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州

沉默一会儿,康照乾道:“本以为从此跟着宅心仁厚的吴王,我们老俩口就能过上安宁无忧的日子。没想到……这不是命,是什么?”黄文道:“康叔,你知道凶手是谁么?”康照乾摇头道:“我不知道。你康婶的命,不要想着报仇,认命吧。”黄文道:“是我大哥对不对?他本来是想来杀吴王的,没想到你们在吴王府,而康婶用自己的命挡了他本该刺死吴王的一刀。我没说错吧?”康照哭着道:“文儿,都过去了。你即使杀了你大哥,你康婶也不能活过来。我都认命,你也认吧!”黄文道:“康叔,我不会认的!”说完,奔跑出去。

出来见到李煜,见黄文哭过,道:“黄将军,你劝劝康叔。逝者已矣,无谓太过伤心。”黄文道:“王爷,你放心,康叔已经看开。”说完,也不想逗留,出府。黄文策马奔腾,奔向临江山庄。他知道康照乾故意说不要报仇,是不想让黄文去涉险,也不想让黄文为难。但黄文可不这么想,他心里想的,却是一定要教训黄风和黄武二人。

一路上,黄文不断悔恨,埋怨自己太过手软。如果自己狠心早将黄风和黄武杀了,或至少废了他们的武功,就不会再祸害他人。如今,都是自己手软的恶果。他对自己说:黄文啊黄文,下次见到黄风和黄武,务必狠心杀了他们!绝不手软!

远远看见临江山庄,却是废墟一堆。残垣断壁,都是被烧黑倒下的墙,见不到任何一个人。黄文不知道这是自己烧的还是黄风烧的,这一场大火确实烧得够猛烈。

黄文策马上山庄,见到的都是烧过的残渣,没有任何生机。黄文在废墟里策马走了一圈,没有任何发现,悔恨交加的离开。他没有回吴王府,而是直接留在城门处陪林秀珍。

林秀珍知道原委后,安慰道:“文哥,你无谓感伤。康婶在天之灵肯定也不想见到你如此悲伤。”黄文道:“秀珍,都怪我的心慈手软。我发誓,以后再也不会对那两个人仁慈!”林秀珍道:“你对他们仁慈也正常,并不是你傻。他们毕竟是你亲爹亲大哥,如果轻易就下得了手,那你和他们还有什么分别?”黄文这一听,倒释怀不少。站在城头看着远处的茫茫江山,心情开朗许多。当天,黄文一直和林秀珍在一起,站在城门上看着苍茫大地,觉得人生无限好。

次日,林仁肇要带着黄文一起去拜见皇上。黄文好奇为什么自己要去。林仁肇道:“昨日傍晚,皇上传两个太监到府,宣你今天一起觐见。”黄文不知道有什么事,随着林仁肇来到皇宫。

李璟早朝已毕,在御书房接见林仁肇和黄文。礼毕,李璟问:“黄卿家,你可知朕召见你所为何事?”黄文摇头道:“回禀皇上,臣不知。”李璟哈哈大笑,道:“有件事,吴王举荐只有你能完成。”黄文不明所以。李璟继续道:“宋国国主派和亲大使求姻,愿其御弟赵光义与吴王妃之妹周娥敏永结同心,唐宋两国永结秦晋之好。但,周娥敏不肯。朕亦认为赵光义出生草莽,焉配得上敏儿的国色天香。因此,朕欲派你出使宋国,回绝和亲之情。并且要保唐宋两国不动干戈。”

黄文听罢,觉得十分为难,但仔细一想,举国上下,确实没有人会比自己有更大把握完成这个使命。黄文当下答应下来。李璟见状,十分开心,道:“好!那你今天准备一下,明日启程。林元帅,你派一队精兵随黄将军同行。”林仁肇和黄文皆答应,领了圣旨,拜别李璟,出皇宫。

