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瑾佩今天再加上昨天受的刺激已经够多了,认定了今天绝对是她的大霉之日。
再一听到苏鸣一这样的话,萧瑾佩当真是气到肝都疼了,她不得不承认,那个老不死的有一套。
不但把王爷养得眼里只有老不死的这一个娘,就连她唯一的儿子也只相信老不死的不信她的话!
“你已经长大了,有了自己的判断能力。娘知道,你没在娘的身边长大,与娘有些隔阂,并不似一般母子那般亲。所以今天的事情,娘不会怪你的。只不过哪一个娘会愿意看到自己的孩子不在自己的身边长大。为此,娘相信你有那个能力去找出事情的真相,娘也一定会等着那一天的到来。”
萧瑾佩提了一口气,泪凝于睫,似风中小花般坚韧不拔的气质一下子感染到了苏鸣一。
可以说,苏鸣凤的气质完全是向萧瑾佩这个娘学来的,自然萧瑾佩做起引人怜爱的模样更是比苏鸣凤信手拈来。
说完这句话之后,萧瑾佩干脆直接由琉璃扶着离开,不再说那些是似而非的话。
依旧是这个理儿,有些话,点到为止效果更佳。
看着萧瑾佩离开的背景,加上她虚浮的脚步,苏鸣一阵阵心虚,心中更是滞气不已。
苏鸣一眼里满是疑惑,他姐也曾跟他说过类似的话,难不成,祖母当真骗过他?
想了想,苏鸣一决定自己去把这个答案找出来。
“二小姐你做得很好,今天就到此为止吧。”下午开始,林嬷嬷便正式教导苏锦落,这一教,林嬷嬷才发现这个苏家二小姐很有灵气,难怪能得苏太夫人的喜欢,甚至是超跃了苏大小姐。
“今天有劳林嬷嬷了。”听到林嬷嬷说可以了,苏锦落悄悄地松了一口气,她这才知道,学礼仪是一件多么痛苦的事情。
亏得苏鸣凤有那个当娘娘的心,把它们给忍了下来。
若不是她仗着自己有千年老鬼的经验,没吃过猪肉都看过太多奔跑的猪,否则的话,这一顿苦头她还真有点扛不下来。
林嬷嬷看到苏锦落直到最后一刻都保持着今天学会的仪态,这才满意地离开了。
看到林嬷嬷离开,苏锦落知道自己过了林嬷嬷的最后一关,赶紧脱了鞋子,双腿分开那么不雅地瘫在凳子上。
看着自家二小姐从人前那赛仙的高贵气质,一下子变成跌落凡尘的屌丝女,木浮扯了扯嘴角,表示她已经习惯了。
“二小姐,喝杯茶休息一下。”其实木浮挺能理解自家二小姐的,林嬷嬷可不是一个会手下留情的人,就算是如此,自家二小姐都挨了林嬷嬷几下戒尺。
只不过一想到自家二小姐犯过的错误,犯了一次之后就绝对不会犯第二次,木浮又觉得骄傲不已。
别管自家二小姐在她的面前是什么鬼样子,只要在人前端得起那股高冷范儿,那就成!
“嗯。”苏锦落有气无力地把茶饮了下去,然后继续瘫着。
看到自家二小姐无精打采的样子,木浮有些心疼,木浮灵机一动走到苏锦落的旁边直接说到:“二小姐,因为大少爷的关系,金器铺一事已经在幽州城闹开了。”
“已经闹开了?!”果然,一听到这个消息,苏锦落的精神顿时好了不少。
“嗯,说是当时大少爷的性子太冲动了些,把那些买了金器铺金饰的苦主都痛骂了一顿。”木浮点点头。
木浮跟苏锦落那么久,她看得出来,自家二小姐想要的不光只是自保而已,二小姐似乎有更深的打算。
“是啊,现在的他到底才是一个十二岁的少年……”苏锦落扯起嘴角嘲讽一叹,苏鸣凤不是那个踩着无数后宫女子尸体站在最高峰的娘娘。
自然的,苏鸣一也不是那个被苏惊天教导多年,浸淫在满是尔虞我诈官场颇久的那个年轻的从四品翰林院学侍。
“二小姐,在这么关键的时候,我们需不需要再加一把火?”木浮眸光一闪,满眼的跃跃欲试。
在苏锦落的影响之下,木浮做起这些事情来,已经十分得心应手,甚至是没了一开始的那种害怕之感。
“不要!”苏锦落摇头:“浪我们已经涌起来了,它到底能有多凶,就看风有多大了,只不过这阵风却是不能与我们再扯任何关系。”
苏锦落表示,事情虽然还没有结束,可是她们却不能再有多余的动作。
“为什么?”木浮奇怪地问到:“若是我们主动把风吹起来,把浪推得更高,那么浪头的威力不是更大吗?”
