勇毅亲王府中,亲王与王妃的寝殿中都有浴池,九尺见方,下有火道,可在一定时间里保持水的温度。
无双闭着眼睛,放松地泡在水中,早上她已经沐浴了好几遍,这时只需要把身上的薄汗去掉就行了,所以不需要再用香胰清洗。
泡了大约两刻钟,她便从池中起身,在乌兰和珠兰的服侍下换上一件大红色赤霞绸窄袖高腰曳地鱼尾裙。这件独特的寝衣配上她高挑的身段,更显亭亭玉立。
从浴房走回寝殿,她倚在榻上看书,赵妈妈用棉巾为她一遍遍地擦头发上的水。
大红的龙凤喜烛照得屋里十分明亮,窗户上贴着红艳艳的喜鹃登枝衔囍字,让安静的房间里弥漫着一股喜意。
皇甫潇走进来时,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幅温馨宁静的画面。他的脚步顿了一下,忽然觉得,或许这才是夫妻的感觉,少年时恩爱,老来相濡以沫,百年后合葬一处,永远相依相伴,就像他的父王与母妃。
其实屋外有不少丫鬟婆子,但是他都摆手示意不必禀报,因此就这么悄无声息地走进屋中,赵妈妈吓了一跳,赶紧起身行礼,“奴婢见过王爷。”
皇甫潇对她很温和,“赵妈妈不必多礼,下去歇着吧。”
“是。”赵妈妈不敢违逆,带着乌兰、珠兰离开了寝房。
无双放下书,从榻上坐起来,有些无措地看着他。
皇甫潇也换了常服,也是大红衣袍,头上戴着一个束发的玉冠,看着有点像是青年书生。他看着无双发呆的模样,不禁哑然失笑,却也并不要求她来侍候,只柔声说:“我去沐浴,你先歇息吧。晚上别看太多书,仔细伤眼。”
“嗯,好。”无双下意识地点头答应。
皇甫潇笑了笑,便穿过殿内的通道,走进浴房。那边自有内侍服侍王爷,丫鬟是不能进内的,皇甫潇早就不想再纳通房了。对于女人,他已经厌倦多年,如果不是从异国来的那位公主如一团火般燃起了他的热情,他是绝对不会对洞房花烛夜有所期待的。
泡了一会儿,他感觉体内过多的酒意渐渐散去,于是起身披衣,走回了寝房。
宽敞精美的花梨木千工拔步床上,无双已经躺下。她用锦被把自己裹得紧紧的,面向墙壁,心跳得很厉害。
皇甫潇进来看,看着床上裹得如一个蚕茧似的人,忍不住轻轻笑了起来。
此刻已近子时,外面万籁俱寂,整个王府都安静下来,只有大红灯笼散发着喜气洋洋的光亮,透过窗纱映进屋中。
春暖花开夜,良辰美景时。
皇甫潇不再耽搁,把身上披的衣裳扔到一旁,上床掀开锦被,整个人贴了上去。
无双抖了一下,虽然很害羞,却没有抗拒,任他有力的手掰住自己的肩,顺着他的力道平躺下来。
看着皇甫潇微笑的脸,她心慌意乱,忍不住左顾右盼,情急之下脱口而出,“那个……好像会很痛。”
皇甫潇伸手轻抚她的脸,感受着指下丝般细滑的娇嫩肌肤,他的眼睛暗了一下,渐渐涌现出几分灼热。他的声音很温柔,带着安抚的味道,“别怕,我会很小心的。”
无双就相信了,赶紧点头,很认真的“嗯”了一声,看着他的眼睛清澈如水,如小鹿一般温驯,对他充满信赖。
皇甫潇只觉得心里一热,已是蠢蠢欲动。
他将锦被掀到一旁,借着烛光打量着她身上的寝衣。那衣裙不同于大燕的样式,如花般洒开,平铺在床上,让他想起了秋日大青山中的红叶,如霞似锦,如火如荼,仿佛一把冲天大火,直逼进人的心底,见过的人总会被那种铺天盖地的艳丽所震撼,一生都不会忘记。
他的手一点一点地撩起裙摆。她笔直的双腿慢慢出现在他眼前,然后是丰腴的桃源胜地、纤细柔韧的腰肢、覆碗一般的椒乳。她的肌肤闪烁着晶莹的光,带着淡淡的处子馨香与少女的勃勃生机。