林仁肇道:“文儿,你去和秀珍道别吧,我回府为你准备物件。”黄文和林仁肇道别,直奔北门。

林秀珍听后,撅起小嘴,道:“文哥,我要和你一起去。”黄文道:“秀珍,此去不知祸福,你要好好守住金陵的大门。万一赵匡胤因和亲不成攻打我大唐,你在金陵可助你爹一臂之力。我孑然一身,也好脱离宋国回大唐。”林秀珍知道他说得有理,只得暂且放下儿女私情,以大局为重。于是,二人珍惜离别前这一天的时间,好好聊聊将来的规划。

次日,十骑马,两驾马车,其中一驾马车里全是送给宋国的珍稀宝物,黄文一人坐另一驾马车里,怀揣李璟的圣旨,离开金陵望北而去。林秀珍站在城楼上看见黄文的队伍慢慢消失在天际,心里自然充满离别之伤。

中午时分,来到一个镇上,众人停下来用餐。因为此次不赶时间,黄文随马前行,不做催赶。

黄文正在吃饭之际,却见一个瘦小的乞丐过来,摇晃着手里乞讨的碗,道:“大人,施舍点吃的吧。”黄文见他可怜,自己满桌子的菜一个人吃也吃不完,道:“小乞丐,你坐在这里吃吧。”小乞丐十分开心,毫不客气的坐下来。本来店家想过来赶走乞丐,没想到黄文让他在旁坐下来,遂不再理会。

小乞丐不用碗筷,直接用手抓来吃。黄文本来不怎么在意,突然看见他伸出来抓东西的手露一截手臂出来,雪白的肌肤显露无疑。他诧异起来,不禁多看了两眼这个乞丐。见他蓬头垢面,一脸黑乎乎的,哪里像和雪白的手臂是同一个人。再仔细看,故意弯腰也无法掩饰微微隆起的胸脯。黄文意识到这是个女子。转念一想,女子肌肤雪白属常理,自不在乎。但又想:为什么偏偏到我这里来讨吃的?突然,黄文意识到什么,放下筷子不吃,盯着眼前的这个女乞丐。

乞丐刚吃几口,突然发现黄文不吃反而看着自己,也停下来手来,却不说话。黄文道:“怎么不吃?”乞丐女不说话,只摇头。黄文继续道:“是不是侯世杰派你来的?”乞丐女继续摇头。黄文道:“孟淡派你来的?”乞丐女继续摇头。十几个军士见状,立即围过来。

黄文道:“你们好好围住这个乞丐,肯定是丐帮派来陷害我们的,不能让她跑了!”他是故意说来吓她的,以黄文的武功,断不会让她逃跑。

乞丐女一边摇头,却害怕得要哭起来。黄文道:“哼,害人的反而装可怜!”乞丐女“哇”的一声哭起来,道:“人家跟着你饿了,只是想吃点东西而已!你这么凶干嘛?”黄文一听声音,愕然,想起来是何花的声音,不禁笑起来,道:“何姑娘,怎么是你?”那乞丐女正是何花。

何花破涕为笑,道:“你知道我是谁了?”黄文道:“知道!我差点拿你当丐帮的人臭打一顿!”何花很是开心,道:“那你现在还凶不凶?”黄文道:“见到你开心都来不及,哪会凶?”二人相视而笑,继续吃起来。

饭后,黄文在镇上给何花买几套新衣服。何花就在店里换上一套。黄文见她婀娜多姿,露出的部分手臂雪白如玉肌,但脸色黑乎乎的。黄文道:“何姑娘,你不妨去洗个脸出来再看看?”何花伸了伸舌头,道:“我的脸没洗干净吗?”黄文道:“为什么把自己的脸化妆得这么黑?”何花见自己的乔装被人识破,撅起嘴,道:“这都被你看出来!”黄文催促何花去洗脸,只得去洗。

