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佩茜大哥大嫂都是正经人,听说她给人当二奶当小蜜,都不爱理她,当成家门不幸。李佩茜也知道自己讨人厌,干脆不回家了,直到五个多月前她死在招待所里,不知道和谁生的私生子被送到她娘家。
说完妹妹的事,老大哥拍着大腿流眼泪,毕竟兄妹之间骨肉亲情,他只恨老天爷不长眼,把他妹妹给教坏了。
“哦……”肖晃点了点头,然后想了一会儿,“大哥,大嫂,那孩子呢?”
“唉,送人了。”老嫂子也开始叹气。
“为什么?”肖晃怔了下。
“你看看我们家,自己活着都费劲,我儿子都读不起书,我哪还有能力再养个孩子啊?”老大哥好像要把自己大腿拍断,抽烟抽得非常凶狠,“我把孩子送给隔壁村宋村长的姑娘了,她家没孩子,一直想养一个,孩子去她家也算享福了。”
这种事不算拐卖人口,就算宋村长的姑娘给老大哥大嫂一点象征性的慰问金,也不算拐卖人口。在农村这种事很常见,自己家养不起孩子,别人能养起却没有,双方各取所需是挺好的事。
“那你们有孩子的照片吗?”肖晃又思考片刻问道。
“孩子的照片……有有,你等等。”老嫂子急忙起身去屋里,不大一会儿功夫就又回来了,递给肖晃一张皱皱巴巴的照片。
照片里的小孩大概只有几个月大,白白胖胖很可爱,还穿开裆裤露着小**,嗯,是个大胖小子。
“大哥,大嫂,这照片可以送给我吗?”肖晃潜意识觉得这照片对自己有用。
“拿走,拿走吧!”老大哥挥挥手。
“那行,我不打扰你们了,谢谢你们,再见。”
肖晃拿着照片离开老大哥的家,回到村口上了车,老九个懒猫,在车里居然睡着了。肖晃没有搅醒它,只管开车返回中天市家里。
晚上的时候,肖晃躺在床上,打开床头桌上的台灯,在不影响弟弟肖晨睡觉的情况下,仔细地看李佩茜孩子的照片,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这个孩子眼熟,却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这很不正常,肖晃号称鹰眼可不是浪得虚名,只要他见过一个人,就绝对不会忘记。
第二天上午,肖晃早早就赶到了朝阳镇派出所,他今天要继续调查李佩茜。原因很简单,经过上次林的事,知道困灵的心中都有极深重的怨念,想让困灵去灵界,必须解决他们的怨念。
去自己办公室时,肖晃先在二楼外勤办公室停了一下,告诉里面和他一样早来的警察,等一会儿让所有的外勤民警统统到自己办公室里开会。
上午八点半多一点的时候,八个外勤民警都聚在副所长办公室,上次肖晃聚集他们是要他们去抓赌,这次不知道又有什么妖蛾子。所以八个警察心里都没底,七上八下,也怕肖晃旧事重提,怪罪他们上次抓赌时向徐大牙告密的事。
“朝阳镇有多少间洗手房或者按摩房这样的地方?”肖晃一手托着腮帮子,另一手拿着李佩茜孩子的照片,一边看一边喃喃着问。
八个警察互相看了看,其中一个年纪大点的小心回答道:“七八间吧……肖所,您有什么指示啊?”
“嗯,有一个叫李佩茜的女人,三十多岁,以前在我们镇里当小姐。我现在想知道她具体在什么地方工作,带那个地方管事的来见我。”肖晃看都没看一眼这八个民警,他的心思似乎都在照片上。
警察们得到任务,也不再废话了,急忙排队走出办公室,去自己管片儿的地方调查肖晃说的事。
中午之前,南街管片儿的民警老汪回到肖晃办公室门口,他先轻轻地敲两下门,又喊声“报告”,才敢试探着走进去。
“肖所,肖所……”老汪看到肖晃和他们走之前没什么两样,还拄着腮帮子在看照片,就小声叫他。
“什么事,说吧!”肖晃正在搜肠刮肚,决定必须想起这个孩子他到底在哪里见过。
“您找的人……来了……”老汪向门外招招手,一个三十多岁梳着板寸头型的男人走进来,和老汪一样,也提心吊胆的。
肖晃这才暂时放下照片,抬头看看面前的男人,以他多年刑警的经验,一眼就能看出这个男人是混社会的。当然了,好人谁开洗头房?
“你认识李佩茜?”肖晃没有什么开场白,直接挑明了问。
“嘿嘿,我认识,以前在我那里干过。不过她半年前死了,好像是心脏病死的,肖所,您还有什么指示啊,嘿嘿!”男人冲肖晃点头又哈腰,因为他做的生意谁都可以得罪,就是不能得罪警察。
“她是不是被人包养了?被谁包养了?”肖晃点起一支烟。
“您来这个,来来,来这个……”男人突然走上去,从怀里掏出一盒软包中华,双手递给肖晃。
“嗯!”肖晃也不客气,拉开抽屉把中华烟扔进去,“说吧,李佩茜到底怎么回事?”
“肖所,我……真不知道啊,我那的小姐除了给我干活,别的事我也不过问啊!”男人面露难色,又递给肖晃一个ZIPPo打火机。
肖晃照收不误,不过他收了打火机后,脸色骤然转冷。
“你的生意想不想干了?”他话里每个字都带着冰渣。
“啊?”男人吓得脸都白了,眼珠子转来转去。
“你们那行以为我不懂?小姐被人包养,你们要在中间抽红,小姐一个月赚三千,就得给你们八百,你不知道谁包养了李佩茜?老汪,马上带人去把他店抄了,以后别干了。”肖晃说得斩钉截铁,然后不搭理那个男人了,又拿起照片开始看。
管南街的民警老汪面无表情,心想你真他妈倒霉,在肖晃副所长面前还敢撒谎,这不找死嘛!
“肖所,肖所,你别啊……你你你你,你听我说,我知道,真的,我知道,包养李佩茜的人我知道。”男人立刻改口,这不是闹着玩的,肖晃刚才的话足够让他关门大吉,而且以后他在朝阳镇都别想再混了。
“知道就快说。”肖晃非常不耐烦。
“是许长志,朱镇长小舅子许长志,我听说他昨天刚死。”男人几乎指天誓,唯恐肖晃不相信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