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行坤立马关掉控制仪的电源开关,庞大的机器停止运转,上面所有的指示灯熄灭,实验室里变得特别安静。
“咳,哥,行了吗?”肖晴瞄谢行坤一眼,捂着手机话筒小声问。
“不知道,你先回来吧!”肖晃心里也没数,但他能做的只有这么多了。
“谢主任,谢谢你,有机会再合作吧!”肖晴笑着向谢行坤摆摆手,十分潇洒地走了,只留下谢行坤自己还在发呆。
肖晃等妹妹从研究所大楼里出来上了车,他就开车回到市里,肖晴要回家,趁着离上班还有两个小时,抓紧时间小睡,总比上班时没有一点精神强多了。
肖晴下车后,肖晃自己在车里拿出手机,不知道自己的计划有没有成功,也不知道老九是不是还在手机里,更不知道老九现在变成了什么样。
“老九,老九……”他试着冲手机叫两声,但没有任何回应。
肖晃心情七上八下,他不怕计划不成功,最多老九还在他手机里,他以后还能想别的办法。他最怕的是,万一在刚才的计划里,老九有个什么三长两短,自己就再也见不到那只可恶的死肥猫了。
正在肖晃纠结的时候,他手里的手机响了,又是柳婷打来的,看来公安局那边她又顶不住了。
“肖所!”电话刚通,肖晃就听到柳婷声音小小的,还遮遮掩掩。
“什么事?”肖晃不能不顾工作。
“没什么事,我就是通知你一声,刚才大成子打电话了。”柳婷大概是不想别人听到她给肖晃打电话。
“你们怎么做事的,怎么能让大成子打电话呢?”肖晃闻言就生气了,这是最基本的办案技巧,像大成子这种重度杀人嫌疑犯,在公安局里不可以向外打电话,否则天知道他能搞出什么事来。
“我也没办法啊,他上头有人啊。”柳婷很委屈。
肖晃知道肯定又是那个什么温局长,心里不觉冷笑,温局长和大成子就是官匪勾结,平常温局长收了大成子无数好处,这时候才为大成子办事。
“他给谁打的电话?”肖晃意识到大成子不会无缘无故要求打电话。
“不知道啊,但我在旁边偷听了,嘻嘻,他没发现我,我听见他说什么大华大华的。”柳婷也算聪明,知道偷听大成子打电话。
“大华?”肖晃愣了下,立刻想起上次一起吃饭时,大成子身边那个又高又壮像狗熊似的男人。
所谓四肢发达者必然大脑平滑,肖晃虽然只见过大华那一次,但以他识人的能力,基本能确定大华不算什么聪明人。
大成子此时被困在公安局里,他就算打电话,也应该打给那些有能力救他出去,或者能替他想出脱身办法的人,为什么要打给大华那样的莽夫呢?肖晃断定这里面肯定有文章,大成子一定在耍花样。
肖晃收起手机,将整个李海涛被杀案从前往后重新想了一遍,他突然想起自己在公安局审问祥子的时候,看到本案的案卷,其中有法医检验报告,上面说李海涛是被人活活掐死的。
李海涛是个非常怕死的人,平常很喜欢运动,跑跑步、健健身、玩玩哑铃什么的,能掐死他的人力气不会小,身材起码应该比李海涛更高更壮。
大成子不会亲自动手,而祥子又瘦又矮,他徒手掐死李海涛的可能性也不大,万一失手,搞不好还会被李海涛掐死。大成子那伙人里面,目前为止肖晃只认识大成子、祥子和大华三个人,如果让肖晃选最可能掐死李海涛的人,肖晃一定选大华。
大华身高接近一米九,体高差不多有两百斤,以他经常出现在大成子身边来看,他很可能是大成子的职业保镖或者打手、杀手一类的人。这样的一个人,除了能替大成子行施暴力还能做什么呢?
想到这里,肖晃越来越不安,大成子此时自身难保,困在公安局里不一定什么时候才能出去,却打电话给自己的打手,他也许是想通过对暴力对付什么人,以达到自己能离开公安局的目的。
公安局里的警察,大成子肯定不敢动,因为风险太大,更不用说宁金城、黄善这样的高层领导,除非他活腻歪了。
“我靠!”肖晃脑子里灵光一闪,突然想起大成子有可能想对付谁,骂了一声后立刻发动车子,疾驰向中天市人民医院。
李海涛被杀案里有两个嫌疑人,一个是大成子,当然还包括祥子等人,另一个就是米妍。如果他能无声无息地干掉米妍,就可以将脏水全部泼到米妍身上,反正到时候死无对证,就算包公复活也拿他没办法了。
人类有些感觉比较难以解释,就在肖晃急速赶往医院的时候,米妍躺在高级病房的病床上,突然没来由地一阵心慌,总觉得自己好像要出事。
“王姨……”
“有什么事,小妍?”保姆王姨守在她身边。
“我想换间病房,行不行?”米妍细眉紧皱。
“为什么,好端端地干嘛要换病房呢?这里不好吗?”王姨莫名其妙。
“嗯,你别问了,去帮我问问医生。”米妍解释不了,但女人都相信预感。
“好吧!”王姨只好走出去,找医生谈换病房的事。
没多久,王姨又回来了,无奈地向米妍摊了摊手。
“不行,小妍,医院里现在病房很紧张,高级病房只剩这一间了。”
“那就换中级病房,或者低级病房,不管什么样的都行。”米妍心跳也变得很快,这让她更加确定自己的预感没错。
“那好吧,你再等等……”王姨无可奈何只好又去和医生谈。
王姨前脚刚走,大概过了两三分钟,米妍的病房门突然开了,回来的却不是王姨,而是一个男人的身影。
“啊……”米妍抱着头尖叫。
“你喊什么?闭嘴,是我。”进来的人一下子抱住米妍,又捂上她的嘴。
“肖晃?”米妍立刻搂住他,把头埋进他怀里,娇躯微微在颤抖,“我好怕,不知道为什么,就是好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