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宅

黑衣人进来后,缓缓道:“黄文,你以为人被你偷偷救走,就不用拿李景遂的人头来交换吗?”黄文这才想起,是那晚掳走李素芳和罗忻自己苦追至河边的黑衣人,在河边他要求拿李景遂的人头来交换。黄文道:“原来是你。要我杀李景遂有什么阴谋?”黑衣人哈哈大笑,道:“如果不拿李景遂的人头来换,就拿你自己的人头。”说完,突然身子一闪,快如闪电般来到黄文身旁,以爪袭向黄文的脖子。黄文不甘示弱,伸手挡开,同时右手为掌,直拍对方的脑门。谁知黑衣人中途变招,以指直点黄文的掌心。黄文来不及变招,忙变掌为拳,只听二人同时“啊”的一声,黄文的手背已被戳破皮肉鲜血直流。而黑衣人手指功力不够,幸好急忙后退一步,才避免手指被折断。即使这样,手指都已受伤,疼痛难忍。

黑衣人不服气,又飘身过来,“呼呼呼”拍出数掌。黄文一边后退,一边挡拆,把五掌都一一化解。黑衣人大喝一声,又“呼呼呼”拍过来,黄文依样画葫芦,还是一一化解。黑衣人再拍出五掌,黄文挡开到第四掌的时候,突然背已顶到墙上,退无可退,只得硬接最后那一掌。但听“砰”的一声,黄文“哇”的一声吐出一口鲜血。黑衣人哈哈大笑跃开,道:“臭小子,胆敢不取李景遂人头,就取你们几个人的头!”说着,指着康照乾和黄文。说完,带着王道成叔侄离开。

康照乾扶起黄文,没想到对方已然取胜却不知为何就这样离开。康照乾道:“文儿,到屋里休息好了再作打算”。黄文抹干嘴角的血迹,点头,和康照乾缓缓进来罗忻旁的屋子。黄文到床上盘腿坐下,调息起来。康照乾见他能自行调息,即出去。康照乾出来后,在屋里找吃的。发现米缸里还有不少米,欣喜不已。厨房里还有柴火,更加开心。但没有菜,来到屋后,见到地里有很多菜,顺手拔了几窝。正准备回屋的时候,忽然听到有鸡叫的声音,窃喜,闻声过去一看,居然还有好几只肥鸡。康照乾捉了一只,提着鸡和菜来到厨房,弄起吃的。

黄文调息一阵后,但觉胸口的疼痛缓减,便放心了很多。缓缓打通周身血脉,但一下子受伤较重,一时半会还无法恢复,依照伏魔秘笈上的心法一遍一遍行功练法。待他练习一遍之后,天色已黑。房里已点上灯,桌上放着一大碗饭和一大碟鸡肉。黄文顿觉腹中饥饿,狼吞虎咽的把饭菜吃了个干净。这样一来,力气倒也恢复一大半。出来走走,见罗忻还是趴在床上睡着。不见康照乾,再走到院子中央,见康照乾站在那里发呆。

黄文道:“康叔,原来你在这里。”康照乾被他的声音惊醒,见黄文无大碍,顿觉放心,道:“文儿,你能自行走动实在太好。感觉如何?”黄文道:“好了很多,你在这里想什么?”康照乾叹一口气,道:“唉,你康婶受伤很重,外血虽然止住,但可能还有内出血。我已助她运功两次,但没什么效果。”黄文急忙道:“康叔,走,我去帮康婶运功。”康照乾感觉为难,道:“你尚有内伤,这样怎么行呢?”黄文道:“我的伤可以慢慢养,但康婶的伤不能慢!”说完,便拉着康照乾来到罗忻的房间。康照乾扶起罗忻,黄文依照之前拔箭时的方法运功起来。

运功调息约一个时辰后,罗忻缓缓的吐出一口气,对黄文点了点头。黄文道:“康婶,你好好休息,我恢复一些后再帮你运功调息。”康照乾扶罗忻趴下。黄文道:“康叔,我去隔壁房间休息。”康照乾感激于黄文的情义,道:“文儿,此翻救内子之情,康某没齿难忘。”黄文道:“康叔,难得遇到你们,我绝不会对康婶坐视不理的。”说完,自去隔壁房间,盘腿坐在床上运功调息。

