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这样了,还有心思问什么是二货,楚风辞,你真是一个彻彻底底的二货。”萧七七无奈地看着陷入昏迷的楚风辞,随后朝着阿然招招手。“阿然,赶紧将你主子带到苏流年那里去,你主子发烧了。”
这苏流年今晚也真够他忙活的了,刚刚处理完梅长卿的胳膊伤势,安排他住下,他自个儿正想歇下呢,那边院门再次被急促地敲打着。
怎么回事?
苏流年皱眉地披上外袍,打开院门,却发现阿然背着楚风辞,边上还跟着一个萧七七,不由地问道:“楚公子也被砸伤了吗?”
www⊙ тTk ān⊙ c○
“他倒不是被砸伤,而是出去习武的时候偏偏遇到大雨,没处藏身匆匆赶回来的时候被雨淋湿了,导致现在风寒发烧了。这次恐怕又得麻烦苏大夫了,赶紧给他瞧瞧吧,看看严重不严重?”若是不严重的话,萧七七准备回家熬碗姜汤算了。
而显然,萧七七想得过于轻松了,苏流年在给楚风辞看过病情后,下了诊断,这楚风辞还挺严重的。
“萧夫人,今晚楚公子恐怕得留在我这里了,他这高烧发得厉害,很是棘手,得赶紧降下来才行,要不然,病情恶化下去,到时候处理起来就更为麻烦了,甚至可能会有性命之忧。”
“有那么严重吗?”萧七七被惊吓到了,不过是小小的一个风寒发烧而已,怎么就严重到了有性命之忧了?
“就有那么危险,若是高烧在天亮之前退不下来的话,很有可能就会伤及肺腑,到时候真有那么严重。”苏流年很认真地告诉萧七七,那萧七七一听,忙急道:“那还等什么,赶紧给楚风辞退烧啊。”
“我先写个方子,阿然你赶紧去镇上药铺抓药,要速度。”苏流年匆匆地写好方子交到了阿然手中,吩咐他来去一定要快,这高烧可是等不到。
阿然一听,自是连夜冒雨,快马加鞭地赶往镇上。
而萧七七呢,呆在边上,扯了一下苏流年。“苏大夫,这谁知道阿然什么时候才能带药材回来,加上这么晚了,指不定镇上的药铺早就打烊关门了,我们可不能就这么坐着等啊,还是赶紧想想办法,先将楚风辞的高烧给退下去吧。”
“若是有办法的话,我早就这么做了,可我这里退烧的药材缺了几味,根本没办法帮他做什么,如今,也只能等了,就看楚风辞自个儿的造化了。”
“那怎么能等呢,一等可就要出人命的。”萧七七急道,一个楚风辞可是得赵家村所有人陪葬啊,可不能让楚风辞出事了,若不然,那么多乡亲得遭殃。
情急之下的萧七七,忽然想到一个土办法。
她记得用酒精擦拭人的法子,好像是这么说的,用棉纱沾酒精,从颈部两侧开始擦拭至手臂,再从两侧腋下至手心,接着自后颈部向下擦背部。
然后擦下肢,从髋部经腿外侧擦至足背,从大腿根内侧擦至足心,从大腿后侧经膝窝擦至足跟。
没错,应该是这样的。
不管了,先试试再说,总比等着要好,想到这儿,萧七七赶紧问着苏流年。“苏大夫,我想到了一个土法子,应该可以退烧的,你这里有酒精吗?”
“什么是酒精?你说的是一种酒吗?我这里没有这种酒,但是有其他的酒,花雕酒跟竹叶青还有烧喉的烈酒都有。”
“对对对,就是一种酒,你给我烧喉的烈酒好了,再有就是干净的棉纱或者棉布都行。”萧七七一掌拍向脑门,她这个白痴,怎么忘记了这不是她那个时代,根本没有酒精一说的,幸好苏流年没有追问什么,要不然,她差点又惹麻烦了。
而一旁的苏流年呢,虽然不解萧七七为何要问他要烈酒,可他有一点还是清楚的,那就是她要烈酒一定跟楚风辞的发烧有关系。
想到这儿,他赶紧去后头将那坛的烧喉烈酒给搬了出来,又准备了一块干净的棉布,递送到萧七七的手中。
那萧七七呢,见此,忙起身退到一旁,对着苏流年说道:“苏大夫,这个土办法,是用棉布沾着烈酒擦拭身子,目的是就是让他皮肤血管扩张,增加散热能力,从而带走大量的热量,缓解症状。”
“萧夫人以前试过这个法子?”听她说得头头是道,就跟上次挖野菜时候一样,说得极为自信,显然她对这个法子很有把握,因而苏流年忍不住就开口问了一句。
而此刻担心楚风辞会因为高烧不退而丧命的萧七七,自然没想着隐瞒什么,便道:“没错,在我的记忆里,以前有个老头就是用这样的法子帮着一个孩子退烧的,所以我觉得可以一试。苏大夫,麻烦你了,赶紧帮着他擦拭退烧吧,我一个妇道人家,总不好给男人擦拭身体,因而只能麻烦你了,苏大夫。”
萧七七将沾好烈酒的棉布交到了苏流年的手中,接着道:“至于怎么擦拭,我现在就告诉苏大夫,你呢,先从楚风辞的颈部两侧开始擦拭,然后到手臂,接着……”萧七七一步一步地说着,示意苏流年根据她说的各处部位,一一地进行擦拭。
那苏流年呢,听得萧七七说得那般有条理,倒是神色微微愕然。
这样的秘方,她就这般地告诉他了?