当她再出来的时候,黄文见到眼前的人,为之惊呆。因为,这完全是自己认识的另外一个何花。娇羞欲滴,明眸皓目,脸上还留有几滴水,更显得梨花带雨,吹弹可破。何花被黄文看得不好意思,脸都红了起来,低下头去。黄文发现这样盯着看太突兀,急忙扭开头,道:“何姑娘,这样多好,何必把自己弄得像个乞丐?”何花道:“为了不像我娘亲一样遇上恶人,所以我爹就叫我化妆成一个丑女的模样。”黄文想起初遇之际,她确实也是丑女的打扮,不禁恻然。如今听她道来,知道刚才的话触动她的痛处,于是不再言语。

大家再上路,黄文就让何花坐马车里,自己当上车夫。黄文也不去问她要去哪里,尽管跟着自己随行而已。之前驾马车的唐兵另买一匹马来乘坐。一队人马缓缓向汴京行进。

一路上,何花有说有笑,似乎完全忘记家人离世的痛。黄文见到她能如此快速解脱出来,也是很开心,和她谈笑风生,天南地北的聊起来。原来,何花自黄文离开庐州之后,就一直尾随着跟到金陵。后来黄文北上,她暗中跟着。黄文没想到她会一直跟着自己,心中不免悸动。但想到已和林秀珍拜堂成亲,不断警告自己,绝不能对何花动心。

晚上,众人在镇上休息。一夜无事,次日清晨出发继续向汴京行进。

天气炎热,中午休息的时间就比较长,一天下来才走两百余里已天黑。晚上又找一家大客栈歇息。

半夜,黄文被隔壁的大叫声吵醒。突然意识到隔壁住的是何花,立即拿着伏魔剑,翻窗而出,翻入何花房间的窗户。正准备拔出伏魔剑之际,却借着微弱的光线发现何花一个人躺在床上,嘴里喊着:“娘亲,不要丢下我!你不要我了,爹也不要我了,爷爷奶奶都不要我了。”黄文环顾屋内,没有任何其他人,意识到是何花在做噩梦。黄文轻轻靠近床,轻触何花的额头,体温正常。遂放心许多。

突然,何花又叫喊道:“奶奶,我好想你啊!你们去哪里了?我怎么都找不到你们!”黄文无比感伤,想叫醒她,却又怕吓着她。过了一会儿,何花轻声道:“娘,我认识了文哥。他对我很好,他看我的眼神都让我脸红。爹临走前把我托付给他,但他有娘子,他不能喜欢我。我该怎么办?”黄文没想到她会在梦里说这些,觉得不好意思起来。他知道何花的心思,在她心里,他爹临死前是把自己的终身托付给黄文。本来她受尽父母、爷爷奶奶的万千宠爱,突然之间四位亲人相继离她而去,伤痛之余,自然把父亲临终托付的黄文看成自己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她尾随黄文到金陵,知道黄文有了娘子,也知道黄文心里只有林秀珍,心里肯定非常矛盾。黄文想到这些,顿觉好惆帐,突然觉得人世间情之动人,让人疯狂,情之伤人,让人欲绝。而情之迷茫,让人糊涂一世。

黄文想离开回房,却突然看见有个黑影出现在窗户上。定睛一看,却看不清那人是谁。那个黑影似乎也发现屋里有人站着,立即转身离开。黄文本想追出去,却突然担心误中调虎离山之计,遂没有追出去。转念一想,在床边的椅子上坐下来。看着何花睡得如此之香,不再为噩梦所困扰,心里十分安稳。于是,盘腿坐着运功调息。

次日天亮,何花醒来,见到黄文坐在床边的椅子上,头顶冒起丝丝白烟,大吃一惊,道:“文哥,你怎么在这里?”黄文缓缓收气睁开双眼,笑道:“何姑娘,你醒了。”何花脸红起来,道:“你整晚都在这里?”黄文道:“是,我睡不着,就过来看你。见你睡得很香,便在这里练功陪你。”何花道:“我晚上没说什么话吧?”黄文愕然道:“你会说什么话?”何花道:“之前和你妹妹睡觉,她说我晚上做噩梦,说吓人的话。昨晚没吓到你吧?”黄文笑道:“你什么话都没有说,睡得很安稳。走,我们下去吃早点,还要继续赶路。”于是,二人收拾后下楼而去。