待黄文运功完成,天已蒙蒙亮。黄文的内力始终无法突破风门穴,从而无法到达大椎而布达双臂,内力只能被困在腹中丹田。他倒是释然,知道所受内伤不轻,一时半刻无法康复也属常理,只能慢慢来才能完全康复。待内伤康复,内力自然贯通。想通此层,遂和衣睡下。

天亮的时候,黄文醒来。他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去看望罗忻。来到罗忻的房间时,康照乾坐在床边,罗忻侧躺着,脸色雪白无血色。康照乾见黄文进来,立即便迎上去,道:“文儿,你康婶似乎好了一些,但还是不明显。”罗忻闭目不语。黄文知道这些内出血的伤没那么容易康复,不只是要止血,还要把胸腔内的瘀血慢慢吸收。于是,黄文又让康照乾扶起她,再次运功调息,助罗忻吸收胸腔内的瘀血。

约莫一个时辰左右,黄文感觉非常吃力的时候才收力。罗忻躺下,居然能说话,轻声道:“文儿……”便再也无力说下去。黄文道:“康婶,你好好休息,我和康叔一定尽全力救你。”罗忻对他点点头。康照乾让罗忻继续趴着睡下。接着,黄文便轻轻起身回房。

黄文正在运气调息之时,忽听大门“轰”的一声巨响,接着“轰轰”声响起,似乎门被踢飞。康照乾奔出屋内,见一个胡须头发全白的老者站在门口,手提一把鬼头刀,气呼呼的喝道:“黄文死小子给老子出来!”康照乾见那老头打飞门的功夫,知道对方来者不善,好言道:“老爷子,不知你到这里找谁?”老头走进院子,见只有康照乾一人,问道:“你是谁?黄文不是在这里吗?”康照乾皱眉道:“在下并不知道谁是黄文,这里只有在下和内子二人。”老头哈哈哈大笑起来,道:“黄文什么时候成了缩头乌龟?他杀了我三个儿子,老子来报仇!”康照乾道:“像老先生这样的武林高手,大家都唯恐避不及,谁还敢惹你?其中肯定有什么误会!”老头道:“误会个屁!他还杀了我师兄!叫他出来,老子非杀他不可!”

黄文一听,知道来者是“江南二鬼”的焦佩,细数,确实杀了焦佩三个儿子,还有任罡和他的两个儿子。没想到在这时焦佩找上门来。此时黄文内力几乎耗尽,不说焦佩这样的绝顶高手,连江湖上的二流人物恐怕都打不过。黄文一直在想的是:焦佩怎么会知道自己在这里?

焦佩道:“看你也是**湖,老子也不怕告诉你,老子就是人称‘江南二鬼’的小鬼焦佩。”康照乾大吃一惊,道:“原来是笠泽山庄庄主焦老前辈。黄文究竟是何许人也,能杀了焦前辈的儿子。据江湖传言,笠泽山庄四公子,个个武艺高强。”焦佩惭愧道:“说来惭愧,四个儿子中就老大有点出息,其他三个都是名大于实。”康照乾道:“哪怕是这样,以笠泽山庄的威名,谁敢在太岁头上动土?”焦佩叹道:“据师兄遗言,这是几十年前的冤孽。”突然,焦佩厉声道:“你是谁?”康照乾道:“在下康照乾。”焦佩道:“原来是‘夺命双煞’,那屋里的就是罗忻?”康照乾不语。焦佩厉声道:“快说,黄文在哪里?”康照乾道:“莫说在下不知道,即使知道肯定也不会说。”焦佩一听,道:“好,老夫先拿你开刀!”说完,鬼头刀砍向康照乾。