她可知道,若真有效果的话,这法子就是医者争抢的秘方了,就连他也不例外,也会心动的。
当然了,从某种程度上而言,他似乎已经得到这个将来会造成轰动的秘方了。
因为看她眼神,观其言行,苏流年可以得出结论,关于这个法子她了解得很,所以,她肯定也知道这个法子会带来什么样的效果,甚至是知道这个法子一定是可以用来退烧的。
若不然,她不会表现得这般镇定,表现得如此有把握的。
相信着萧七七所言的苏流年,为了亲自见识到这个法子的真实,他出手倒也不慢。
这会儿,只见他按照萧七七叮嘱的步骤,一步一步地实施着,给楚风辞那是擦过一遍又擦一遍,如此反复三四回后,苏流年明显地感觉到,楚风辞的高烧在慢慢地退却。
而这一发现,让苏流年大为惊喜。
他想着,既然这个法子又简单又好用,这样就能退烧的话,那往后倒是可以造福无数因此而丧命的百姓了。
苏流年的这个想法,不愧是身为医者的考量,而作为萧七七呢,察觉到楚风辞的高烧在慢慢退却中,她第一个反应就是,赵家村的村民性命保住了,她跟儿子的性命也保住了。
“太好了,果然开始退烧了。苏大夫,接下来还要做些什么?”
“这高烧一退,其他的问题就是小问题了,等到阿然抓药回来,只要再吃上几副稳定的药汤,好好地养几天,也就无大碍了。”苏流年的这个结论,萧七七似不觉得意外,她当时也是这么想的,既然高烧退了,那就不会有什么大问题了。
而此刻,楚风辞也渐渐地从高烧昏迷中清醒了,他正睁开眼睛,有些茫然地看着四周。
“我这是怎么了?”他有些头疼地揉着眉间。
“楚风辞,你还能是怎么了?你发烧了,忘记了吗?你回来的时候因为被大雨淋坏了,得了风寒高烧,就此昏迷过去了。是我,让阿然给你带到苏大夫这里的,眼下你的高烧已经退了,想来没什么问题了。只等阿然给你抓药回来,你再吃几副药汤,相信不出三天,你就又能活蹦乱跳了。”萧七七是这么想的,这楚风辞本就是习武之人,既然是习武之人,体格本就比常人要强一些,所以这恢复起来自然也要比常人更快速一些,因而她说话的时候还带着几分玩笑般的调侃。
那楚风辞呢,听着萧七七这般说着,倒是慢慢地想起来在昏迷之前发生了什么事情,而一想到之前的事情,他依旧还想着那个问题。
“对了,萧夫人,什么是二货?”
“你怎么还记得这个?”他不知道他今晚经历什么了吗?差点被雷公劈死,又差点被高烧烧死,这么重要的事情,他都不记,却唯独记住二货二个字,你说,你不是二货,谁还是二货啊。
萧七七真是又无奈又好笑。
“快点告诉我啊,什么是二货?你是不是在骂我?”楚风辞相当坚持,非要追究二货的真正意思。
而萧七七呢,怎么可能告诉他呢?
只见她这会儿眼珠子转了一圈,眨眨眼睛道:“哦,二货啊,二货的意思就是——就是又萌又呆还很喜欢吃东西,所以叫二货。”
“你确定没有骗小爷?你当时的样子看着明明想骂人,这二货会是这个意思吗?”楚风辞表示很怀疑。
“当然是这个意思啊,要不然还能是其他意思吗?我这个人可是很有素质的,你见过我骂人的时候有说过什么特别难听粗鲁的话吗?没有吧,我就算骂人,那也是不带半个脏字的。你放心好了,二货是个好词,绝不是骂你的意思,所以啊,你乖乖地躺好,好好地休息吧,别再记得什么二货不二货了,行不行?”真是服了这个二货了,这脑子怎么长的,想的怎么就跟常人不一样呢?
“不行,我不要睡在这里,我要跟你回去。”楚风辞才不想睡在苏流年这里,一清醒得到他想要知道的答案,自然就就不想呆着了,而萧七七呢,却直接将他按着肩膀按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