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正在些许感叹和激动中,她却回身紧搂了他,紧紧捧着他的双臂:“你要一辈子对我好,好么?”
他伏下身子,温柔的亲吻着她,过了很长的时间,两人开始了互动。
此时,屋外的雨已经下大,如同甘霖滋润大地。
暖热的气息在房中弥漫,不管外面的雨下得多大,一如二人彼此感受的心跳。
过了很久很久,听见明澈在过道里问冯保:“大管家,不知少爷沐浴完了么?不会太累了晕倒在里面吧?”
冯保低声应道:“应该不会!方才在浴桶里倒的水并不多,想是乏了,在浴桶里坐着睡着了!”
明澈忙问:“那要不要紧啊?”
冯保笑:“小姐放心!不会有大碍!这雨太大,站在过道里也会把衣裳打湿了,小姐还是去前厅等候吧。容冯某进去看看,一会儿就与少爷过去!”
明澈仍不放心,却是三步一回头地看着。
明清在房间听着,不由得“扑哧”一笑。
他伸手去刮她的鼻子:“你这个鬼丫头,笑什么?”
她笑得很甜:“我笑姐姐已经快抓狂了,你要是再不出去,她就要冲进来了!”
他笑着搂紧了她:“那你的意思,是我赶快出去!”
她笑了笑,竟然很快帮他穿好了衣服,然后把自己的衣服也迅速穿好,一把就将他推到门边,一下拉开门,大声地叫道:“少爷已经沐浴完啦!姐姐,进来吧!”
明澈和冯保当即都愣在了原地,冯保更是张大了嘴巴,没想到这个妹妹竟然如此乖张,一直替她和皇帝打着掩护,她这一下却把大伙儿全卖了。
他哪里知道,明清有着自己的小心思,自己刚才已经独占了唐卡,这会儿如果再不把他推出来,以后姐姐知道了肯定要怪罪自己一辈子。
明澈也是惊诧不已,眼睛瞪得老大,眼见着妹妹把自己心爱的人儿推出屋来,然后飞一样的跑开,这才意识到妹妹刚才是和他一同在屋里。
难怪!冯保说妹妹出去给唐卡买好吃的了,可迟迟没有回来,还下起这么大的雨,原来竟是他俩一同在屋里。
这么长的时间,他俩都在屋里干了什么?
虽然心里存在的大大的疑惑,但她还是忍不住轻步向前,呆呆地望向他:“唐卡,你还好么?”
他刚刚经历一场床第大战,身体有些疲惫,但眼见另一位美人如此痴痴地踟躅向前,还是从心底里焕发出无限地怜爱来,迎向了她的眼神:“明澈!”
冰泉冷涩弦凝绝,凝绝不通声暂歇。
别有幽愁暗恨生,此时无声胜有声。
两人渐步向前,很快紧紧拥抱在一起。
紧紧相拥之中,这么多日的思念汇聚在一起,变成心里无限的感叹,还有深厚绵长的吻。
“你好狠心!这么长时间,竟然不来看我!”
“我一直想来!只是今日才得空暇!”
“你,你刚才都和妹妹做了什么?”
“没,没做什么?她已经跑开了,要不然,咱们这就
进到屋里,你就知道刚才和她做了什么了?”
“你,你好坏!”
这一吻如此绵长,如此动人心扉,让兀自躲在墙角里观瞧的明清生出无限感叹。
也不知道唐卡是爱我更多,还是爱姐姐更多呢。
他紧紧抱着她,缓缓步入屋里,正准备将她放到大床上,再来春风一度,也她同享鱼水之欢,却在这时,只听见外面有一声特别刺耳的唿哨声响起。
他只顾着与想念中的人儿热吻,没有任何反应,可门外的冯保一听,脸色顿变,急忙来到了屋前,快速拍着门,疾声唤道:“少爷!有紧急事务!”
唐卡正吻得来劲,哪里听得到他的呼唤,好容易二人缓了一口气,不由微怒,冲他一瞪眼:“这会儿能有什么紧急事务,一会儿再说不行么?”
明澈已是满面绯红,心里狂跳不已,但还是将他略微向外推了推:“你瞧你,听听管家说什么吧?”
他这才缓和了颜色,放开她的怀抱,步到门边,轻声问冯保:“说吧!什么事?”
冯保接下来说出的话着实吓了他一跳:“少主!十万火急!东宫遇袭!咱们得马上回去!”
“什么?”他瞪大了眼睛,“怎么会这样?”
却没等冯保回答,他已经迅速明白了这其中的重要意义,急忙反身抱了她一下,在她额上一吻:“宝贝!事态紧急!我得马上走!对不住了!”
明澈的眼泪顿时象断了线的珠子一样掉了下来,止也止不住。
莫辞更坐弹一曲,为君翻作《琵琶行》。
感我此言良久立,却坐促弦弦转急。
郎啊!你!