他一手托起她的肩颈,一手脱去她的寝衣,带着几分欣喜打量着她,目光越发的火热。
无双第一次裸裎在男子面前,再是大方,也羞得想要逃开。她不敢与他对视,侧过脸就想往床边滚,打算跳下床去,找个地方藏起来。
皇甫潇愉悦地笑着,整个人压下去,紧紧覆盖在她身上,滚烫的唇印在了她的唇上。
无双很笨拙,紧张得全身僵硬,双唇紧紧闭着,牙关咬得紧紧的。
皇甫潇温柔地说:“别怕,放松点……我们是夫妻,今天是我们的洞房花烛夜……别怕……”
无双紧闭的眼睛长睫闪动,终于慢慢地放松下来。
皇甫潇轻抚着她的身子,火热的唇滑过她的脸颊、脖颈、肩头,使尽手段,让她渐渐有了美妙的感觉,得了一些意趣,整个人都软下来,红着脸任由他摆布。
破瓜之痛是每个姑娘变成妇人的必经之事,但是皇甫潇的体贴温存让无双觉得并不似想象的那般难以忍受。经过了最初的疼痛难耐,皇甫潇的有力冲击带给她越来越多的欢喜。她情不自禁地抬起双手,搂住皇甫潇宽阔的肩背,全心全意地投入进去,体会着每一种极致的欢乐。
皇甫潇已有很长时间没有宠幸过后院女人,久旷之身今始得以抒解,又是精神愉悦之下,竟是一发不可收拾,挞伐长久,把无双累得筋疲力尽。
直到寅时,皇甫潇才身心舒畅地抱着无双去浴池浸泡了一会儿。无双倚在他怀里昏昏欲睡,早就不辨东西了。
两人沐浴后回来,值夜的丫鬟已经把床上的被褥重新换过,落红点点的白绫喜帕也收到床角放好。皇甫潇把无双放到床上,看着她沉睡的模样,就个不染尘埃的干净孩子,让他的心感觉很安宁。他躺到她身旁,拉过锦被来盖好,便拥着她沉沉睡去。
无双累得狠了,整夜都没有动弹一下,直睡到将近巳时才醒来。
已是日上三竿,她看着透过窗纱的天光,一时候竟有种恍惚的错觉,仿佛自己正在龙城的家里赖床,企图磨蹭着不去练武,定要母妃来哄才肯起身。
她出了一会儿神,完全没察觉身边的异样。
皇甫潇看着她呆呆的小模样,不禁宛尔。她一点不像那些女人,只要一醒过来就惦记着做出种种姿态争宠,又不能在他面前失仪,即使在床上撒娇作痴都小心地拿捏着分寸。那些人无论是艳如桃李还是贵如牡丹,又或是清水出芙蓉,其实都是刻意雕琢,他阅人多矣,没有什么姿态能够蒙蔽他的眼睛。大概只有这个一出生就是尊贵无比的小公主从来就用不着讨好谁,所以根本就没想过要做出什么姿态吧。
他默默地看着她,唇边带着一缕笑容,心里满是愉悦。
过了好半晌,无双才慢慢回过神来,猛地发现身边半躺着一个人,只穿着一件白色里衣,手里还拿着一卷书,而自己却是什么也没穿,浑身更加酸痛难当。
“啊……”她轻轻叫了一声,忽然就觉得脸上烧了起来。
皇甫潇侧头看了看她,微笑着说:“别担心,母妃昨夜就让宋妈妈来说了,今儿我们不必太早去请安。母妃昨日太高兴,走了困,今天让她多歇息一下,咱们不好去打扰。”
“嗯。”无双这才放下心来。她倒不怕别人说嘴,就怕老王妃认为自己是个懒媳妇。
皇甫潇放下书,将她连人带锦被一起抱过来,放到胸前,温柔地问:“身子难受吗?”
“嗯。”无双点点头,脸更红了。
皇甫潇摸摸她的颊,笑着补充,“宋妈妈已经拿走了喜帕,大门外也放了炮仗,你已经是我们皇甫家的媳妇了。”
“呃……”无双羞窘难当,把脸埋进他的胸口,再不肯抬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