桓采儿狠声警告。
“奴婢请宸妃娘娘注意自己的身份!”汀月气不过,上前顶了一句。
“呸!本小姐才不稀罕宸妃娘娘的身份!本小姐现在是肃亲王麾下镇国将军桓横的独女!还有你一个丫头在本小姐面前拽什么拽啊!别忘了你们是阶下囚!”桓采儿鄙夷看向汀月,眼高于顶。
“你!”汀月眸子喷火,自到莽原,主子还没被人这样欺负过!蜀王厉害不,主子也没占了下风,如今被桓采儿这样贬损,汀月自是不平衡。
“桓采儿,你别得意,等婉儿见着皇上,一定会告诉皇上你欺负我!”姚莫婉趁势拉住汀月,以防汀月将事情闹大。
“呵!见那个昏君啊!好啊,有你们见面的时候!”桓采儿轻蔑瞥向姚莫婉,旋即转身走开,阳光下,那抹背影宛如一只骄傲的母鸡。
直至桓采儿走远,汀月这才转身看向姚莫婉。
“娘娘,您就任由她这样欺负啊!”汀月眼圈儿泛泪,声音带着浓重的哭腔。
“算了,也没少块肉,跟她计较什么。”姚莫婉本想教训汀月,可在看到她欲哭的模样时,那些大道理都吞回了肚子,有句话叫成大事者不拘小节,现在的隐忍能换来桓横在战场上的忠心,值得。
就在这时,奔雷突然跑了过来。
“主人,莽原来的信。”奔雷说着话,将手中的信笺递到姚莫婉手里。汀月见是奔雷,几日的憋屈终于找到了发泄口,如果不是奔雷,桓采儿也不会到行馆来,于是奔雷才一站稳,汀月冷不防的狠狠拧了他的胳膊。
“哎哟,疼!你干嘛!”奔雷一脸无辜的看向汀月。
“手痒。”汀月挑了挑眉,恹恹看向奔雷。
“主人!”奔雷见汀月没有道歉的意思,转眸看向姚莫婉。
“做的好。”姚莫婉樱唇抿着弧度,这才将信笺打开。看出姚莫婉没有给自己打抱不平的意思,奔雷索性忍了,他自然也知道自己遭此无妄之灾的缘由。
“娘娘,谁来的信啊?”见姚莫婉脸上荡起一抹笑意,汀月狐疑问道。
“姚图。”
自桓采儿到后园挑衅之后,夜君清便命人守在后园拱门处,下令没有他的吩咐,不许任何人进入后园。
“你这次要去几天?”即便济州与莽原只是半天的路程,可在夜君清眼里,姚莫婉仿佛是要出远门一样,脸上透着掩饰不住的难舍难离。
“明天,最迟后天回来。”姚莫婉将昨晚为姚图赶制出来的棉衣递给汀月。
“那就明天吧!”夜君清提议开口,眼底华光闪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