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小兄弟,还是不必了罢……”
桑格又向里面看了看,觉得人员混杂不说,单是那几个小喽罗,就让他担心得很:自己手上的这些都是上等的战马,若是被他们劫了去,岂不是天大的损失!况且自己和妻子因接连走了几日,已是疲惫得很,断没有过多的精力理会这些了。
“还是走罢,”海日拉了拉丈夫的衣袖。
赛罕看出了二人的担心,干脆大步走上前来,拉住桑格的胳膊,笑道:“不过歇歇脚而已,还能有什么人打搅么?”
“……”
桑格看着他的眼睛,觉出这双眼睛调皮中带了些智慧,更不乏闯荡江湖的快意恩仇,竟有些像儿子图那!
“走罢,”桑格拿过妻子手里的马绳,一并交给店小二,“好生看管,”随后向赛罕一抱拳,“这位小兄弟,请了!”
“请,”赛罕向里面让着二人。
三个人坐到方才赛罕在的桌子旁,店小二忙又添了几个小菜及两副碗筷。在店中的几乎都是闯荡江湖多年的人,如何看不出端倪?赛罕定是看了几个天时山的小喽罗不顺眼,又恐直接动手动静太大,才将不相识的两个人让进来的,此番做法,一会必定有场好戏可看,众人便都渐渐停下不动,静待好戏上演。
几个小喽罗可是没注意到这些,眼睛只管盯住外面的几匹好马,又往赛罕这桌看了看,只待他不经意时,几个人再动手。
赛罕一边用余光瞟着几个人,一边与桑格和海日说话,先是给二人斟了酒,道:“乱世之中,二位带了这许多好马,不怕出什么事么?”
桑格笑道:“我虽是个马夫,手段还是有些的,——可比起我的儿子来还是差得远了。”
“那想必令郎定是个好汉。二位这些马是要送到哪里去?”
海日道:“是送与大汗做战马的。这些都是野马,驯服了可用了不少时日,平日若是养在马圈,难免遭人觊觎。这些都是养在野外的。”
赛罕像是想到什么似的,连忙问:“我只听说草原上有位驯服野马的能手桑格,他的儿子图那是大汗的得意大将。莫非阁下……”
桑格憨憨地一笑:“小兄弟过奖了。我不算什么,犬子也是胡乱闯闯而已。”
原来如此!
赛罕不禁细细地打量起两个人来:难怪图那会有雄图大志,纵然是他的爹娘都有这般的英侠豪气,也不枉他的“远征将军”之名了。
“小兄弟贵姓?”桑格端起酒碗来,“今日见面,也算缘分,我敬小兄弟一碗酒!”
赛罕想了一想,压低声音道:“二位的看中的未过门的儿媳可是宋廷郡主赵心玉?现在已经是大元的公主了。”
海日一愣:“你如何知道?大汗尚未指婚,只是相关的人知晓而已。”
“公主被天时山的喽罗掳走,现在生死未卜……”
桑格和海日心里顿时一震,刚想发作,却见对面桌子的几个小喽罗已经站起来向外走去,想是要对马匹下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