唯有如此,二小姐想要达到的目的才能更快地实现。
“你别小看我那位‘好’母亲,在她身边,先是苏鸣凤,再来苏鸣一,就连她自己都没能逃过一劫。我那‘好’母亲连番出了这样的意外,你以为她只会急得想要解决眼前的问题吗?”
苏锦落冷笑了一下,萧瑾佩可不是一般的女人,越是乱成一团,萧瑾佩反而有那个魄力抛开一切,由着麻烦缠身而去找症结找出来。
哪怕萧瑾佩的实力大不前,可以她现在的情况,在萧瑾佩的背后放几只淬了毒的冷箭并不成问题。
要是她直接跟萧瑾佩扛上的话,萧瑾佩一旦对她起了杀心,来个鱼死网破,她根本就没有自保的能力,不是萧瑾佩的对手。
正如苏锦落所猜的那样,萧瑾佩因为倒霉过头,总觉得近来的事情有一只幕后黑手推动着这一切。
有些事情一旦闹出来,以萧瑾佩现在的情况根本就无力解决,已经她暂时没办法解决,就宁可把它放在一边,让自己头疼着,只是那个一直暗算着她的人,她却是万万不可能放过的。
不管萧瑾佩如何努力把那只幕后黑手揪出来,但是这只黑手已经推动的事情却是在有条不紊地发展着。
自那一日苏鸣一大言不惭的表示,金器铺是萧瑾佩的东西,身为继女的苏锦落根本就没有支配权。
如此一来,苏锦落又何来的权力私自将金器铺送给万俟三小姐,万俟家的“奴才”又有何资格来接收金器铺的一切。
曾经,幽州城里的达官贵人不少都卖萧瑾佩的面子,买这家金器铺里的金饰,甚至还主动为萧瑾佩打个广告,甚至是介绍生意之类的。
因着那一晚的认亲宴,原本人人艳羡的苏鸣凤在一夜之间成了幽州城最大的笑话。
无论姜老太爷是否是故意的,苏鸣凤被占了便宜,那可是丢脸丢大发了,以后都不可能有身世多好的男子来向苏鸣凤提亲。
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大家议论苏鸣凤的更多,而谈论姜老太爷的却是极少,毕竟像这样的事情,都是女子比男子吃亏多了。
就因为苏鸣凤认了那么一个不着调的干爷爷,偏偏那一日苏鸣凤戴的金饰就是出自于这家金器铺。
可以说,当初萧瑾佩打着当日为自家金器铺多做广告想要带动的主意,当初打算得有多好,现在的真实情况就有多糟糕。
大家都觉得,从萧瑾佩金器铺里买来的金饰不但是次口,上不了档次,让他们丢脸了。
更重要的是,他们觉得萧瑾佩店里的金饰会给他们带来霉运。
有了这个想法之后,不少人皆把家中所有不顺心的事情全往这些金饰上推,越想越觉得事实就是如此。
萧瑾佩哪里是遇了霉神,简直就是衰神上身了!
就冲着这股怒气与怨气,那些把金饰退回去拿回真金白银的苦主们并没有因此觉得解气,甚至心里憋着的那口气越来越狠。
巧的是,这个时候偏偏苏鸣一自己撞上门儿来,大肆宣言店是他娘萧瑾佩的,跟苏锦落一点关系都没有。
只要是与苏惊天同辈的,这家金器铺到底与苏锦落有没有关系,萧瑾佩又做了什么不要脸的事情,他们怎么可能不知道。
也不知是谁带的头,不出一个时辰的时间,市井之间便出现一些谣言。
谣言说,那家金器铺根本就不是萧王妃的,而是武德王爷上一任已逝的王妃锦王妃的。
金器铺乃是当年锦家送给锦王妃的嫁妆,只不过锦王妃离开没多久,萧王妃才坐上王妃这个位置,这金器铺便悄悄变了主人。
谣言说,不但是这家金器铺,有不少曾经属于锦王妃的那些铺子在这些年来都静静地改了主子,成了萧王妃手里的赚钱工具。
谣言说,萧王妃不但虐待锦王妃留下来的苏二小姐,更重要的是,她还想要霸占锦王妃所有的嫁妆,好留给她的女儿苏大小姐。
随着这股肆起的谣言,那些改了主子的店铺那是一家家被人人肉搜索了出来,曝光于人前,让大家看一看,萧王妃是一个多么狼子野心的人。
更重要的是,无耻之人所到达的无耻之境,岂是他们这些常人能所想象的。
萧王妃霸占了锦王妃的不少嫁妆之后,其子还猖狂地称这些东西本就是萧王妃的。