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晴来到二楼赌室时,赌局已经开始了,赌桌旁围坐着十几名客人,还有一名迪吧里的服务人员,他的任务是分牌。
这些客人形形色色什么样的都有,老的少的男的女的,几乎同时回过头望向肖晴。
“呵呵,大家好!”肖晴笑着向他们行礼,然后介绍自己,“我叫肖晴,这白玉京新任经理,以后要大家多多关照哦!”
客人里有年轻人,立刻吹起口哨,还有人起哄说这里老板娘正点,请个经理也正点,还问要是赢的钱多,能不能包肖晴过夜。
客人就是这样,来这里玩的哪有正经人,肖晴也不以为忤,顺着他们的话也娇嗔了几句,然后免费送他们一人一杯红酒,算是自己的心意。
赌局继续进行,客人们有输也有赢,输的人当然不高兴,赢的人可就春风满面。赌场如战场,更是社会的缩影,你拿起扑克就等于拿起自己的命运,到底是死还是活,全在那一把牌。
肖晴不能走,她必须在旁边陪着,也是为了熟悉自己的工作。
过了一会儿后,出现了一件奇怪的事,桌旁的客人几乎同时停下手里的牌,商量好了似的一起看时间。
“快十一点半了……那家伙还能不能来?”其中一个客人自言自语。
“不知道,那家伙太邪门了,他要是来……咳,我就不玩了。”另外一个客人有点焦躁。
“怕个吊,我就不信他有天眼通,玛丽隔壁的,今晚他要是来,我就要他连裤子都穿不出去。”还有一个客人也恨恨地说。
这时候,赌室的门开了,所有客人又同时禁声,目光都望向门口。
赌室里灯光很明亮,而走廊里有些昏暗,在里面看不清外面,只看到从走廊里昏暗中慢慢走出一个男人。
这个男人大概三十多岁,矮矮胖胖的,穿着一件黑色夹克,头发也有点见秃,胳肢窝里夹个旧皮包,属于那种貌不惊人,扔人堆里就能失踪的那种。他非常低调,而且不说话,低头走到赌桌边,随便找个位置坐下来,接着就从皮包里掏钱买码。
“操,不玩了。”刚才那个说邪门家伙来了就不玩的客人果然说话算话,说不玩就不玩了,把码换成钱立刻走人。
其余的人都没走,但也都用复杂的目光看着刚来的夹皮包的客人,还有人互相交换眼神,反正赌室里的气氛变得十分怪异。
“呵呵,小红累了吧,让大成替你吧,你休息一下。”肖晴很聪明,开口将赌桌上的发牌服务员换了个人。
换下来的小红似乎也明白肖晴的心意,并没有马上离开,而是无声无息走到赌室的角落里,目光望着不远处的赌桌,脸色很凝重。
肖晴趁着赌局又继续进行,客人都在关注自己手里牌的时候,也来到了那个角落里,站在小红身边小声问:“夹皮包的人是怎么回事?”
“肖经理,那男的已经连着来过四周了,每次都能赢几十万走,而且不爱说话,也没人知道他是哪的,有点邪门啊!”小红也小声回答她。
“啊?”肖晴愣了下,不由得看小红一眼,“他是不是出老千了?”
“唉!我当发牌员已经两三年了,桌上的客人也都是老手,要是他出千,早就有人能看出来了。”小红叹口气,觉得十分棘手。
从道理上讲,只要是赌博就必须有输有赢,因为赌博赌得就是运气,谁也不可能永远运气好。
在赌场上更是这样,如果一个人总赢不输,旁边的人肯定会怀疑他出老千。能抓到他出千的办法还好办,剁手指还是追高利贷都行;麻烦的就是抓不到他出老千,又明明知道他应该是出老千,时间一长别的赌客就不玩了。
刚才离开的那个客人就是明证,人家不爱在这里玩了,因为这里有个人只赢不输。再这么下去,别的赌客以后也不来玩了,迪吧的损失会很大,赌室里的收入占迪吧总收入的四分之一呢!
肖晴不禁犯愁了,只好走回到赌桌边,站在皮包男的身后,想试下自己能不能看出他总赢不输的“决窍”。
赌室里玩的是炸金花,很多人都会玩,玩法非常简单,每人三张牌比大小,牌面最大的人赢桌上所有下注的钱。因为白玉京这里玩的就是大赌局,所以别看每注的封顶是两万,但可以踢无影脚。
所谓无影脚,就是指赌桌边拿牌的人数只要超过两人,并且有一人不同意开牌,赌注就可以无限制地加下去。这玩的不仅仅是运气,更多的是勇气,别以为拿手好牌就能赢,三四个人谁也不愿意扔牌,有人不停地加注,能加到让你心脏爆血管。
有时候,有些人明明拿的是最大的牌,结果就在无影脚下胆怯了,最终弃牌让牌面小的人反而收了大把大把的钱。
皮包男玩牌的风格和正常人差不多,拿到发牌员发来的牌后,会自己打开先看看,如果牌好就跟几手,如果牌不好就扔掉。肖晴在他身后盯了他半个小时,发现这小子确实邪门,虽然偶尔也会输几局,但他输的次数非常少,扔牌的不算,只要他跟下去的牌局,基本就会稳赢。
他从十一点半玩到十二点,半个小时的功夫,已经赢了大概十几万了。
“我操,**出老千。”突然,有一个人站起来指着皮包男暴骂,因为他刚刚一把牌就输了七万。
其实他这把牌属于诈底,虽然他牌也不小,是789同花顺,但连着跟了八轮,最后压注已经加到两万了,他还是不弃牌,如果他不是诈底,那他就是个怕钱多烧手的白痴;可皮包男陪他跟到了最后,牌面居然也是同花顺,只比他大一级,是8910,当场就抄了他的底。
赌桌旁边的几个人眼睛顿时亮了起来,他们以为终于抓到皮包男出老千的证据了。
皮包男一点都没慌,伸手将桌面上的筹码统统搂在自己面前,然后淡定地反问:“我怎么出老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