康照乾早有准备,拔出随身携带的长剑便与焦佩斗在起来。焦佩是当世一等一的高手,而康照乾也相差不远。但见院里人影飘飞,刀光剑影翻飞,二人五十招左右未分高低。

焦佩只听说黄文武艺高强,但喜闻其受伤不轻,更不惜丢老脸来报杀子之仇。怎奈现在黄文没见到反而遇到另一高手,二人还斗得难分难解。焦佩一急,立即使出浑身解数,要的是速战速决。因为时间一久,自己年纪较大后继之力肯定不如年轻人。霎时间,焦佩一刀快过一刀,上下左右全罩住康照乾。康照乾没想到对方突然招式这么狠,只得步步后退。突然,焦佩刀快,划破康照乾的左臂,顿时鲜血流了出来。康照乾再坚持拆了五招,胸口又被划了一条长口,衣衫全部染红了。康照乾越来越不支,焦佩突然大喝一声,鬼头刀猛砍过来。康照乾举剑相迎。谁知这是虚招,焦佩左掌“轰”的一声击在他的胸口,康照乾如断线的风筝飘起,撞到墙跌落到地上。焦佩哈哈大笑,跃过去举刀向康照乾砍落。

正在这千钧一发之际,焦佩突然听到凌厉的剑气声已到身后,他还算是**湖,急忙空中一翻,立即刀从下砍上,“当”的一声,焦佩终于挡开来剑。他落地惊魂未定,感叹自己经验老道之际,也看清楚偷袭他的人。人不认识,但见到乌黑发亮的宝剑,先是惊讶,待看见剑鞘,认得是伏魔剑的剑鞘,虽然剑身已变,但已猜到此人正是黄文。

焦佩厉声道:“你就是黄文?”黄文道:“没错!师兄,没想到你自己送上门来。”焦佩道:“哈哈哈哈,就凭你?你怎么把师傅的伏魔剑弄成这样?”黄文道:“你既然还记得师傅,就自己受死吧!”焦佩道:“哼,你杀了师兄,还杀了我三个孩儿,这笔债今天要找你算回来。”黄文现在正在调息冲破风门穴以治愈受的内伤,知道自己完全不是焦佩的对手,所以想尽量拖延他,道:“师兄,师傅他老人家泉下有知,必定饶不了你。”焦佩怒道:“那死老头,恨不得当初没直接杀死他,不然哪会有你这个臭小子来害我全家!”黄文怒火中烧,虽知自己功力不济,但仍无法忍受焦佩如此欺师灭祖。于是,挥剑刺过去。焦佩举刀相迎,二人斗在起来。

黄文知道自己内力不济,于是靠施展怪异剑法与焦佩缠斗。但见黄文挥舞宝剑满场飞,剑锋忽左忽右,上下游离,飘忽不定。焦佩急得暴跳如雷,黄文变幻莫测的招式搞得他头晕眼花。黄文使用的都是伏魔剑法最后那十二式,焦佩从未见过,不敢大意,只得见招拆招,小心应付。黄文眼见十二式已快使完,但丝毫没有机会伤到焦佩,灵机一动。突然刺向右边的剑一抖,斜向左边。焦佩早就防到这一变故,急忙举刀向左。谁知黄文那是虚实之招,剑锋慢过焦佩的刀,见焦佩刀已至左边时,剑锋突然回正还是刺向焦佩的右侧。焦佩见剑锋即将刺到右胸,急忙后撤半步。即使这样,黄文的剑尖已经刺破肩上的皮肉,但伤口不深。焦佩大呼一声,鬼头刀猛的砍过来。黄文只得转攻为攻,步步退让,不敢硬接。黄文仔细看那鬼头刀法,果然与伏魔剑法大同小异。显然是焦佩为了不展示伏魔剑法,故意用鬼头刀,但刀法还是从剑法演变过来的。

