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将包举起不停的砸他,还用鞋子踢他,祝平安两只手摁着我,又用一条腿控制住我的膝盖,曾经阳光的脸一片阴郁。他就这样看着我,一直到我累了,倦了,泪流满面。
祝平安才深深叹了口气,将唇凑上来,放在我的嘴上。
轻轻的,软软的,没有敢深入。
“不要哭,尧尧。”他这样说,“我只是……”
我不理他,越哭越凶,我从没这样难受过,即使是当年文远。
我信任他,我觉得他是简单的天真的孩子,我才愿意和他说话,可今天,居然成了这样的结果。
祝平安见我不闹了,才放心用牙齿去解我的扣子,动作生疏而可笑。
我抽泣着,狠一狠心,突然开口说,“你做吧,快一点,我只当被狗咬了。”
祝平安一愣,松开手。
我这才能够蜷了身子,转过身抱着胸口大哭,眼泪止也止不住,然后越哭越凶,最后竟成了断断续续的哽咽,“夏北……”我呜咽着他的名字,”你为什么不来救我……“
祝平安听见我念起夏北,颓然坐在一旁,不停抓着头发,然后他从桌子上扯了一堆卫生纸,一张一张递给我,直到我的脸被纸巾淹没,他说,“对不起……”声音小的低不可闻。
我眼前白花花的一片,只有一星半点光可以从纸巾里透过来,这样正好,既可以吸干我的泪,又不必让祝平安看见我的表情。我缓缓的,一点一点扣好自己的衣服,然后坐起来。擦干脸上的泪痕,“不去上课吗?”
祝平安看我不再大哭,惊讶无比,“你不是……你不生气了?”
“生气。”
祝平安立刻将脸皱成一团,“我也不知道我是怎么了……我昨天看见你和文远那么好,我就受不了,我看见夏北看你的眼神,我就恨。他都要娶老婆了,为什么还用那种眼神看你?然后你还吻了文远,可他凭什么,他凭什么能够得到你?我不明白,他除了有权有钱,还有哪点好!沈小姐也说,他曾经……”祝平安知道自己说露了嘴,立刻停下来,静了半晌,忽然一个巴掌拍在自己脸上,“我真笨……竟然被她利用了。”
原来又是她。
我不知道沈婷婷给祝平安说过什么,但我肯定的是,祝平安已经知道了文远对我做过的一切。
我不在乎了,擦干眼泪以后,我就要做回之前那个什么都不在乎的尧尧。我不能在乎了,夏北订婚了,没有能够在乎的了。
“尧尧,”祝平安将我喊在门口,“你能……你能不告诉学校吗?”
原来他竟最怕这个,倘若今天他得逞了,我会恨死我自己给他机会。
他这么懦弱,这么软弱,我却曾经理解为天真和单纯。
天真该死,单纯该死。
祝平安,你真是个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