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细细的、银色的金属片越过数字11,陈庄嘴角露出一丝满意的笑容,而后口中突然就发出一句“boom”的声音。
两个警察正不明所以。
然后就听见,几乎是陈庄话音落下的那瞬间,从不远处传来了一声巨大的爆炸声。
——轰!
一声未歇,紧接着第二声第三声接连传来,轰隆轰隆,威力极大,动静大到都生出种自己都着震颤了几下的错觉。
这绝不是烟花会发出来的爆破声。
车上四个警察被吓得惊愕,警车紧急刹车在路边停下,他们全部扭过头朝窗外看去,通过声音大致辨别出方才发生爆炸的地点。
是他们刚离开不久那栋私人住宅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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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先发现不妙的是盛鸢的保镖。
他们显然也察觉到了陈庄的不对劲,屋内没有安装监控,他们率先查看了屋外的所有监控,发现陈庄从外院进来的时间与他动手的时间根本对不上。
中间有一段空白,所以这段时间里,陈庄去做了什么?
为了安全起见,保镖建议所有人先离开这里,然后他们再对房子进行一个全方位的安检。
爆炸就是这个时候发生的。
向盛鸢提议的保镖话刚说完,站在客厅另一侧的保镖手中的检测仪就发出嘀嘀嘀的警告声,保镖顺着检测仪的指向蹲下身去查看,看见放花瓶的木柜下俨然一个倒计时为五秒的炸弹,瞬间他脸色剧变。
“趴下!!!”
嘣——
地面震动,整栋房子都跟着摇晃起来。
时砚第一时间将盛鸢抱在了怀里,所有保镖往屋里冲,正要找到两人的位置预备将人护送出去。
却不想,不止一颗,是被藏在客厅隐蔽处整整三颗的定时炸弹,然后距离时砚与盛鸢最近的一颗也炸开了。
几个保镖还没来得及过去就被震开,与此同时,时砚一只手将盛鸢的脑袋摁进胸口,另一只手紧紧搂住她的腰,用自己的身体完全挡住了盛鸢。
嘣的一声。
两个人的身影齐齐倒在了地上。
灰尘蔓延。
疼痛与巨大的耳鸣侵袭占据盛鸢所有的感官,她看到近在咫尺将自己护在身下的时砚双眼紧闭,昏迷了过去,有刺目的鲜血不断从他额头往下流。
“……”
盛鸢想要喊时砚的名字,但她张了张口却发现根本毫无任何力气发出声音,一阵眩晕袭来,接着眼前一黑,她也陷入了昏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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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市,重磅社会新闻实时报道。
——今日下午时分,郊外西南方向一栋私人住宅发生爆炸,疑似被恶意投掷炸弹,公安有关部门正召开紧急会议展开调查,目前伤亡情况暂不明。
警察局,审讯室里。
“说!你跟陈庄到底是什么关系?!”一束台灯的强光直直的照向坐在审讯椅上人,已经被询问长达十个小时的阿正眼睛酸涩得睁不开了,一睁开眼泪就控制不住的往下掉。
他原本躺在家里好好的睡着觉呢,突然几个警察冲了进来,将一脸懵逼的他抓来了警察局。
“警察叔叔,还要我说多少遍,我真的不认识他。”
身着警服的审讯警察冷笑一声,“不认识?不认识你帮他运送炸药进了那栋私人住宅?!”
阿正崩溃得都快哭出来了,声音慌乱得哽咽,连忙否认,“没有没有,我没有!警察叔叔你们相信我!如果我知道那个包裹里是炸药就算给我一百个胆子我也不敢这么做呀!”
经过调查,已经确认陈庄就是恶性爆炸事件的罪魁祸首,陈庄的袭击根本就是烟雾弹,他的真正目的是引爆那些炸药,而炸药是由一个清洁工的侄子叫阿正的亲手带进内厅的。
陈庄伪装成保洁工作人员进门时接受过保镖的检查,身上没发现炸药。
而通过查看监控,在前一天的监控里这个阿正有意避开了保镖们的视线,两次从偏僻的后门出去,从他自己骑来的电动车里提出一个包携带进了内厅,等出来时,他提着包出来,假装里面有清洁工具,可明显看出包的薄瘪了许多。
“警察叔叔,是、是我去我叔叔介绍的那户人家清理卫生的第二天下班后突然有人找到我,问我接不接外快,只要把一个包裹放进那栋住宅客厅的一个柜子里,就答应给我一万块辛苦费的,他当时特爽快的就给了我五千,我一时鬼迷了心窍,就答应了——”
“让我避开保镖什么的,也是他教我的,我真的不知情……”
警察把一张陈庄的照片递到阿正面前,问,“是他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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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正用力点头,“是!就是他!我就跟他见过一面,我不知道他的名字叫陈庄,我放完包裹他就告诉了我剩下的钱就藏在路边的一个树桩子下,那钱现在还在我枕头下放着呢!”
“我们会核实的。”
说完这句话,审讯的警察起身,出了审讯室,门关上,隔壁审讯室的门就开了,也走出一位警察。
两个警察对视一眼。
审讯阿正的警官说道:“反复问了很多遍,这小子前后说辞细节都一致,看来的确就是一见钱眼开什么也不知道的货。”
他问,“你那边的陈庄呢?怎么个情况?”
另外一个警察目露疲倦,扶了扶额头,“关到现在,问什么一句话都不答,嘴里一直在念叨什么主人会救他出去,十几个小时了,还是那德行,头疼得很,有没有别人指使他,还有炸药到底哪里弄来的,根本问不出。”
闻言,那名警察走到陈庄的审讯室门口,透过透明的小窗口往里看,果然如同事所言,陈庄被拷在审讯椅上,一会狂笑,一会阴笑,嘴里振振有词,主人会救他的,会来救他出去的。
“保洁公司那边回复说也不清楚陈庄到底是怎么混进去的,这鳖孙是在装疯呢吧,明明抓来的时候还好好好的。”
“谁知道呢,刚上头又来催任务,催得可紧了。”
“没办法,这次伤到的人……你明白的,上头重视无可厚非。”
“医院那边什么情况有说吗?”
“没有,封得死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