黄文步步退开,已经避过十余招。焦佩揽腰一刀砍来,黄文高高跃起,半空中向下刺出一剑。焦佩举刀一挡,“当”的一声,清脆无比。黄文居高临下,豪不犹豫同时刺出十余剑,都被焦佩一一挡开。黄文本想借伏魔剑之利斩断鬼头刀,没想到这鬼头刀也非俗刀,居然没有丝毫损伤。焦佩突然奋力挥刀,黄文借力弹开,落在地上,才缷去力道。焦佩道:“臭小子,没想到你还学了这么多奇怪招式。老夫不再留情,当心!”说完,大吸一口气,轻轻跃起,空中一刀砍下,足有力劈华山之势。黄文见力道威猛,只得急忙避开。焦佩脚刚着地,又是揽腰一斩,黄文又跃起,刚跃过时刀在脚下斩过,但觉脚底生风。焦佩再次跃起,空中只劈过来。黄文使用千斤坠,快速落地避开。并就地一滚,才又避开了焦佩顺势砍下来的一刀。焦佩哪肯罢休?挥刀脱手飞向黄文,黄文低头避开,刀从头顶飞过感觉头发都被吸引立起来。谁知就在黄文低头避开之际,焦佩已跃过来双掌齐拍。黄文尚未抬头之际,已感觉到身前风声,急忙挥剑迎过去。焦佩只得退后两步,才避开剑锋。

黄文见对方弃刀空手来斗,信心顿时又回来,再使出伏魔剑法攻过去。焦佩赤手空拳和黄文斗在起来。拆到三十余招时,黄文刺过去,焦佩侧身避开,但见他伸手即抓住剑身,大喝一声,一拉,黄文顿时被拉过去。待黄文想放开剑柄避开时已来之不及,焦佩顺势一掌正中黄文心窝。黄文“啊”的惨叫一声,喷出一大口鲜血,倒在地上。

焦佩虽然得逞,但抓住剑身的右手已鲜血淋漓。他调过剑柄抓住,一剑便刺向黄文。黄文正要闭上眼睛的时候,突然“当”的一声,黄文睁眼来看,却是一支箭射中焦佩手里的剑,伏魔剑被弹脱手飞出去刺入地上。而箭却掉在地上。黄文注意到,还是金菊羽箭。

“哈哈哈哈”,大笑声起,一黑衣人从屋顶飘落。黄文一看,即已知道还是那个黑衣人,依旧蒙着面。焦佩呆立在那里,不知所措。黄文想起身,却发现受伤太重根本就站不起来。黑衣人对焦佩道:“没想到成名已久的‘江南二鬼’会欺负一个小伙子。”焦佩道:“你是谁?为什么要干涉老夫的事?”黑衣人指着黄文道:“他答应我要帮我办成一件事,在这件事未办成之前,老夫不会让他死。”焦佩通过刚才那箭的力道便知道此人武功绝不在自己之下。而他思前想后,也想不到江湖居然还有他不认识的人有如此高的功夫。

黑衣人见焦佩不语,便道:“焦老爷子,在下也知道你是江湖上成名的英雄,就这么简单请你放过黄文,那是无法让你下台阶的。这样吧,待这小子替我办完事后,我亲自押送他到笠泽山庄请罪,如何?”焦佩“哼”了一声,道:“如此便好!”说完,便取下插在墙上的鬼头刀,头也不回的离去。

黄文犹如从鬼门关走一遭回来般,惊魂未定。黑衣人道:“臭小子,算你命大。赶快恢复帮老夫杀了任正,否则,便真押你去笠泽山庄见鬼。”说完,也自离去。黄文看着地上的金菊羽箭,心中充满疑惑。突然,康照乾的**声叫醒黄文。黄文轻声道:“康叔,等我调息一下起身扶你。”谁知,康照乾慢慢站起来,缓缓走过来,坐倒在黄文身边,道:“文儿,你快调息。老夫……”说着,竟倒在地上不醒人事。黄文摸摸他的鼻息,呼吸尚在,只是比较弱而已。知道他是失血过多而至晕倒。黄文也顾不得调息,先缓缓撕下自己的衣服一角,把康照乾的左臂伤口包扎好,然后又压在胸口的刀伤处。不一会儿,血即止住。这时仔细看康照乾,整个人身上都是血,难怪会晕倒。他伤口都比较深,几乎都快伤及骨头。黄文不禁感概今天能捡回这条命确属万幸。