搂住他的双臂,兀自不让其离去,却也自知拘留不住,只得幽幽叹了一句:“知道你忙!你走罢!”
唐卡此时眼前已经浮现了母后那怒气冲天、一发而不可收拾的神情:“你怎么搞的?”
当下不敢久留,拱手向明澈道别,不远处,明清愣愣地看着他,也不知道他为何而匆匆离去,却也不敢再现出身来,只能站在拐角处默默地向他招手。
他和冯保在刘一鸣和侍卫们撑着的雨伞中上了轿子,快速向皇宫方向而去,只剩下身后明澈、明清两姐妹的相拥而泣。
……
等到他和冯保快速赶回东宫,却发现东宫外院已是一片瓦砾,当时吃了一惊,二人刚刚步入后院之门,正在这时,发现母后从不远处踱过来,一下子掀开门帘,眼里是一种异常阴冷的眼光。
不好!他暗叫一声,急忙迎上前去,主动向母后请安。
“钧儿!你乃一国之君!为何今日私自出宫?”母后平日里那慈祥目光突然变得无比可怕,让他无所适从。
他只有连连解释:“母后!今日斩了福王等三人,孩儿觉得山东洪灾兵患之事也该提上日程,于是就微服去了正阳门外闹市,看看前段时间设的官家米店如何?”
“是么?”母后的眼光愈发阴冷,直直盯向了他:“你是不是觉得辽东已定,东南平复在望,山东也渐在掌握之中,开始扫平威胁你
帝位的一切东西,首要就是你亲亲的弟弟!”
他大吃了一惊,急忙“扑通”向母后跪倒:“母后何出此言!孩儿这帝位都是拜托母后所赐,而且朱翊镠乃是朕的同胞兄弟,朕视朱意定也如亲生弟弟,如何舍得加害于他们二人?”
李太后的鼻子里“哼”了一声:“你能这么想就好,你和朱翊镠都是老身所生,你要是受了什么人的挑拨,妄图加害于你的亲弟弟,你就是真的禽兽不如!”
他不住磕着头:“母后教训得是!孩子记下了!还望母后明鉴,孩子今日真是趁着铲除福王等人而出宫巡视米店,故而没有报告母后,却没有想到发生这样的不测之事,这绝非是孩儿图谋不轨啊!”
李太后冷冷地看着他叩首,良久才把他扶起来:“好吧!钧儿!母后今日且原谅于你,你一定要记住,你的这个天下与母后和你的亲弟弟是息息相关的,缺一不可!如果你真的动了杀心,你就把老身一起杀掉好了,省得我们这些人碍你的眼!”
他继续叩首:“母后!您为何说这样的话!孩儿是什么样的人,您还不清楚么?今天孩子擅自出宫,而致发生了这样的事情,确实是孩儿存有过错!请母后放心,以后如果再有这样的过错,您就拿孩儿是问!”
李太后这才缓和了一些,静静说道:“钧儿!母后信你这一回!以后的路,还请你好自为之!”说完头也不回,径直走了。
皇帝看着冯保面面相觑,急忙下旨严查宫内秩序,务求不能再发生这样的事情。
……
就在整个皇宫在他们下令后迅速开始严查时,皇宫外沿也是暗流汹涌。
一个穿着长袍的人来到外城的小门,大热的天却是如此打扮,不知道是得了风寒还是别的什么病。
这人的身后,有四个人正抬着一顶轿子跟着,黄色顶盖,看上去是嫔妃才能用的轿子。
到了小门处,有士兵出来拦住,领头的军官一看穿长袍这人,却急忙低头:“顾公公,您这是要出宫?”
这个顾公公点了点头:“大力,幸好今天是你值班,我有急事需要替四皇子办差。这里是一点小意思,给兄弟们买点消暑的瓜果吃。”
说完伸手握住了军官的手,从袍袖中递过去一大锭银子。
他愣住了:“好侄儿,你这是?”
军官拉过他的衣袖,悄悄指了指他身后的轿子:“恕侄儿直言,这轿子的顶子一看就是内廷才有之物,一旦出宫,这大白天的可甚是扎眼,很容易被人怀疑,要是被冯总管安插的暗探发现了,咱们都吃不了兜着走!”
顾公公顺着他的眼神一看,急忙拍起了脑袋:“哎呀呀!还是你考虑得周详,方才出来得急,差点儿把这件事情忘记了。”
他迅速走到轿子旁边,一拉侧面的一根细绳,“呼啦”一下,从轿子顶尖上坠下一整块灰布来,这样一来,整个顶子成了淡灰色,皇家特有的轿子就成了外面富贵人家的常用轿子。
军官伸出了大拇指,顾公公又递给他一锭银子,然后一挥手,四人迅速抬着轿子出了小门。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