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时太子瑾为了博得父皇欢心,广收历代圣贤流传下来的手迹遗稿。***中的趋炎附势的官宦们,为了迎合太子,强令属下千方百计的收集各种圣物;甚至有的昏官还暗中派人挖掘古墓。
同时,民间的一些富商为了得到巴结太子的机会,也不惜重金四处搜罗圣物。太子的政绩工程也引来了众多盗贼的瞩目,一时盗墓之风日盛;只为挖出圣人遗物卖个好价钱。
肥龙正是想利用这股邪风,把柳下惠手书竹简高价出手。然后,再从东宫中把圣物盗出。如此,既有巨资收入囊中,又可为本门立下头功一件。可谓是一石两鸟,名利双收。
肥龙经过一番打探之后,把自己装扮成一个收赃的古董商人。把竹简连同圆鼎一同向兖州大财主万贯兜售,开价八万两白银。
万贯虽然脑满肠肥,却并不糊涂;他事先请来古董行首屈一指的行家同来验货。那古董行家根据圆鼎和寒冰玉函断定,这竹简应该有九成以上的可能性是真迹。经过一番讨价还价,最后以六万两成交。
不出肥龙所料,万贯得到竹简之后,通过在朝中为官的同乡、同时也是***要员的太傅大人;把竹简献给太子。太子如获至宝。他让书法大家把竹简的文字一一临摹下来之后,将竹简放入东宫的宝库中。还许诺他日登基后,必会重用万贯的独子万恭俭。
肥龙探听到竹简已经被太子藏在东宫,又设法收买了东宫监造官手下的工匠首领。那工头凭记忆画出一份东宫建筑详图,并标明了几处机关所在;这份详图以五千两的高价卖给肥龙贾天。肥龙凭着这张详图,如囊中探物一般把竹简盗走,并献给柳下门。
所以,当肥龙看见那只圆鼎时,就知道自己当年的行径已经暴露。那封信件正是以此为要挟,强迫肥龙贾天接下这桩买卖。肥龙知道柳下门的手段,如果当年私盗六世祖的恶行被柳下门知道,恐怕他活不过当月。
肥龙百般无奈之下,心想做完这一票后就隐姓埋名,远渡海外。否则把柄落入他人之手,下半辈子别想有好日子过了。
肥龙讲完之后,许掌柜问道:
“龙牙得手之后,约定如何交货?”
肥龙答道:
“那书信上写有交货的方式——龙牙得手之后,用防水油布包好;在老蚌湾找到一艘停靠港口的白记大海船,把龙牙扔到船尾的海水中。”
许掌柜和花郎三人对视了一下,暗想这买家做事真是滴水不漏。
花郎问道:
“那圆鼎和书信现在放在何处?”
肥龙说:
“我后来发现那圆鼎只是一个赝品,是用来恐吓我的;真品应该还在买家手里。那封信看完之后,就被我烧掉了。”
花郎说道:
“难道你就没想过查出买家吗?你就真甘心背井离乡,远逃海外吗?”
肥龙叹了口气说道:
“我何尝不想查出要挟我的幕后黑手?可那书信上说的明白,如果我试图查访买家的来历,他立刻就会把证物交给柳下门。我哪敢冒这个险啊?”
花郎点点头说道:
“肥龙,你是个聪明人。我也知道你刚才说的基本属实。我要提醒你一下:既然你已经失手,你的买家虽然不一定会把证物立刻交给柳下门;但是一定会想办法让你永远消失。只怕你连远逃海外的机会都没有。”
肥龙面如死灰的说道:
“我当年所为,自以为神鬼不知。没想到还是被人抓住了软肋。这买家的可怕,是我平生仅见。如果他想要我肥龙的性命,我也只好引颈待戮了。”
花郎笑了笑说:
“这可不像是肥龙贾天嘴里说的话!蝼蚁尚且偷,别说是轻功独步天下的‘神龙’了。既然买家让你偷龙牙,那多半和北冥王族脱不了干系。我们正好也在追查和王府有关的一些事情,如果你肯合作,至少可以保命。”
肥龙眼珠子一转,面露喜色的说道:
“这位小爷此话当真?我肥龙再不济,也不愿意丢掉吃饭的脑袋。既然买家想要我贾某人性命,我肥龙就跟他拼一个鱼死网破。”
许掌柜哈哈一笑,又向门外喊了一嗓子。伙计们收了碗碟,重新摆了一桌酒菜。大家一同入座,其乐融融。
宴席散后,许掌柜安排大伙各自安歇。我名义上一直是花郎没过门的媳妇,又是行走江湖,不用讲那么多礼数。所以还是和花郎同住一屋。其实花郎一直坚持和我同住,只是为了贴身保护我;这也是钱大哥、钱二哥的意思。
我躺在床上,对着床下的花郎说道:
“咱们去了一趟神龙庙,收获真是不小。既和碧血门结了盟,又收了一条肥龙。看样子你们血魂族要在北冥王封地大干一场了。”
花郎笑嘻嘻的说:
“这样岂不是正和你意——不用和我生离死别了?”
我轻啐了一口,说:
“我发现你自从离开了血魂族聚集地,越发变得油嘴滑舌了。真是学好不易,学坏简单。”
又是一番嬉闹后,花郎一本正经的说道:
“此番来这仙渡,其实有三个目的:首先是将你平安送入王府,至少可以得到王族的公开庇护。其次,在王族封地建立我们血魂族的联络处。第三,则是我个人作为血魂学童历练的一个重要任务——那就是查出《云踪秘录》的下落。”
我从来没有听说过这本书,好奇的问道:
“这是本什么样的书呢?是不是记载北冥王族的奇闻秘事的?”
花郎说道:
“这部书是王族一个在朝廷做史官的王族成员所作。里面不但记录着北冥王族的奇闻异事,更大量记录了大内秘闻,官场内情和江湖重大事件的内幕。虽然没人声称真正见过这本书,但是朝中高层都知道这本书的存在。而且,很多高官都认为,这本书已经被大内收藏。但是,据我们血魂族得到的消息,这本书最大的可能是藏在仙渡境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