接着,黄文调息起来。待他调息半个时辰左右,康照乾自苏醒过来。他只是静静躺在地上等黄文,同时自己也调息运气起来。再过半个时辰,黄文缓缓睁开双眼。见康照乾还在运气调息,独自一人尝试起身。他尝试几次,终于慢慢站起。想想刚才的惊魂之战,心有余悸。

黄文走出几步随即又坐倒在地,干脆静下心来盘腿运功调息。约一个时辰左右,黄文“哇”的一声喷出一口黑血,顿觉胸口舒畅许多。把胸中的瘀血吐了出来,气息也顺畅很多。他再运功调息一个时辰,又吐一口黑血出来,感觉内力又恢复几分。再运功调息一个时辰左右,吐出第三口黑血。顿觉自己完全恢复精神,内力也突然冲破风门穴,再运力一冲,同时也冲破大椎,内力随机灌遍全身。黄文没想到焦佩最后这一掌,居然把他的穴脉打通。神清气爽之际,黄文不禁大叫一声,从地上飞起,在空中又大叫一声,这种酣畅淋漓的呼叫是从来没有的。

原来焦佩最后奋力那一掌,虽然造成黄文巨大的内伤,但强劲内力的推动,反而激发他潜在内力的反弹,相当于外来强劲的内力助他冲破穴位一般。而穴位一旦突破,内力灌注全身竟如重生一般。

落在地上,见康照乾还在运功调息,知道他的内伤也很重,于是过去在他身后,盘腿坐下,双手掌心抵住康照乾的背心,用自己强劲的内力助其治疗内伤。约莫一个时辰后,康照乾“哇”的一声吐出一口黑血,轻声道:“文儿,幸好有你。你怎么已经恢复?”黄文道:“我也不知道,吐出三口瘀血即已恢复。”于是,黄文再依样画葫芦,又各用近一个时辰助康照乾吐出三口瘀血。康照乾也觉得神清气爽,起身道:“文儿,你的救命之恩老夫没齿难忘!”说着,便要跪下拜谢。黄文急忙扶住他,道:“康叔,你是前辈,不用和我客气。我们都是共患难一起走过来的人,我早已把你当成亲叔叔一家人。”康照乾激动道:“对,你就是我的亲侄儿。”说着,不禁将黄文抱着。

天色已晚,黄文和康照乾回到屋里,罗忻泪流满面的看着他们俩。二人明白,外面的生死扭转,她虽然看不见,但在床上都听得明白,想必她比外面的人更心急,毕竟动弹不得令人更心急如焚。康照乾抚摸罗忻的面颊,道:“忻妹,来,我给你运功疗伤。”他决定自己也来帮罗忻疗伤,这样二人轮流来既能让罗忻快速康复,又能让自己和黄文都有休息的时间。黄文传授他引血归源的内功心法,康照乾一听即会,接着为罗忻运功调息一个时辰。

黄文一直守在旁边,见第一个时辰进行得稳妥才放心。黄文接着又为罗忻运功调息一个时辰。两个时辰下来,罗忻顿觉胸口顺畅了许多。而这时,康照乾已端过来热气腾腾的饭菜,康照乾喂罗忻吃饭。黄文饭后自回房休息。

次日早上,黄文苏醒后过来罗忻房间,见罗忻已靠在床头,似乎康照乾已为她运功调息过一次。罗忻轻轻招手让黄文坐下,慢慢道:“文儿,多得有你,老太婆才捡回来一条命。”黄文道:“康婶,没事,你会慢慢好起来的。”罗忻道:“我主要是胸腔有积血,化尽就会好。你和你康叔可都是内伤,也要好好调养。”黄文点头应着。这时,康照乾已端早餐进来,是粥和菜,三人吃罢。康照乾道:“文儿,你去调养一下内伤,我早上已为你康婶调息过。”黄文便道:“好,那我中午再过来帮康婶。”说完,回房自行调养内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