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长青满意点头,然后阴森道:「白霜霜是吧?这么多年过去,你已是人老色衰,怎么不说淡泊度日,倒来搅这样浑水?你也不想想,这浑水是你能搅合得?宁国公府你得罪不起,难道长春侯府威灵侯府和安信伯府你就能得罪起了?不是我吓唬你,我们这三家随便一个管家,伸根小指头就能碾死你。」
「世子饶命,我…我也是被逼无奈,如您所说…徐大人找到我,我…我也是没有办法。」
「闭嘴,如果不是你自己说漏了嘴,徐沧就算再有本事,他能找到你?」
李长青恶狠狠地叫,并且为自己的聪明才智得意,却见白霜霜眼泪都下来了,哭着道:「世子,难道您不知道徐大人的本事么?他可是什么都知道啊。反正,当日他找到我,就和我说我三个姐姐被你们三人赎出去,却在不久后全都死了,问我这是不是有什么秘密?我吓得不敢说,可世子说,如今这事儿露馅了,我要不告诉他,紧接着你们就会来杀我灭口。我…我实在是一时害怕,就…就招供了,我只是一个弱女子,别说徐大人,就是一个寻常官吏,我也不敢得罪啊,更何况世子刚刚您也说过,那可是宁国公府,徐大人和宁国公府的势力啊,我…我又能怎么办?」
「能怎么办?徐大人是最讲究公平公正的,绝不肯知法犯法,宁国公府也是慈善人家,不会和你一个下贱的计较,但是我和凤光炎越是什么性子,你该知道。若是你这一次害得我们输了官司,哼哼!我们反正是勋贵,大不了被皇上申斥一顿,丢不了命也败不了家业,等到这事儿平息,你觉着我们三个会放过你?」
「我…我…」
白霜霜果然吓得颤抖起来,忽然站起身跪了下去,泪如雨下道:「世子…世子爷,我求求您,给我一条生路吧,我…我真的不想死,我不想死啊。」
「起来。你不想死么?这也简单,等一下徐大人回来,命人带你上堂后,你就当众反水,只说自己是鬼迷了心窍,想着能立份功劳拿份银子,所以才诬陷我们三个。我知道你定然不信我,所以先把银票给你,这是一千两,出去后你立刻远走高飞,有多远走多远,如此也不怕我们三人杀你灭口,徐沧和宁国公府也不会为你一个区区大动干戈,你的命也就保住了,如何?」
白霜霜似乎还有些犹豫,呐呐道:「可是…可是那天我都和徐大人说过了啊。」
「说过又怎样?当堂翻供的事儿还少吗?你少废话,到底拿不拿这银票?若是不拿,就说明你死了心要和我作对,哼哼!我在这里告诉你,你要真有这个胆子,不妨试试我们三人的手段。」
「是,多谢世子,我…我翻供,我翻供,就说…就说十八年前的秋小姐,是王侯爷和刘伯爷做的,跟世子没有关系。」
「笨蛋,是和我们三个都没有关系。白霜霜,你要是敢把那天晚上我们的话透露出一个字去,你就死定了,明白吗?」
「明白了。」
这话却不是白霜霜说的。随着话音落下,接着门一开,徐沧袁术张天都秋国公等人都走了进来,秋国公便问张天都道:「如何?张大人可都听清楚了吧?这李长青威胁贿赂人证,足可入罪。」
「是是是,听清楚了听清楚了。」秋国公亲自发问,张天都敢说别的吗?更何况这情况已经如此明显了,他就是李长青的爹,也没有可能为其隐瞒下去了。
「你们…你们怎么会…」
李长青完全吓呆了,第一个反应就是去掐白霜霜的脖子,一边怒吼道:「贱人,你竟敢诓我。」
「还不拿下?等他杀人灭口吗?」
徐沧大喝一声,左右立刻有衙役上前,将李长青双手扭在身后,却见这厮跳脚大吼道:「我不过是不想惹麻烦,我…我只是想拿钱换个舒心,你们凭什么抓我?徐沧,你以权谋私,我没有想要杀人灭口,我刚刚只是一时冲动。」
徐沧冷笑道:「李世子,不要挣扎了,这话你留着去对皇上说吧。实话告诉你,你这招,王侯爷和刘伯爷已经全都用过了,现在他们都在皇上那儿哭呢,你觉得皇上会不会信?皇上是什么样的为人,你最清楚不过,承认了,皇上或许还觉着你是一个光棍性子,若一味抵赖,呵呵,你想一想,这案子到了如此地步,是你能抵赖过去的吗?」
「我…我我我…」
李长青瘫倒在地上,却听徐沧沉声道:「把他押去宫中,不怕罪犯欺君,就让他在皇上面前抵赖吧,反正我们三人会把案卷总结好,送去皇上案头,恭请圣裁。」
「不…不要。」
「罪犯欺君」四个字一下击中了李长青的全身,他挣扎跳着就要去抓徐沧,自然是抓不到的,两个衙役抓住他,任凭他如何挣扎也挣扎不开。
目光从一张张脸上掠过,却只看到那些带着轻蔑和恨意的目光,他终于绝望了,「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哭着道:「徐大人,我招,我招,十八年前秋家妹子的案子,是我做下的…」
不等说完,就被秋国公一脚踹到地上,听他怒吼道:「你个混账东西,还有脸说那是你妹子?你对你妹子就会做下这样禽兽不如的事情?你…你的良心都让狗吃干净了吗?混蛋,混蛋啊…」
「国公息怒,待我来问他。」徐沧连忙安抚住秋国公。
「王凤光刘炎越呢?他们没有参与?」
徐沧目光阴沉,冷冷看着李长青问,见他犹豫,便冷笑道:「怎么?你这个时候还讲兄弟义气?你怎么不想一想?皇上面前,你那两个兄弟是否会讲义气,把你撇干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