刚出客栈上路,却见有两匹快马追上来。大家驻足观看,黄文已辨认出马上之人正是肖逸和冷焰。黄文欢欣起来,下马车迎上去。随从见黄文的举动,立即让开一条路。冷焰和肖逸到黄文跟前勒马停住,下马。黄文立即与二人握手慰问,黄文道:“冷叔叔,肖逸,你们怎么来了?”冷焰道:“文儿,你娘派我们两个随你进汴京,大家好有个照应。”肖逸也道:“黄文,据说这汴京凶险异常,我和冷叔叔来和你做个伴。”黄文听罢,心里十分欢喜,问起刘芝母女的情况。冷焰道:“韩刺史十分热情,留她们母女俩在府上长住,等我们从汴京回去后再去接她们。”黄文道:“琴儿安好吧?”肖逸道:“琴儿很好,很喜欢奶奶和姑姑。”黄文这才下安心。黄文道:“你们怎么知道我要去汴京?”冷焰道:“是韩刺史告诉我们,应该是官方的信息。”于是,大家继续往汴京走去。

行走一阵,冷焰道:“文儿,马车上是谁?要你这个大将军驾车?”黄文偷笑,却见何花伸头出来,道:“冷叔叔,肖大哥,你们还认识我吗?”二人仔细一看,发呆一阵,才想起来是何花。肖逸道:“何姑娘,你原来这么漂亮?为什么之前要把自己假扮得那么丑?”何花不语,坐回马车里。黄文给肖逸一个眼色,他也不再说话。

黄文道:“娘是不是担心我遇到嘉兴喇嘛?”冷焰道:“其实,你娘倒不担心你遇到嘉兴。听韩刺史讲你此次任务艰巨,她就不放心让你一个人去,就叫我们赶来。”肖逸道:“论武功,可能天下难有人是你的对手。但若论心机,天下人恐怕难有人是赵匡胤的对手。他能夺结拜大哥的天下,怎么就不能杀了你这个结拜小弟?”黄文一想,觉得有道理。但他不愿意见到兄弟相残,不禁开始焦急起来。

冷焰道:“文儿,还要告诉你一个好消息。”黄文道:“什么好消息?”冷焰道:“这次我们三人平安回到庐州,你娘已将姿儿许配给肖逸。”黄文一听,乐开了花,肖逸却羞得脸红。黄文道:“肖逸,那我们快马加鞭,成全你早日成亲!”肖逸道:“我的好大哥,我们可都要平安回庐州!”众人哈哈大笑起来。何花却探出头,道:“你们都成亲了,就抛下我不管,是不是?”黄文道:“何姑娘,哪里会呢?”冷焰道:“文儿,我看你帮何姑娘点个鸳鸯谱吧。何姑娘貌美如花,你又认识那么多达官贵人,一定要帮何姑娘找个如意郎君。”黄文扭头看着微嗔的何花,却有种舍不得的感觉。何花怒道:“你们三个人都平安回庐州,就我一个人孤苦伶仃留在荒野!”说完,又坐回马车里。

黄文递眼色给二人,皆住口不说。接着,他揭开帘子,看着何花怒气冲冲的坐在里面,道:“何姑娘,你放心,我不会丢下你不管的。我到哪里你就到哪里。”何花道:“我才不做你的跟屁虫!”说完,“噗嗤”一声笑起来。黄文也笑道:“不是跟屁虫,你就做我的好妹妹吧。”何花一听,开心不已,道:“那你可要照顾好我这个好妹妹!”黄文道:“一定!我黄文用性命担保!”何花道:“文哥,我哪舍得你用性命来担保?只要你一直记着我就心满意足。”黄文见她眉目如画,当真美艳动人,不禁有点神魂颠倒的感觉。急忙关上帘子,策马前行。

中午,没有遇到歇脚的地方,大家一直赶路,在马背上用干粮。这样一路快速赶下来,晚上到宋州。宋州乃赵匡胤任归德军节度使的藩镇所在,赵匡胤陈桥兵变夺得大周天下后国号为“宋”也是因此。宋州虽不及汴京和金陵繁华,但乃一重镇,仍然繁华不减。小贩商贾穿行于市,到了晚上依旧灯火通明,行人穿梭于街市,享受炎炎夏日晚上难得的清凉。

