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那些女人如何愿意这么轻易放过她?即便是墨曦有心维护,可还是会惹来一些不甘心的风言风语的,到时又该是何种的不胜其烦啊?!
“侍寝?”祁靳眸中微微含笑,嘴角有意似无意地勾起一抹柔软的莞尔,“泪儿不打算与我说说,这是怎么一回事吗?”
“靳哥哥莫不是吃味了?”菩泪抬起头来,饶有兴味地打量着眼前这张神仙般俊逸的脸,上面带着的笑是那般的祥和宁静,不掺杂半分世间丑陋的情感,怎会有着像普通人般的吃味呢?菩泪失笑,他这个不食人间烟火的哥哥啊,想让他为她而嫉妒,似乎真有些强人所难了!
然而,心中还是难免有小小的失落。
掩下心底掀起的淡淡涟漪,菩泪脸色一正,将事情的缘由一五一十地向他说了个清楚,包括她是如何惹怒墨曦,他如何一气之下把她给砸晕了。
“他真正想对付的人似乎并不是泪儿吧?”听完之后,祁靳勾唇笑道。
“我知道他的目的是沐天堡,但是后宫不得干政,我若在他面前讲这种敏感的政治话题,将他心底的真正野心揭穿,恐怕只会让他以后更加戒备我。”菩泪双臂揽着他的后颈,鼻子亲密地蹭着他细嫩柔滑的脸,笑得像只狡黠的小狐狸,“既然如此,为何不做一回糊涂人?与其让他从此对我提防戒备,倒还不如装傻充愣气他一回!估计这么一闹,他一个月之内都不想看到我了。”
“那便要以身试法,用身体来开玩笑吗?”祁靳故意重重地戳了一下她的伤口,脸上的笑意艳浓如血,带着一种嗜血的残忍,“泪儿莫非早忘了我说过的话了?”
……
“以后你若再不乖,我便用这种方法惩罚你。在你痛之前,先让我自己痛。”
……
他总是这样,每次都是在她以为他毫不在意而有所松懈的时候,才蓦然旧事重提,让她措手不及。
菩泪心一慌,揽住他颈项的双臂惊惶地抱紧他的腰身,脸色发白地急声道:“靳哥哥,泪儿知道错了,泪儿发誓再也不
敢任性了!你不要再伤害自己,不要再用那种方式来惩罚我,求求你……”
那种撕心裂肺,那种肝胆欲碎,她每每想起,都觉得冷汗浃背。不要,她不要再体验一次!
“哧,你的保证可信?你啊……”祁靳摇头轻叹一声,突然伸手绕到她的脑后,轻柔地解起缠在她头部上的纱布来。
菩泪乖乖地任由着他拆解自己的纱布,眼睛期间还不时地偷偷往上扫他一眼,像只胆怯的小兔子,不断地想看清楚他的神色。她小心翼翼地拽了拽他的袖摆,小声提醒:“我是说真的……靳哥哥,你还没答应我……”
祁靳忍俊不禁,“泪儿方才还像只奸计得逞的小妖精,这会儿怎么用这般无辜的眼神看我了?”
菩泪见他这样说,知道他已经不再计较她的任性了,这才松了一口气,安静地任由他把自己的纱布全部拆解下来。
“这是什么?”看到他拿出一个黑色的檀木盒子,菩泪忍不住好奇地询问。
“你xing子倔强,又不知道怜惜自己,我知道你下山后定会给自己惹出一身的伤痛,所以我这次下山,顺手把师父的金创化瘀膏也拿走了。”祁靳捻下小块的药膏一边温柔地给她的伤口上药,一边淡淡地描述,似乎在讲一件最平常不过的事情。
可,菩泪却再也无法镇静下来了。
“你……你把老头珍藏了三十多年的最宝贝的金创化瘀膏,全部偷走了?”她震惊地瞪大双眸,妙真子擅药,最喜欢收藏一些世间稀有的珍贵药材。这盒金创化瘀膏,更是至上珍贵!世上仅有这么一盒,是当年妙真子费了九牛二虎之力从西域皇室那里求来的,一直没舍得动用半分,即便是他当年被旧情人追杀,坠落下悬崖,将双腿的筋骨摔断,也没舍得拿出这宝贝来救治,以至于落得了现在的走路半瘸半拐。
可如今,祁靳居然……他这顺手牵的羊也太肥了吧!估计妙真子这会儿,连剥掉他的皮,将他丢进锅里生煮的心都有了!
菩泪看着面前的男子,想到妙真子气得直跳脚却又无
可奈何的模样,忍不住捧腹大笑,妙真子一向蛮横难缠,又胆大包天,甚至连皇帝的胡须都敢捋,却唯独拿他这个宝贝徒弟没办法!还真是……一物降一物啊!
菩泪笑眯眯地盯着他,心里甜滋滋地想着,这就是她的靳哥哥啊,明明清冷孤傲得视世间万物如粪土,却独独将她当成至爱的珍宝一般小心呵护,甚至为了她,不惜付出一切……这样的一个人,如何不令她深深镌刻在心底的最深处呢?
“傻笑什么?小疯子——”祁靳嗤她,给她上药的手却没有停。
稀世宝贝就是稀世宝贝,才擦上那么一点点,菩泪便感觉到一股清凉的舒适自伤口处蔓延开来,顺着她的血液流淌至周身。额头上的伤口竟在慢慢痊愈,之前的刺痛感也荡然无存……
“看来师父吹嘘了这么多年的宝贝并不是假的。”
祁靳勾唇,拿起纱布小心重新给她包缠起来。
菩泪明白他的意思,安静地任他包缠,他是不想让那些人起疑心,再次做出什么伤害她的事。事无巨细,只要关乎她,他便能做到最完美。
“对了,靳哥哥——”菩泪忽然想起一件事,抬眼仰望着他。
“怎么了?”祁靳手下顿了顿,往下睇了她一眼,继续全神贯注地给她缠纱布。
“我听说兰淑妃在上次的筵宴上之所以会忽然离场,是为了救回皇上而为刺客所伤,可是真的?”
“自然是真的。”祁靳手上小心翼翼地给她缠绕着纱布,猜透她的心思,便淡淡轻笑,“不用怀疑了,她的确会武功。虽然她掩饰得极好,走路说话都与常人无区别,但当时在场的高手并不在少数,她却是第一个看到了刺客藏在盘子下面的匕首。这般眼力,绝非一名手无缚鸡之力的柔弱女子所能拥有的。你以后行事,要提防着这个女人才是。”
果真如此……看来,这个兰淑妃真是一点也不简单啊!
“靳哥哥……”菩泪伸出手缠上他的脖子,怪里怪气地对着他笑,“你觉不觉得,兰淑妃与泪儿长得很相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