众人入住的是归德大客栈,乃宋州城内最大的客栈。黄文此次奉旨出使宋国,可谓盘缠丰厚,在吃住等方面都是有多好就享用多好。

下榻后,黄文独自一人在客房谋划,想着见赵匡胤后该怎么说。赵光义乃结拜兄弟,黄文知道他对周娥敏穷追不得。这次本想以两国之交来达成鸳鸯谱,结果结拜的哥哥成拒婚使。黄文一直在想该怎么交代。赵匡胤会不会责怪自己?会把自己扣起来吗?会不会演变成唐宋的战争?

黄文正在踌躇之际,突然听到敲门声。一个声音:“文哥,开门!”黄文认得是何花的声音,急忙去开门。但见何花婷婷玉立站在门口,一身浅粉色的衣衫显得格外动人。何花道:“文哥,在路上折腾几天,好闷!你带我出去走走吧。”黄文想了想,道:“好!”回身带上伏魔剑,和何花出客栈。

夜市上熙熙攘攘,来往的人倒不少。何花道:“刚才你为什么要转身带上剑?”黄文道:“这你就有所不知。北方乃丐帮的地盘,怕你的帮中兄弟来解救你。”何花一听他还在取笑自己,假嗔道:“瞧不起丐帮是不是?看我哪天高兴真的加入丐帮!”黄文道:“使不得!使不得!丐帮都是偷鸡摸狗之辈,不能与他们同流合污!”二人哈哈大笑起来。

突然,背后一个声音道:“谁说丐帮是偷鸡摸狗之辈?”黄文听这声音低沉有力,似乎发音之人内力浑厚无比。二人回头看,却只看到匆匆行人,没有发现刚才说话之人。黄文再仔细一看,见到不远处墙角坐着一个乞丐,双目微合,似乎在睡觉。黄文向何花递眼色,何花也见到那个乞丐,伸了伸舌头。二人不理会,继续往前走。

夜市上有很多小吃,黄文和何花买些地道的小吃品尝,酸甜苦辣都尝遍,吃的是那种新鲜的感觉。黄文道:“何姑娘,你说刚才说话的是不是那个乞丐?”何花微嗔道:“人家都叫你大哥,你还唤我姑娘。”黄文听后,急忙道:“是我不好,莫生气!你看唤你什么好?”何花道:“爹娘都叫我花儿,这样才亲切。”黄文道:“好的,花儿!”何花很是开心,道:“要不我们买点好吃的给那个乞丐带回去?”黄文道:“何必?他还在不在那里都不知道!”何花道:“我觉得和他有缘,远远看见的第一眼就有种说不出的亲切感。”黄文不解,惊奇问道:“你和他有什么缘?”何花摇头道:“不知道,就是觉得这个人似乎很熟悉,是不是以前见过?”于是,黄文和何花买两个烤羊腿。何花笑道:“哪需要这么多?”黄文道:“你的有缘人可能好久没吃过肉,既然有缘,就让他一次吃个够吧!”

二人往回走,路过刚才看见那个乞丐的地方,却没有人。何花很失落,黄文安慰道:“花儿,既然有缘,肯定还会遇到的。”何花无可奈何,道:“有缘千里来相会!我相信他会再出现的。”于是,二人往客栈方向走。

回到客栈,各自回房间休息。何花居然要留两个羊腿在自己房间,黄文愕然,道:“花儿,你晚上要等他来?”何花伸了伸舌头,道:“有缘人才懂!”黄文任由她。各自休息去。

黄文睡梦中,突然听到屋顶呼呼声响,似乎是拳风。黄文大惊,立即翻身起床,拿上伏魔剑。先轻轻翻窗来到何花的房间,让他吃惊的是何花果然不在床上。立即跃出窗户,再跃到屋顶,眼前的景象更让他吃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